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完了整个故事,我听的有些愣住了。现在应该已经是深夜,这其中有很多让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对奶奶问道:“那个张有才呢?还有,最后村支书跑去哪儿了?”
奶奶摸了摸我的头,怜惜疼爱笑道:“都已经那么久了,这事儿还是你爷爷给我说的,很多细节我也忘记了。二丫,你要记住。人在做事,天在看。”
我知道奶奶肯定累了,便没有在多问。韩瞎子也笑了笑,问我遮住眼睛的布条紧不紧,我摇了摇头。见到我没事,二叔和婶婶,韩瞎子也去睡了。
也不知道我的双眼上涂抹了什么药,冰凉凉的,而且感觉有寒气不断的往眼睛里灌,眼珠子也冷冷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但除了凉以外,我感觉不出别的异样,只是眼前蒙住的黑布让我陷入一片黑暗。
我也困了,躺在床上逐渐的睡了过去。只是我仿佛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身体不停地下沉,隐隐地,我还听到有一个幽幽的声音,在我耳边不停的呼唤着我。
突然地,我睁开眼……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纯粹的漆黑,看不见一点东西。我用手摸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喊了一声有人吗?
回音在空旷中回荡着,我有点慌神,从走变为小跑,到用尽全力飞奔。我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空旷的平地。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终于,在我没了力气的时候,我看到了远处黑暗中,隐隐地有一小团光亮,是火光。
我仿佛如坠落悬崖的瞬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使出了最后的力气跑过去,那小团光亮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
当我站在数米开外的时候,我看清了眼前怪异的情景。一盏烛灯点亮,放在了四方桌的中央,我看到的光亮,就是这盏烛灯发出的烛火。
而四方桌的右侧,是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她穿着绣花鞋,穿着大红衣服。还披着盖头,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我看不清那女人的脸。但我能察觉到她的气息。
而四方桌的左侧,竟然放着的是一口棺材。那棺材上,还挂着红花,棺材的正面,贴着一个用红纸裁剪出来的喜字。
我脑袋嗡的炸开了,眼前诡异的情景让我有点转不过弯来。让我难以理解,为什么在接亲的时候,喜堂中会有大棺材。而且还和新娘坐在四方桌对面。
莫非……
我死死的盯着那口棺材,猛然想到了一点,难道说。这新娘要嫁的人,会是棺材里面的东西吗?
死人?嫁给死人!?
但在我愣神的时候,那穿着红嫁衣的新娘子,突然地伸出了右手,她指向了我,我瞬间呆滞。隐隐地,我听到了有人在叫我名字。
眼前的画面,开始撕裂,但最后。我看清了,那新娘子的右手腕,有一道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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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奶奶叫醒了我,问我饿不饿。奶奶说天已经大亮了,婶婶也做好了早饭,由于我眼睛蒙着,我对时间没什么概念,也看不到天亮。
我摇了摇头,不太想吃饭。等奶奶出去后,我想到了开始的梦境,决定该不该告诉奶奶,但想到樟木精的事情,最后不说差点出错。于是,奶奶吃完饭和韩瞎子过来看我的时候,我把做到的梦,对奶奶说了。
“你梦到的那个新娘是谁?”这话不是奶奶说的,而是韩瞎子听完后问的我。
我摇了摇头,那新娘盖着盖头,我看不清。韩瞎子听到这话,似乎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也不在多问。
可直到过了两天,我口渴,下床摸索着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了韩瞎子和奶奶的对话。
“二丫这孩子,多灾多难。我本不该给他开这阴灵鬼瞳。若开了,也等于是给丫头结了阴缘。她做的那个梦,叫冥婚。阴亲年,岁岁结。但这事和丫头没什么关系。只是,不知道那家的丫头,会被选中。”
我听完愣住了,心里出现了不好的预感。我知道,我对韩瞎子撒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