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能说:自己眼看着成功在望了,却很悲催地被这只半路杀出来的死猫给搅黄了吗?
这家伙凶相毕露、气急败坏,和我卯上了。
我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只猫给逼得无法前进一步,因为它疯了!
这不单是我在心里说的,旁边的围观的乡亲都在这样说。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是看不到我的存在的,只能看见这只白猫对着空气一扑一纵、又抓又挠,还不停地嗷嗷叫。
反正它现在势如疯虎,竭尽全力地不肯让我前进半步。
当然,现在是僵持而已,因为我也不是好惹的、这只白猫也不敢靠得太近。
它在以攻以守、而我则对它的赖皮战法相当头痛。
僵持的过程中,我的手臂一不留神就被它挠到几下、被拖出几条血线,火辣辣地疼;而它也没有讨到好去,被我从院墙边上顺手扯到的荆条抽了好几下,弄得乱毛纷扬。
而这一幕在乡亲们的眼里,却是疯猫正在和一根荆条过不去,反而把自己弄伤了。
渐渐地,白猫已经退守到院门处,这里窄狭正好防守、我的荆条顿时发挥不出优势来。
可见这家伙贼精着呢!
我只得做了个假势子,趁着白猫一退一伏身的机会,把荆条扔了、然后飞快地捡起一块石头握在手里。
我咬着牙齿喝道:“死猫,你要是再不让路,我让你脑瓜开花,信不信?”
它也示威地说:“嗷——”
“你凭什么要和我过不去?让开!”
而它继续对着我张牙舞爪。
我出其不遇地把石块朝身后一扔,石块骨碌碌地滚出去一段距离。
白猫显然一下子懵懂了,它顿时搞不清状况,不知道我为什么把手里的武器给扔了。
猫毕竟只是猫,因为刚才透过门缝我已经看到院内的情形了,宋老根本就不在院子里,所以我为什么还要执著地和一只猫过不去、傻呀?
拍拍手上的灰尘,我调侃地对它说:“那你就在这当只看门狗吧,我不奉陪啦、哈哈!”
转身打算扬长而去。
去哪我不知道,但是只要这只疯猫不再缠着我就行。
似乎白猫也累得够呛,它很知趣地没有再继续向我扑抓。
那好,我真走了;感觉刚才势同水火的缠斗简直就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谁知道才刚走出一段,我就看到胖婶正费力地朝我这里移动。
晦气!
那我换个方向好了。
于是向左拐,继续在人堆里穿行。
然而我走了一段路就发现,白猫竟然一直跟在我的后面。
而且我发现,在我的四周,渐渐有些人的动作显出不同来。
怎么说呢?
这么说吧,貌似白猫起到了追踪定位的作用,所以无论我走到哪里,周围那些人虽然看不见我,但是只要以白猫为中心形成包围圈就行了。
我走得快或慢、白猫都在,而那些人也就相应地调整距离,既不上前、也不离开。
真是恼火!
看来要跳出包围圈,先得摆脱白猫的追踪才行。
问题是这家伙现在改了战术,就只是跟踪而不近身缠斗,这该如何是好呢?
我就一边走一边寻思对策。
现在的情况是,这只白猫出现得突兀而蹊跷,它是怎么找上我的?
我已经在心里想到一种可能,它会不会就是那个叫喵儿的碰瓷女子养的宠物?或者要么就是那个女子的变身。
否则它为什么这样怒气勃发地阻拦着不让我进入金顺的院子?大概是我能成功逃出胖婶家的旅馆,让他们气急败坏了。
现在在集市上他们只在暗中包围跟踪而不急于出手,这同样也是因为人多眼杂的关系,就是我也不想横生枝节。
那么双方想要再次出手一较高低,得找个合适的地方。
也好,那这个地方就由我来选择吧。
我不加思索地就选择了前往后山的道路。
这么做是因为我有如下考虑:
既然明的暗的势力都是冲着后山祖屋来的,那我就冒冒险,把客人都引到那里去,来个大聚会。
我想宋老既然都不在院子里了,除掉中招的可能,会不会去了后山?
即便他不在那里,那我现在把这些家伙往后山引,应该出乎他们的意料。
联想到宋老可以通过画面来实施跟踪定位,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幕后观察也未可知。
如果能吸引到宋老那边的注意力往这里赶,那我又能和宋老在一起了,这样也许还有互助的可能。
毕竟宋老以后需要我、而孤立无援的我现在最需要他的帮助。
在我带着白猫和四周若隐若现的一帮人慢慢朝前走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背着高背竹篓的汉子一路快跑过来,越过我也朝后山方向而去。
但是他和我、和包围我的人都没有任何交流。
这个人同样出现得极为蹊跷,不过我现在可谓是债多不愁,如果这是敌人、多一个人算什么?如果是朋友,他既然敢来、而敌人敢放他过去,那自然就有并肩头战斗的时候,所以不用急在一时。
……
不幸的是,刚出了村口,路上已经不见了其他行人;而我已经看到刚才跑过去的那个汉子站在路中间。
他这是要来火上浇油呢、还是来为我打抱不平的?
我就停住脚步静观其变。
只见那个汉子从竹篓里取出一样折叠起来的东西,慢慢地展开来。
这是什么?好像是放空了的气球人。
不对。
太眼熟了,竟然是旅馆里那个喵儿的画像!
呵呵……
然而白猫竟然一路小跑着上前去了。
我苦笑一下:原来人家还是一伙的,算了、就当是再看一回戏吧。
于是就在我的眼前,汉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摆弄的,将喵儿装进刚才那个“气球”里去了。
然后真的就开始呼哧呼哧地吹气球。
气球在慢慢的变得丰满起来。
特么的!原来那个碰瓷女子不是人,它的人形就是用充气的方式来的,竟然是充气娃娃……醉了!
接下来,似乎白猫也在里面变大。
我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它渐渐地和喵儿外套合而为一。
最后,它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好像刚刚从旅馆的酣睡中醒来一样。
真是奇葩的存在。
好吧,白猫终于又变回到喵儿,她又开始说人话了:“江恒,你跑得蛮快的嘛,竟然趁我睡着的时候溜走;怎么,在旅馆里住着不舒服吗?”
我可犯不着跟她客气,于是就笑骂道:“你这只死猫就爱装神弄鬼,说吧、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