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兴盛酒家附近的小巷子里,蒋天养衣衫褴褛,头发也被烧焦了,脸上被熏得黑乎乎,却扶着墙壁扬天大笑。
此刻他的心情畅快极了。
“正是关二爷保佑,竟然让我死里逃生了。现在好了,蒋天生跟社团的叔伯们,以及那些不听话的话事人们都死光了。我蒋天养正好可以打着跟他们复仇的旗号,把社团囊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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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太过剧烈,蒋天养被呛着了,蹲在地上咳嗽起来。
肺部剧烈的抖动牵动了腹部的伤口,蒋天养忍不住咧着嘴,兴奋和痛苦的表情交织在一起,让他看上去格外狰狞。
蒋天养稍稍缓了一口气,待疼痛缓解后,想起刚才的事情,脸上挂满了浓郁的疑惑。
就在刚才,他被草刈一雄用枪指着,草刈一雄口口声声称蒋天养派人暗杀自己。
蒋天养压根没有动手,草刈一雄是他的盟友,他还想靠草刈一雄对抗蒋天生,怎么会自断臂膀。
可是,草刈一雄声称蒋天养派大b送去的寿礼里装有炸弹。
蒋天养懵逼了,因为他压根没有送寿礼,还有大b已经被沉海了。
见草刈一雄的神情不像作假,蒋天养意识到他可能被人阴了。
连忙向草刈一雄解释,可是草刈一雄压根就不听他的辩解。
就在蒋天养闭目等死的时候,耳边突然想起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包厢内发生了爆炸。
草刈一雄当场被炸得四分五裂,那几个山田组的成员也倒在了地上。
蒋天养由于躲在桌子后,并且身前有草刈一雄这个肉盾挡着,这才逃过一劫。
回忆着刚才的事情,蒋天养在暗自庆幸死里逃生的同时,也觉察到他已经被人盯上了。
敌人能够不动声色的把草刈一雄玩弄于鼓掌之中,如果不是他运气好,恐怕也丧命了。可见敌人的可怕!
蒋天养是个聪明的人,马上放弃立刻报仇的想法,准备躲藏一阵时日,待风平浪静后,再派人调查究竟是谁想要他的命。
还有,大b为什么会死而复活。
混社团的,难免会结下仇家,蒋天养在回到港城加入社团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
金黄色的夕阳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蒋天养,背着双肩背包,头戴鸭舌帽,像一个普通游客一样,走下了巴士。
梅窝是港城边缘的一个小镇,到处都是古老的祖屋,最高楼层的就是梅窝的公共房屋建筑“银湾村”。
站在镇子中央,便可以看到远处乡间的绿油油的景象。
蒋天养站在镇子中央,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安全感,他是在这里长大的,镇子上的人几乎都认识他。
不过,在这里,他的名字不叫蒋天养,也不是洪兴龙头的儿子,而是一个可怜女人的乖宝宝。
“啊呀,这不是天儿吗?听说你现在在市里面工作,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蒋天养脚步轻松的穿行在街道中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一个老太太开口问道。
“周阿婆呀,跑这么快,小心摔倒。”蒋天养故意岔开话题。
“快什么快啊,等会学校该放学了,我得饥饿小孙子呢!”周阿婆快步从蒋天养身边经过,快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值得她耽误时间的事情,又转身回来。
“天儿,自从你妈妈去世后,你就很少回来了,我想问你家的屋子卖不卖?你放心,阿婆不会占你便宜的。”
“不卖咧,阿婆,那是我长大的地方,一辈子都不卖。”
蒋天养摆摆手拒绝,周阿婆似乎有些不高兴,不再多说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跑了。
呵...占便宜占到我头上了!蒋天养腹诽两句,扭头来到街口的烟摊旁,掏出两张钞票递给老板。
“细九,给我来一包哈德门。”
细九正坐在马扎上,专注的把耳朵贴在小型收音机上,听着里面的赛马信息。
看到钞票,他也没舍得放下收音机,摸出一包香烟扔给蒋天养:“零钱在盒子里,自己找。”
蒋天养接过香烟,抽出一根扔给细九:“还玩赛马,早晚输死你呀~”
细九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放下收音机,接过香烟乐呵呵的说道:“原来是天儿回来了,我说咱们镇子上怎么还有人吸这么好的烟。”
他拿起摊位上的打火机双手拢着给蒋天养点上香烟,然后又给自个点上,深深的吸一口,艳羡的看向蒋天养:“好家伙,穿得跟市里的那些社团老大一样。天儿,你现在是真捞到了。
有机会的话,把我也介绍去,你也知道,咱们这里压根没有多少外来人,烟摊压根不挣钱。”
“不挣钱?我看你的钱是都拿去玩赛马了吧!”对着幼时的好友,蒋天养也没有好话,搬着一个凳子坐了下来,“最近,咱们这里,有什么外来人?”
“呃....就是几个大学生,两男两女租了张叔的房子,说是来写生的,我看是啊,其实就是来瞎搞的。”细九抬眼想了半天,梅窝以前有银矿,还算比较繁华,后来银矿没了,只留下两个大水坑,也没有人来了。
听到这番话,蒋天养才算彻底放下心来,他拍拍细九的肩膀:“我还得回去收拾屋子,就不多留了,咱们明天晚上聚一聚,再叫上元庆他们。”
蒋天养离开后,细九迫不及待的收音机凑到耳边,听完里面传来的消息,他气得把烟头咬断了:“叼!六号又输掉!一定是有人搞鬼。”
......
蒋天养一路上同邻居们打着招呼,来到了镇尾的一间破旧祖屋前,看着门板上泛起的青苔,他心生些许感慨。
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市里面打拼了,为了怕仇家找上门,母亲便带着他和蒋天生一块,一直住这栋祖屋里。
一直到,父亲当上了洪兴的龙头,他才被送到国外留学。
后来,父亲进了赤柱监狱,母亲死了,蒋天养也从国外回来了,最开始的时候,他准备处理掉祖屋。
后来一想,这里完全可以当一个安全屋,便隔三差五的回来转悠一圈。
饶是清楚镇上没有可疑的人,蒋天养还是围着祖屋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外来者的痕迹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闻着潮湿的气味,蒋天养走进屋内,刚准备打开灯,脑袋上便被一个冰冷的金属管子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