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秋艳颤巍巍的犹豫着,她听说过有钱人的作风,他们坏起来,也是很凶狠的。她从沈叶白的目光中就能断定,他是说真的。如果她们再这样往傅清浅的心口上扎刀子,他将让她们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立足之地。
如果她们识相,倒是可以衣食无忧的过生活。
范秋艳想明白后,才慢腾腾的接在手里。
她用干涸的嗓音说:“我知道了,沈先生,谢谢你,不然清清的药费,我们真的不知道从哪里出。”
沈叶白问她:“你真的觉得自己的女儿冷血无情吗?”
范秋艳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清浅打小性格就是偏冷淡一些。”
沈叶白哼声:“你这个做母亲的,能说出这样的话,也实在是可悲。你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吗?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吗?傅清浅患有严重的抑郁症,这些年她都在反复的与病魔抗争。有几次都差点儿死掉了,这些年,死亡一步也没有远离她。”
范秋艳受到了惊吓似的,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怎么会?”
沈叶白冷漠的说:“她最可怜的地方,就是明明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却得不到家人的一点儿关爱,只是无节制的索取,没有人在乎她过得好不好。尤其你这个母亲,傅清浅是你自己亲生的孩子,你却不知道她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让人心寒。一边不断的索要,一边又毫不顾及的将人推向死亡的边缘,哼,人性的冷漠,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极至了。”
范秋艳白着脸讷讷:“不是的……我……”
沈叶白烦燥的皱眉,“除了索要,你们多久没有真正的问候过她了?逢年过节,或者生日,有人关爱过她吗?”
看范秋艳的表现就知道没有。
沈叶白也懒得说下去了,他冷冷说:“记住我说过的话,不然我真的会让你们一无所有。”他转身出病房,走出几步,又将目光投向病床。
傅清清遭遇重创,干瘪的躺在床上哭着。
沈叶白近乎尖锐的说:“从一个男人的角度看,你这样的女人,的确让人倒尽胃口,在我看来,更是死不足惜。”
他大步走了出去。
即将走出住院部大楼的时候,范秋艳追了出来。
“沈先生……”她怯懦的唤他。
沈叶白停下步子。
范秋艳眼含热泪,慢腾腾的说:“对清浅好点儿,以后麻烦你照顾她了。”
沈叶白淡淡的扫视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很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