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娘被打懵了,捂着脸半晌没回过神来。
“现在就跟我去太夫人那里认错!要打要罚,任凭太夫人处置!”方姨娘厉声道。
李惜娘这才反应过来,挺起腰杆:“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去太夫人那里认错?”
“你还敢问?”方姨娘怒气更盛,“你一个姨娘,没有处置下人的权利。如今活活逼死了绿颂,你还狡辩自己没错?”
绿颂死了?
李惜娘顿时有些怔忪,昨儿不还好好的,怎么一睁眼人就死了?不过李惜娘脑子转的也快,立刻回道:“崇哥儿昨日起高热,都是绿颂疏忽渎职导致的,她是畏罪自尽!”
“是不是畏罪自尽,到了太夫人面前,自有定夺。”方姨娘不想再跟李惜娘多言,眼神一横,“还不把人押走!”
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上前抓人,李惜娘平日里言语刻薄不得人心,婆子们逮到了机会自然也不会客气。李惜娘的胳膊被扭住,疼得她又吼又叫。方姨娘干脆让人把她的嘴也堵上了,省的听着心烦。
方姨娘压着李惜娘到慈安堂的时候,锦瑟正好在慈安堂给太夫人请安。昨日崇哥儿发高热时,太夫人正在午睡,且崇哥儿也不是第一次生病了,赵妈妈便没有急着禀告太夫人。
太夫人起来之后听说了此事,还去明涛阁看过一次崇哥儿。不过那会儿大夫早就走了,所以锦瑟来请安,太夫人便详询了一下崇哥儿的病情。
两人正在说话,外头丫鬟来禀,说方姨娘押着李惜娘来了。
太夫人眉心飞快的蹙了一下:“叫人进来。”
不多时,方姨娘便进了门,单膝跪下:“妾身管教无方,致使廷君的妾侍逼死下人。廷君无妻,妾身便将人押了过来,请太夫人处置。”
李惜娘立刻挣扎起来,似乎想为自己分辨,可是她嘴里被布堵着,实在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太夫人瞥了她一眼,只问方姨娘究竟怎么回事。
“昨日奶娘说,晨起崇哥儿咳嗽的时候,便让绿颂去告诉李姨娘。然而直到崇哥儿起了高热,妾身知道了,才请了大夫来。”
“大夫说,崇哥儿年幼体弱,若再耽误些时候,恐怕就有性命之忧。幸亏昨日三奶奶来的及时,给崇哥儿喂了些退烧的药物,才不至于耽误了病情。”
“李姨娘便就此事给绿颂治了个疏忽渎职的罪,将她送去了北院,罚了三十大板。今日晨起,便有人发现绿颂吊死在了自己屋子里的房梁上。”
方姨娘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又道:“侯府规矩,妾侍不得处死下人。若下人犯了重罪,需得禀告当家奶奶,由当家奶奶惩处。可昨日绿颂是否疏忽渎职还未可知,李姨娘便重罚了绿颂,致使绿颂想不开自尽了。绿颂虽不是家生子,也进侯府做事三四年了。一条人命,岂可草率,若不严惩李姨娘,岂不是叫侯府里的下人们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