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宠爱母后,后宫之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母后是女人,自然对自己的容颜也会在意,父王若是得了凝脂膏,又怎会不赏赐母后,母后又岂有不用之理?所以那人只要打听到这次的贡品有凝脂膏,便打定了主意往里面下毒。即便是算错了也无妨,因为这毒若是不和之前的毒混合在一起,也发挥不了作用。”百里陌煦若有所思,“若他不是潜入御书房下的毒,那儿臣估计这毒是在礼部或者内务府下的,毕竟能接触到贡品的也就这两处的人。”
“阿益,你马上让人暗中去查一查礼部和内务府的人,看看有谁最近比较反常。”百里明江也不蠢,当即布置。
直到夜深,百里明江才拿着那头油和凝脂膏离开慈安阁,去向数月未曾进过的万寿阁,“看望”希贵妃。而百里陌煦则进了内室守在床边,妮妮带着蜂鸟兽隐身跑了进来。
“把你知道的再说一说。”除了火玄,妮妮并没有告诉其他的灵兽百里陌煦是自己的阿爹。
那蜂鸟兽下午见了妮妮,便马上召集了一些马蜂去寿王府和沧王府,找到自己之前派去的“钉子”,问到了不少消息,此刻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妮妮在一旁翻译,百里陌煦沉默听着,脸上表情高深莫测。
末了,蜂鸟兽依旧去听那琪贵妃的墙角,百里陌煦坚持守在母后床边。到了三更,眼见着东方慀淼仍然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百里陌煦才和衣在长榻上睡了下来。
次日早上,百里陌煦用完早膳后正坐在床边给东方慀淼涂抹药膏,就听太监来传,慕容念到了。
“来的还够快的。”百里陌煦心里嘀咕了一句,收了药膏,站起身来迎了出去。但见慕容念一身月白长衫,一件狐毛大衾,跟在太监身后缓步走入了慈安阁的园子,飞雪中他举着一把竹节伞,远远望去倒颇有几分天人之姿。
“念王爷,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百里陌煦站在大殿门口,表情淡然地看着慕容念,一脸的意外。
“本王受父王和娘亲之托,前来探望病中的妹妹,并向东方皇后问安。刚到煦王府就听说煦王爷在宫中侍疾病,又听闻东方皇后病了,本王便入宫求见,你父王特许本王前来慈安阁看看。”慕容念三言两语就讲明了来意。
“煦王妃的下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本王才离开数月而已,他们就如此没有规矩,口无遮拦,母后病倒一事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怎么就跑到念王爷面前瞎说呢?让念王爷挂心了,本王代母后谢谢你!”百里陌煦闻言脸色有些不好看,似乎真的对府中对嘴的下人不满。
慕容念心中暗笑,百里陌煦你还真是只狐狸!你写了密函求本王前来配合你演戏,如今看来,你这戏的确还演得不错啊!若是你那父王知道了,不知会做何感想?!
说话间,慕容念已经走入了大殿,在百里陌煦的招呼下坐了下来,接过侍女奉上的茶水,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四处看了看,一脸的疑惑,“东方皇后呢?可好些了?到底是什么病让煦王爷如此担忧?本王可是听说你一直在边关戍边,想必是为了东方皇后病倒的事情才赶回来的吧?!”
百里陌煦一脸的无奈,话音有些低沉,“母后的确病得很重,卧床不起。念王爷有心了,待母后醒来本王会将你的心意转达的。”
“如此说来,东方皇后如今昏迷不醒?”慕容念敏锐地捕捉到百里陌煦话里的深意,一挑眉看着百里陌煦。
“这……”百里陌煦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有些不怎如何回答才好。毕竟,东方慀淼被下毒的事情也算得上是百里皇室的丑闻,他自然不愿意轻易透露给慕容念这样的外人。
“这什么?!”慕容念年轻气盛,见百里陌煦吞吞吐吐,脸上当即有了几分不满,“煦王爷这是忘了本王与你的关系了?算起来,本王可还是你的大舅子呢。再说了,本王的娘亲与东方皇后可是手帕之交,本王这次来本就是奉父王和娘亲的旨意,要给东方皇后请安的。难不成她病了,你还遮遮掩掩的不让本王知道?你父王可都是准了本王入宫的!既然百里皇上准了本王来这慈安阁,那就是,没把本王当外人了,想不到煦王爷反倒如此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