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天有关的故事王震雷可听的不多,除了韩坤讲过与小天有关的故事,孙泽良的腿也只是间接性的,当陈浩锦说与小天是老革命,这心情就来了,于是拦住陈浩锦说道:“那就坐下说说,我想听。”
哪知这陈浩锦可真是跋扈的很说道:“不要以为你见过小天一面,还长得和小天有几分相像就和他搭上关系,或许小天愿意留你们在这里,我也只是看在小天的面子上。”
一旁的马志强早已看不下去了,说道:“嘿,嘿,说人话好伐,我们可没得罪你呀。”
陈浩锦这火候就上来了,说道:“诶呦妈呀,怎么着,怎么着,我就是这样,我一向就是爱咋的就咋的,你管得着么,如果不是碍于小天,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说完甩了甩头,刷了一把脸,然后回来又倒了杯水,喝了一下,深沉了一会脸颊上开始流汗。
其实这完全是吵架的架势,只要再稍稍那么点就该动手了,好在王震雷似乎看出了门道,问道:“你是不是病了?”
陈浩锦甩过头说道:“病什么病呀!谁说我有病啦!”然后又低下头好一会说道,“好吧,我是病着呢,我这症状就是依赖小天的药压着呢。”
王震雷拉了把陈浩锦说道:“那就坐下来休息一下,说说吧,或许会好些。”
于是三人坐了下来,王震雷给陈浩锦添了些水,马志强一旁赔不是,陈浩锦举止霸气却优雅,帅气却不缺历练的味道,缓缓说道:“我很清醒,对什么事都很清醒,但是却会不断犯错误,我感觉不到错误,人们都把它叫做没有道德心,或许我什么道理都懂,但是我还是会做一些人们意想不到的事,我父母很有钱,我可以任意挥霍,我喜新厌旧,喜欢尝试各种刺激的活动,我甚至会拿出一把枪对自己最要好的兄弟大腿上来一枪,我喜怒无常,别人稍有不慎我就会怒气冲天,把别人打得半死。”
陈浩锦顿了顿回想着某种过往脸上浮出一丝温暖说道:“这种状况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十七岁那年,我爱上了一个女孩,你们或许懂得那时正值青春期,对于那种感情,尤其是初恋会被无限扩大,父母有钱,对我期望很大,希望我过着他们期望的生活,对我教育非常严厉,对于那种感情我一直都不敢在他们面前表露出来,一天那女孩出事了,发生了车祸,现场惨不忍睹,但是正好被我看到了,我都无法理解司机为什么会对这样好的女孩做这种事,自从那以后我开始变得时而疯狂时而痴呆,眼前总是显现那个车祸场面,那个女孩,我都没有和她表白,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再也无法沟通和看到。”
陈浩锦喝了口水非常激动,继续说道:“从此以后学习成绩一落千丈,父母为此使用了各种方法,最后还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治疗了一番都没有用,最后父母失望了,我也缀学,但父母还是爱我的,从对我严厉的爱到了顺从的爱,他们生怕失去我,不知道怎么我开始做一些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喝酒、赌博、出入夜店、泡女人、打架斗殴,后来出现了精神分裂或者是人格分裂的现象,我总是感到我的意志中有两种声音,他们在不断的争吵,逐渐出现自残,后来每次在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
王震雷说道:“那你现在?”
陈浩锦说道:“后来我父母听说国外有个水晶圣女非常善于引导人性,能植入善的记忆消除恶的习性,于是花大价钱带我出国去见水晶圣女。”
王震雷自言自语道:“水晶圣女。”想起昨天和水晶大师的通话想必就是同一个人了。
陈浩锦说道:“是的,水晶圣女,女的,修为极高,很让人尊敬,但是水晶圣女见了我以后只说了一句话,我的问题主要在于元神,这是宿命,若要截断这场宿命,必须出家修炼,放下世俗间所有的恩怨缘分,远离尘嚣,与世隔绝,否则无能为力。我父母悲痛极力,他们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怎愿意让我出家,而我感觉也不愿意,于是父母百般恳求水晶圣女再想办法,最后把我介绍给了小天大师,小天从来不让我喊他大师。”
王震雷睁大眼说道:“小天对你的病情怎么说?”
陈浩锦说道:“小天也说这是宿命,没有办法改变,他告诉了我两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是说我爷爷是试管婴儿,出生前就已经受过药物污染,人类的技术无法查到,以为是成熟的技术,到了生我父亲的时候又发生这样的问题,再次是试管婴儿,看上去一切都没有问题,到了我这一代却是正常受孕,但是经过二度污染后,在我的肉身的更深层,现在说是基因,其实比基因再深一层出现了污染,元神的正念无法通达,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第二个层面是人一生的命运基本是有定向的,根据前世姻缘福德业力成就今世的总总,人的思想可以变,心性可以变,哪怕是修行了,曾经造下的罪孽还是必须要经受的,虽然可以改变,但磨难不能变。就这两种层面的原因致使所谓的连神都不管。小天说这样几率很多,但症状各有不同,一般我这样的人死的都比较早,没有人会发现这样的案例。”
陈浩锦看着王震雷的脸,拿起那瓶药说道:“但是,小天可以做到,就是让我吃这个药,吃了这个药我就变得一切都正常,过正常人的生活,思想和行为都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每天午夜子时我都会生不如死,全身神经疼痛,瘫痪在床,只要停药,午夜之时的症状就消失,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病症会死灰复燃,这次药没了到今天已经三天,往年小天会提早给我药,但这次因为小天事情比较多,推迟了,我感到我在崩溃,本来小天让我明天来,我安奈不住今天来了,还以为能遇到小天,帮我再调理调理,。”
马志强问道:“你这样已经几年了?”
陈浩锦喝了口水说道:“已经三年了,这次是第四年开始,去年开始小天很忙,我就很难再见他,不想他今天不在,往年他都会早来一个月,停留两天,这次他来晚了,还让我订了三天的房。我是自愿吃这个药的,我只要每天熬过两个小时,也比每天度日如年来的好。我不和父母住,这是小天对我父母的要求,因为每天晚上的痛苦父母是无法忍受的,而这种痛苦也只有我和小天知道,我父母看到我过的很正常他们都感到很庆幸,但是小天也给了他们警告,五年内不适合谈婚论嫁,因为五年内这些药会对我深层的基因进行改变,是否会让我恢复正常现在还未知。”
陈浩锦低下头,停顿了一会,然后抬起头眼中已闪动着泪光说道:“两个小时,在整个过程中,会感觉不到终点,希望在消失,执掌生命的车轮在慢慢绞碎人的一切,但我每每在那一刻,我会试图想着小天对我说的,我要再看到明天的太阳升起,光的能量会传递在我的脸上抚慰我的全身,那时我又是新的生命,新的开始,做清醒的自己,去旁边广场吃自己最喜欢的早点,看着人们欢声笑语,别人的幸福就如同自己的幸福,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偶尔去看一下爸妈,或者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读一些文字,听一些音乐,记录一些自己感觉美好的事,中餐晚餐都会定时定量,偶尔去广场结交一些聊友,不管是异性还是同性,就这么聊聊,或许有时会受他(她)们邀请,我也会请他们,但我会遵守自己的作息,这样我会有新的一天,我会感到机械式的生活,但也是平和的幸福,不用工作,每天享受着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或许习惯了就不再奢望,当然也是最好的选择。”
说着说着三个人都不说话了,人生是个说不完的命题,每个人都不同,看着别人的幸福,或许背后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痛苦,过了很久马志强问了句:“这样什么时候能结束?”
陈浩锦说道:“不知道,不知道呀,这已经不重要了,起先我也常给小天打电话,他都会淡淡的问我说如果到了结束的一天我会怎么做,后来慢慢的我对自己说如果结束了,或许我就感觉不到现在的平静和幸福了,看着太阳升起与晚霞的美景,活着的时间分秒美好。”随后三人都无话了,还是陈浩锦说道,“狮面侠先生,现在外面到处在查你,你打算怎么做?”
终于这样的问话将三人拉回了现实,王震雷忙说:“我叫王震雷,叫我雷子就好了。我不是什么狮面侠。”
马志强说道:“我姓马,叫马志强。”
陈浩锦看了一下手表说道:“这样吧,我把你们带出帝都,应该没什么问题。”
马志强和李天佐通了电话,要求马志强留下来等待任务,同意了陈浩锦带王震雷出帝都,约定了换车地点。
……
黄昏以至,纷繁浮躁,炎夏凿凿,焦作而疲倦,深埋的地平线,隐现着最后的忧伤,雾霾冉冉升起,与危机勾搭,夺走今天的清明,蒙蔽着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