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大亮,妇女社员送来绿豆汤,窝窝头。
草草吃一口,蹲下酸软的双腿,拿起镰刀,继续割麦子。
日头逐渐毒辣起来,戴着破草帽也不顶用。
一天下来,整个人就像死过一次。
麦子收割,还要扎成捆,用牛车送到碾场里。
秦大牛会牵着黄牛,拉着石碾,把麦粒从麦穗上碾下来。
公社里的黄牛累了,就轮到社员们拉石碾了...
李东来身强体壮,没少干老黄牛的活计。
这样的日子,往往要持续半个月。
经日久年下来,极容易对人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即使是赤脚医生系统,也只能缓解。
李东来完成一轮推拿,又开了一些药物。
“大娘,每个月记得来按一次。”
老大娘站起身,晃了晃腿,干裂的脸上露出笑容:“一点都不疼了,你这个小医生,中!”
“那是当然,我们李医生可是咱轧钢厂的先进分子。”旁边的刘芳护士帮大娘取来药。
“好!好!我那小子说医院来了一位神医,我还不信,这次算是服了。”
“大娘,咱可不能说神这个字眼啊。”刘芳护士小心提醒。
老大娘猛地一拍手:“对,唉,老了,记性不好了。”
这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小媳妇,扶着老大娘离开了。
旁边的丁秋楠凑过来:“东来哥,你什么时间学会的推拿?”
呵,就在刚才...
李东来一直在忧虑,系统给的处方,太过吓人。
压根就是个废物嘛。
没想到,它刚才竟然给出了推拿。
果然,系统从来不会欺骗穿越者。
当然,面对未婚妻的询问,李东来只能淡淡的说:“我是个赤脚医生,经常到山上采草药,偶然的机会,遇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已经在山中隐居了数十载,他看我天资聪慧,天纵奇才,就把传承数千年的推拿手法交给了我。”
说完,还不忘记战术性后仰。
丁秋楠:“那老先生不会是敌特吧?”
李东来:“....”
麻蛋,警惕性太高了。
李东来连忙笑道:“开玩笑的,我是从一本古医书上看到的。”
丁秋楠这才点点头。
东来哥一向勤奋好学,即使身处恶劣环境中,也没忘记学习。
果然是努力上进。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绯红的气息.
就在这时,护士长从外面跑了进来:“李医生,快去病房看一下,你送来的那个病人,正在跟她家属吵架。”
果然,这个娄晓娥就是一个大麻烦。
李东来腹诽着走出内科诊室。
病房内。
娄半城气得浑身发抖。
上午,他按照李东来的方子,配好药。
正准备服下,吴妈跑来告诉他,娄晓娥不见了。
娄半城和楼谭氏立刻到处找了起来。
很快,就发下娄晓娥的自行车也不见了。
娄晓娥作为资本家的女儿,朋友不多。
日常两点一线,家里和轧钢厂。
娄半城立刻摇了杨厂长的电话,让老杨帮忙找人。
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娄晓娥后勤处的同事,在轧钢厂医院门前,看到了娄晓娥的自行车。
顺便进去打听一番。
发现娄晓娥住院了。
听到女儿住院,娄半城和楼谭氏立刻让人开车,来到了轧钢厂医院。
结果。发现娄晓娥是在装病。
这不就是离家出走嘛!
娄半城气了半死,楼谭氏则是心疼女儿。
她坐在病床边,小声劝:“蛾子,咱们回家吧,这里条件这么差,你怎么住得习惯。”
“不回,我从此之后,和你们一刀两断!”娄晓娥嘟嘴。
“一刀两断?”娄半城也是个暴脾气,当下就吵嚷起来:“那许大茂有什么不好,人家是放映员,文化人,还是三代平民,怎么配不上你了?”
“他就是个流氓!”娄晓娥翻白眼。
“蛾子,大茂是刘婶的儿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是流氓呢!”楼谭氏劝慰。
“就是流氓!”
“我看你是读书多了,见识多了,心野了!”
...
见娄晓娥铁了心不回去,娄半城火冒三丈。
“老张,去,把晓娥拖回家。”
“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