江方喻躲闪她吹出的气息,“我看你真是要醉死了,快回家吧。”
他一手架起她往外走。
江语然用力的挣扎:“你放开我,我不用你管。”她醉歪歪的,一个人又站立不住。
江方喻看着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感叹:“又是因为沈叶白?”
她这个妹妹中邪了,身后那么多好男人追她,可谓紧追不舍。在他看来,随便抓一个男人也会比沈叶白好。但是,她就像鬼迷心窍了似的,一心都扑在沈叶白身上。
江方喻又痛心疾首的说:“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为人阴险狡诈,说话做事阴阳怪气,还有,他和我们江家的关系,你觉得你们会有结果吗?”
他真想将她的脑袋当石头敲两下。
江语然反击:“我不允许你说他……江家和他的关系不好,还不是因为你。不要说他阴险狡诈,我觉得你比他的行为更不耻……一直以来不是你在暗中搞那些肖小吗?”
江方喻冷笑一声:“妹妹,醒醒吧,你真是醉大发了。沈叶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会比我清楚吗?”他接着又厌烦的说:“沈家哪有一个好人。”
说完他顿了下,脑海中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眼眶之中竟溢出一点儿柔色。
江语然还唧唧歪歪的,江方喻纳闷,不是说白酒和啤酒喝多了,才会让人耍酒疯。而葡萄酒会直接将人醉死吗?她这个生龙活虎耍酒疯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把人架到车上去,江方喻又返回来拿她的手包和外套,然后再把店门锁上。
时间已经很晚了,城市的街道也是空空荡荡,只有路上的灯光,散着不吉祥的青光。
江方喻走到车边,手指不等拉开车门,又停下了。
他背过身去点燃一根烟。
车厢内江语然哭得撕心裂肺,不同意反悔又怎么样,她还是一败涂地了。
江语然被自己心内的不安全感击垮了,一个从来都自信满满的人,突然有一天有了浓重的不安全感,内心的恐惧和挫败,一下就被引爆了,竟像有了不能承受之重。
江语然知道,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给她这样的挫败感。只有沈叶白,就算他不动声色,她还是稳稳败下阵来。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对于一个倍受宠爱的小公主来说,前所未有,所以,异常恐怖。
她掩面哭了好一会儿,哭得筋疲力尽停了下来。
江方喻打开门进来,连抽了数张纸巾递给她,不忍直视她花透的脸。
“擦擦吧,不然回去非把家里人吓死,以为见鬼了呢。”
江语然接过纸巾擦拭。
江方喻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为了沈叶白不值得,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心,也没有感情。当初傅清浅什么下场你不知道吗?两人的感情最早可是全城传颂,情比金坚的,最后还不是被沈叶白以那样的方式舍弃了。”
说到这里,江方喻冷哼一声,夹杂着个人的怨憎在里面。
上次就是因为那件事,被沈叶白击败之后,他整个人元气大伤。这一年多的时间一点儿作为都没有,一直在修补元气。
好在江家家底雄厚,而他和江家的整体产业又是分开的,不至于被沈叶白击倒之后一蹶不振。
江语然伤心之余,醉意尚存。脑袋抵在车窗上,痛苦的喃喃:“你懂什么,他是爱傅清浅,才放她离开的。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我就是知道……”
她的话成功的吸引了江方喻的目光,他疑惑的望过来。
“你知道什么?”
江语然打了一个酒嗝,折腾一通要睡了,迷迷糊糊的说:“沈叶白有病……他应该是有很……严重的病,怕拖累她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江方喻还是听到了。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须臾,驾车上路往家走,没有叫醒她。
太灼热饱满了,以至于分开的时候,顿感寒冷空虚。
于是,不管湿淋淋的汗液,又很快抱在一起。
傅清浅依偎在男人的胸口,感觉他强有力的心脏。咚咚的响个不停。
太激烈了,全身抽搐,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每一根神经都犹如绷紧的弦。
不敢松懈,仿佛稍一松弛就会从云端跌落,那样的惊惧让她只能死死绷着。
于他而言,却像上紧的发条,那绞着的劲道和感觉强烈到让人热血沸腾,咬牙切齿。
更是马力十足,永不停歇似的。
但因为是在医院,这个时间虽然不用担心医护人员会突然闯进来。
可是,顾虑医院的隔音效果。毕竟跟在沈叶白家里居住的时候不同,独门独户,隔音效果做到百分之百,喊破喉咙也无所谓。
声音破碎,哎哎呀呀的就要从她的嘴里溢出来,控制不住跟唱曲一样。
傅清浅意识到,便猛然咬紧牙关。
更紧张了。
受她的牵制,沈叶白低低的哼了一声,发现她的窘状,伏下身亲吻,承接所有尴尬。
但是,到了此刻,傅清浅还是感觉体力透支。除了牙齿酸痛,手指都懈怠的伸展着,一动不想动。
被思念的潮水淹没了。
沈叶白清楚知道它有多急,浪涛又有多高,多凶险。
给她喘息的时间。
两个人都不说话。
沈叶白轻轻缕顺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就那样一下一下的。
直到傅清浅睡沉。
剩下的几个小时倒是睡得相当好。
睁眼的时候,天早已经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