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英俊的侧脸,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和田白玉,还挂着两把相同的鸳鸯剑,剑长三尺二,剑宽半指,火红的剑身上,清晰的映衬着金色的纹路。赤色的剑柄上,飘扬着寸余长的红绫。剑柄之上镶嵌着红色的宝石。
此人正是柳湘莲,骑在马上,英姿飒爽,不知道吸引多少女子的目光。
柳湘莲平日最爱到处游玩,早年父母双亡,柳湘莲家境殷实,不过柳湘莲性格不羁,随心所欲,平日里还经常去玉堂春里串戏,但是这好脸庞却吸引了不少公子哥的目光,柳湘莲向来不屑,他武艺高强,对付这群公子哥更不在话下。
柳湘莲这日回京城柳家,明墨将柳湘莲的马匹牵过,“爷,琏二爷知道您回来了,请您晚上去喝酒呢。”
柳湘莲马鞭子一扔,转身离开了,“我知道了。”
晚上,醉生楼里柳湘莲碰到了薛蟠的调戏,心中充满了厌恶,顺手给了一巴掌,顺便还结识了贾环。
某日,柳湘莲兴致上来,去了玉堂春串戏,唱了一出,迎得了满堂喝彩,更是将底下薛蟠的眼睛看直了。
柳湘莲坐在后台卸妆,薛蟠挑门帘进来,“二爷果真是国色天香。”
柳湘莲没有应话,这呆霸王不学无术,偏偏还爱故作风雅,连话都不会说。
薛蟠见柳湘莲没有搭理他,也没气馁,继续没话找话,更是动手动脚,不过都被柳湘莲巧妙的躲过去了。
薛蟠更是心痒难耐,“不如我请小柳儿去喝杯酒?然后咱们好生联络联络感情。”薛蟠色眯眯的摸上柳湘莲的手。
柳湘莲甩开手,冷下脸来,“薛公子还是自重的好。”说完便离开了,看都不看薛蟠一眼。
薛蟠又怎能高兴,“一个小戏子罢了,这么不识抬举。”薛蟠一脚踹了椅子。
薛蟠本就生性霸道,专横,更加是柳湘莲经常来串戏,长得又好看,薛蟠更是以为他是优伶,他们都是好喜玩乐之人,同类中人,随便勾搭勾搭就到手了,几次三番的不买他的账,还以为是欲擒故纵。
这柳湘莲的爱好虽然是串戏,可是他却是为人正直,素来直爽,对于这等酒色之徒向来看不起,不过谁没有几个爱好,串戏难不成也不行?
这薛蟠三番四次调戏,说话猖狂,让柳湘莲早就心生不满,看他不起了。
这日,柳湘莲又接到薛蟠的请柬,邀请他去喝酒,柳湘莲早就想要教训薛蟠一顿,今日这机会正好来了,酒后打薛蟠一顿,醒来也可装糊涂。
柳湘莲这倒是想的好计策,只是这计划赶不上变化。
薛蟠哄着柳湘莲三杯酒下肚,柳湘莲腿脚发软,身子燥热,心中暗道不好,中了这薛蟠的计了。
薛蟠将柳湘莲抱入房中,他早就对柳湘莲垂涎已久了,今日定要好好享受。
次日,柳湘莲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薛蟠早就已经不在房中,柳湘莲想起昨晚之事,更是怒上心头,抬手劈了椅子。
“好你个薛蟠。”柳湘莲咬牙切齿。
薛蟠走得倒是时候,商铺出了点事,不过薛蟠对这些事完全不放在心上,听着掌柜的絮絮叨叨,心里想着都是柳湘莲昨晚的身姿,让薛蟠欲罢不能。
掌柜的问道,“大爷,您看这事怎么解决?”
薛蟠毫不在意,“我要你干嘛的,吃干饭的呀,这些小事你们自己解决就行。”薛蟠说完就带着庆路离开了。
回留芳阁,柳湘莲已经离开了,薛蟠一阵惋惜,可是又高兴起来,明儿再约柳湘莲便是。
柳湘莲回家中洗了三次澡,才消气,这薛蟠实在大胆。
第二日,柳湘莲又接到薛蟠的邀请,柳湘莲冷笑,好你个薛蟠,还敢送上门来。
柳湘莲约了薛蟠在城南小树林见面,让他独自一人去,薛蟠还在想,这柳湘莲怎么会约在城南小树林?
薛蟠又开始色眯眯的想,难不成柳湘莲还有这扣。
夜晚如期而至,薛蟠也兴致勃勃的骑着马一个人去了城南小树林见柳湘莲。
小树林中,柳湘莲骑着马,在月色下,宛如一幅画,把薛蟠都看呆了,薛蟠咽了口水,不自禁的叫了一声,“莲儿。”
柳湘莲听到声音,调转马头,朝着薛蟠骑过去,“你来了。”
“是,是,我来了,我来了。”薛蟠声音中透露着兴奋。
两个人都下了马,薛蟠想要摸柳湘莲的手,可还没等摸到,一顿鞭子便落了下来,打得薛蟠嗷嗷叫,柳湘莲一脚将薛蟠踹在地上,又是一顿暴打,打得薛蟠鼻青脸肿,薛蟠连连求饶。
柳湘莲冷着脸,“蠢物。”
柳湘莲翻身上马,顺带着将薛蟠的马也带走了。
薛蟠顶着一身上伤,心中愈发气愤,从小到大谁敢打他,偏偏这柳湘莲不识抬举,看等他好伤好了,不把他抓回来,狠狠干一顿,知道他求饶为止。
可再等薛蟠去找柳湘莲之时,柳湘莲已经人去楼空了,薛蟠恨得牙痒痒,可是心中还是念念不忘柳湘莲。
柳湘莲一路去了好几个地方,游山玩水,将薛蟠的事情也忘却脑后了。
这日,柳湘莲正在去浙州的官道上,偶遇几个山匪,围着一群人,看样子似乎是商人马车,光天化日,竟敢抢劫,柳湘莲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三两下解决了劫匪,待柳湘莲看清那个商人,原来是薛蟠,真是冤家路窄,还有些尴尬。
薛蟠倒是一脸惊喜,“莲儿。”
“小心。”一个劫匪在薛蟠后面砍来,柳湘莲将薛蟠一拽,条件反射反手一档,只觉得手臂刺疼,不过柳湘莲顾不及,直接将这劫匪打晕。
薛蟠一看柳湘莲流血了,急忙跑过来,“莲儿,你流血了。”
柳湘莲看薛蟠满脸焦急,心中一动,不过又装作无事,“只是点小伤,快叫官府的人来,把这人抓回去。”
“已经派人去了,只是你这伤。”
“带我去城中,找个医馆包扎一下。”
“你这样也不方便骑马,不如跟我一起坐马车,去浙州,你那马我让人给你牵着。”薛蟠道。
柳湘莲思量了一番,点点头,“好吧。”
薛蟠不知为何高兴起来,“快,快上马车。”
柳湘莲跟着薛蟠一起上了马车,马车里只有薛蟠和柳湘莲,柳湘莲甚绝不自在,可是薛蟠却一个劲的说道,“你要不要止血,我不会啊,流血多了怎么办?”
柳湘莲白了一眼,“闭嘴,安静点,流这么点不会死的。”
薛蟠这才安静,没过多久,又拿出车上的点心,贱兮兮的笑道,“莲儿,饿了吗?”
柳湘莲无奈的叹气,不过还真是有些饿,柳湘莲拿了一块,“谢谢。”
********************************************************************************柳湘莲也没想通自己怎么会住在薛蟠在浙州的房子,薛蟠有些铺子就在浙州,经常来往,索性就买了宅子。
想起去医馆的时候,薛蟠亲力亲为跑上跑下的,询问大夫,还拿了不少的药。
柳湘莲道了声谢,就准备各奔东西了,薛蟠问道,“莲儿可有住的地方?”
“暂时还没有,找家客栈就好。”
薛蟠道,“我在这里有一座宅子,不如莲儿跟我一起回去。”
柳湘莲冷声道,“这么久了,还是死性不改。”
薛蟠急忙摆手,“不是,不是,莲儿你误会了,你看,你伤的是右手,做起事情来麻烦,你跟我一起回去,我还能照顾照顾你,你这次救了我的命,我哪还敢轻举妄动,再说我有这色心,也没这色胆。”
柳湘莲冷哼一声,看着薛蟠那张脸,愣是没找出一丝假的,所以柳湘莲才鬼迷心窍的答应了。
这薛蟠还真是亲力亲为,一切都给自己打点好,柳湘莲也成了座上宾。
柳湘莲去哪都不忘带鸳鸯剑,这鸳鸯剑是家传宝物,之前他娘说过,若是遇到意中人,可将其中一把作为信物转交给他,这也是柳湘莲的顺手兵器,所以一佩戴便是十几年。
中午时间,薛蟠和柳湘莲坐在饭桌上吃饭,薛蟠看柳湘莲手不便,想要喂他,被柳湘莲冷着脸拒绝了,所以柳湘莲用手慢慢的往嘴里送。
正在这时浙州薛家丝绸商铺掌柜的来了,薛蟠也不避外,“说罢,什么事。”
“有一批丝绸出了错,花样可款式都不是我们定制的那批,可是那批货买家已经付过银子,日子也到了。”
“这出了错,你就去找厂家啊,让他们赔钱,不赔钱就砸了他们的厂子,行了,行了,快去,别一点事就来找我。”薛蟠三言两语的打发了掌柜。
“你就这么处理事情?”柳湘莲道。
薛蟠不在乎的道,“那,那还能怎么处理事情。”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皇商名号没了。”柳湘莲话一出口,本想等着薛蟠发怒,可是等了许久,也没听见薛蟠说一句话,转头一看,薛蟠的脸上尽是羞愧和难过,柳湘莲心下一紧,“你,你没事吧。”
薛蟠叹口气,声音非常失落,“都是我败得,我都知道,可是,我压根就不怎么会管理这些商铺,从小我娘护着,我也不用学,整日跟家族中的子弟吃喝玩乐,知道我爹死了,我才如梦初醒,可是那已经迟了。”
“所以你就自暴自弃?依旧花天酒地。”柳湘莲挑眉。
薛蟠点头,“反正,我家还有我娘撑着。”
“废物。”柳湘莲毫不留情的骂道,“如今你已经成人,还要你娘撑起家,你爹就算死了,家中败落,可也不能作为你花天酒地的借口,要是想重振家业,什么时候都不迟,只是看你有没有这心了,薛蟠,你以为别人都看得起你吗?你知道他们背地下怎么叫你吗?不学无术,败家子,呆霸王,难道你就不想重新拾起皇商名号?重振家业,让你娘享福吗?”
话一出口,柳湘莲又后悔,今日怎么会这么多话,看薛蟠低头反思,柳湘莲就拿着剑离开,回房去了。
往日薛夫人天天教育薛蟠,可是薛蟠一句话都听不进耳朵里去,今日被柳湘莲这么一骂,薛蟠倒是往心里去了,薛蟠急忙追着柳湘莲,“那,那我该怎么办?”
柳湘莲翻了个白眼,不过看薛蟠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帮人帮到底,“现在,你必须学着怎么管理商铺?”
“那,我去找老师?还是....”
“店铺里那么多有经验的掌柜,你怎么不像他们学习?”
“可是我是老板啊,向他们学习...会不会太丢脸了。”薛蟠小声的说道。
“丢脸?你丢的脸少了?他们在店铺中多年,没有什么比他们更清楚你家店铺的运营了,你要是虚心向他们请教,他们必然会教你的。”
“那现在....”
“现在就去,学学掌柜的怎么处理刚才的事情,姿态放低些,懂吗?要不然没人愿意教你。”
“那,你跟我一起去可好?”薛蟠哀求,“莲儿,求你了,你监督我,要是我哪点做得不对,你就批评我。”
柳湘莲正也闲来无事,就跟着薛蟠一起去了。
薛家丝绸店铺陶掌柜的看薛蟠来,还不知何事,听说要向他学习更是诧异,不过又叹口气,估计大爷也待不到半个时辰。
可是薛蟠偏偏出乎意料,有柳湘莲看着,薛蟠硬是待了一下午,还看了不少的账本。
“怎么了。”柳湘莲坐着喝了一下午的茶,看见薛蟠东张西望的。
薛蟠如实道,“我在找陶掌柜,这上面有些我不懂。”
柳湘莲起身,走向薛蟠,拿起账本,“我跟你说吧。”
柳湘莲细心讲解了一番,薛蟠茅塞顿开,笑道,“真没想到莲儿竟然如此厉害。”
“早年家中也从商,会一些。”柳湘莲道,其实这柳湘莲倒是谦虚了,柳湘莲从下跟在爹爹身后,母亲也是从商一流,柳湘莲自小耳濡目染,对从商之道甚是精通,只不过后来父母双亡,柳湘莲也淡下来对从商的兴趣,只偶尔打理手下的店铺,能养家糊口便可。
到了晚上,薛蟠才跟柳湘莲离开,薛蟠一路上兴致都很高,“今日还真是学了不少东西,辛亏有莲儿帮忙。”
“是你自己,你自己想重新振兴家业是不是?”柳湘莲看见薛蟠一下午的努力,这里面恐怕不止有自己责骂的缘故。
薛蟠也如实点头,“是,自从那次劫匪之后,我才看清楚了,那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所以想了很多事,我觉得我很对不起,我娘,我妹妹,还有我死去的爹,他们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只是我却辜负了他们。”
“还有希望的。”柳湘莲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
柳湘莲上下打量了薛蟠一眼,“你该减肥了。”
薛蟠嘻嘻笑,“我告诉你啊,我少年时可也是美男,只是后来花天酒地多了,就长成这样了。”
柳湘莲一脸不相信,“等你变回美男的时候再说吧。”
“莲儿,你身材这么匀称,怎么保持的。”薛蟠想起那次**,柳湘莲的身子摸起来甚是顺手,舒服,这才是薛蟠念念不忘的。
柳湘莲没有注意到薛蟠的神情,道,“或许是许久练剑吧。”
“练剑?”薛蟠道,“不如,莲儿教我练剑吧,我一定好好学,我认你做师傅。”
“做师傅倒是不必了,只是,每天早起你能起得来吗?”
“能,能。”薛蟠拍着胸脯,“明早我在花园等你。”
“好吧。”
次日清早,柳湘莲洗漱好以后,提剑出了房门,他早起练剑已经习惯了,虽然手受伤了,可是脑子里时时刻刻都记着,一到时辰就睡不着。
柳湘莲本想着薛蟠也只是嘴上说说,却没想到薛蟠比他更早,就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打瞌睡。
柳湘莲推了他一下,“你不会在这待了一晚上吧,怎么困成这样。”
薛蟠打了个哈欠,“昨晚一晚上都没睡着,就怕睡过头了。”薛蟠喝了口凉透的茶,才觉清醒些。
薛蟠刚练武功,自然不能就上手练剑,柳湘莲就让他扎马步,扎了一个时辰。
薛蟠扎马步扎的腿软脚酸的,一脸惨样。
早饭,薛蟠给柳湘莲夹了个小笼包,“莲儿,明天是不是不用扎马步了?”
“继续,扎马步是为了下盘稳,下盘不稳怎么练功。”柳湘莲挑眉,“不想学了。”
薛蟠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学学学。”
“晚上也要练。”
薛蟠苦着脸答应了,“好,好,莲儿,你中午能给我送饭吗?丝绸庄的饭菜太难吃了。”
柳湘莲本不想答应,可是那丝绸庄的饭菜的确不怎么样,咸的齁人,柳湘莲又鬼迷心窍的答应了。“好吧。”答应完又急后悔,让个下人送过去不就行了,不过已经答应了,也就算了。
薛蟠又去了商铺学习,柳湘莲则独自去了大街上转一圈,中午去仙乡楼打包了饭菜给薛蟠送过去,薛蟠有单独的房间。
薛蟠坐在一边吃饭,柳湘莲也坐在一边,问道,“今早儿怎么样?”
“还行,有个地方不太懂。”薛蟠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柳湘莲三言两语的就给他解答了。
薛蟠笑道,“莲儿,你实在太聪明了,以后不懂得地方还请多多指教。”
“我住在你府上,帮你点忙,也说得过去。”
一连一个月,柳湘莲就这么在薛府住下来了,而且做的每件事都跟薛蟠分不开。
早上,给薛蟠练武功,中午,给他送饭,顺便指导一下,晚上,散步又跟薛蟠一起回来,顺便跟薛蟠讨论一下下午薛蟠在商铺的事情,晚上,接着指导他练武功。
柳湘莲苦笑,这几个月前还是跟仇人一样,如今却天天在一起。
柳湘莲手上的伤也好了不少,能够练剑,柳湘莲本打算离开,却收到朋友的来信,他去别地做生意了,许久都没回来,近几日就要回来,要跟柳湘莲好好聚聚,柳湘莲又继续留下来了。
薛蟠这一个月下来,瘦了不少,这一瘦下来,人也清秀不少,薛宝钗和薛姨娘都不丑,薛宝钗更是珠圆玉润,生得好看,薛蟠自是也不会差到哪去,只可惜一身肥肉掩盖了原本的样貌。
薛蟠这一瘦,信心大增,这么出去又肯定能吸引不少女人的目光,薛蟠又想起这些日子好像都没去过什么烟花之地,都在商铺里,就连陶掌柜都说薛蟠进步不少,大变样。
可是这几日,柳湘莲朋友回来了,邀请去他家住,柳湘莲便答应了,在薛府叨扰了多日,去朋友家住几日也好。
薛蟠是竭力挽留,只是柳湘莲已经答应了,没过多时便离开了,薛蟠心里满满的失落。
柳湘莲这两日住在徐华友的家中,和徐华友谈酒论诗倒也是高兴,可是心中总是空落落的,不自觉总在想薛蟠早上有没有练武功,又想着薛蟠今日在商铺里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
柳湘莲郁闷的喝下一杯酒,果真是鬼迷心窍了。
“这百花楼的琴韵姑娘今日登台,听说她才艺双绝,尤其是弹得一手好琴,柳兄不如跟小弟一起去看看?”徐华友道。
柳湘莲倒也没拒绝,点点头,“嗯,好,便去看看这位琴韵姑娘。”
今晚的百花楼甚是火爆,人人都为这位琴韵姑娘而来,只想一睹芳容,今日更是琴韵姑娘的初夜,价高者得。
此时,坐在包厢里的柳湘莲又不知神游天外到哪里去了,那薛蟠向来好色,今日这等事情,恐怕薛蟠必定会来撒钱吧,一想到此,柳湘莲觉得心中不舒服,又暗骂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气。
薛蟠的确是来了,陪着一位店铺的客户来的,这两日柳湘莲不在,薛蟠也跟丢了魂一样,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来劲头,往日这等活动,薛蟠可是很有兴趣的,这琴韵姑娘也是势在必得的,可是如今这心里都是柳湘莲的面容,若不是今日这客户拉着,恐怕薛蟠早就回家洗洗睡了。
柳湘莲一晚上都是心不在焉的,就连琴韵姑娘高超的琴艺都让他无心听,只一口一口的喝酒,倒是徐华友的兴趣高涨。
琴韵姑娘的初夜引来众人竞价,柳湘莲很不喜欢这种方式,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也管不着。
竞价竟然高过了一千两,令人唏嘘。
老鸨高声喊道,“一香阁客人一千五百两,成交。”
一千五百两,普通人家一年的伙食,竟然只为了一个青楼姑娘的初夜,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件事过去后,人潮也散去了不少,柳湘莲内急,便出门去解决了,回来的时候,竟然有些晕乎,都不知道拐了几个弯,可是竟然还没到。
“一香阁?”柳湘莲停留在一个房间面前,甩甩头,他记得当时竞价完,他从窗外看到了一香阁,一香阁好像是在他跟徐华友的房间对面,柳湘莲叹气,自己走到哪里去了,又得绕大半圈。
“莲儿?”
一声呼喊,让柳湘莲清醒了半分,柳湘莲一看,薛蟠刚从一香阁出来,柳湘莲又看看薛蟠,又看看一香阁,不知为何怒从心头起,难不成刚刚那位琴韵姑娘就是薛蟠买的,果然死性不改,柳湘莲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薛蟠本来看见柳湘莲还高兴,不知道为何那人却瞪了他一眼,不搭理他,薛蟠哪是容易气馁的人,赶忙上前拽住柳湘莲,“莲儿,怎么了?”
柳湘莲甩开袖子,“跟你的琴韵姑娘说去吧。”
“什么琴韵姑娘?哦,对了,你说琴韵姑娘啊,我跟她说干什么?我找你呢。”
“我跟你没什么关系。”柳湘莲冷着脸,“你用不着跟我说些什么。”
“你,你到底是怎么了。”
薛蟠抱住柳湘莲不撒手,柳湘莲拿拔剑都拔不了,只能放狠话,“你再不松开,我就一剑劈了你。”
“你劈呀,有本事你就劈。”薛蟠梗着脖子。
“你。”柳湘莲气急,“快点放开。”
“我不放,你不说清楚,我就不放。”柳湘莲身子轻,薛蟠一抱就抱起来,进了隔壁的房间。
到了房间,薛蟠将柳湘莲放开,粗着嗓子道,“你说清楚,要真是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劈死我,我也愿意。”
柳湘莲找了个椅子坐下,也不搭理他,要真拼起蛮横,还真比不过薛蟠,他又不能真动手砍他。
薛蟠更是一头雾水,坐到柳湘莲旁边,讨好的倒了杯茶,“莲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对我这样?”
“你不去陪秦云姑娘,在这跟我废话什么?”柳湘莲挑眉。
琴韵姑娘?薛蟠摸摸头,怎么老是提琴韵姑娘,又不是他买的,是他的客户啊,他才不感兴趣呢,薛蟠偷偷的看了一眼柳湘莲,心里暗喜,“莲儿,你不会吃醋了吧。”
柳湘莲一杯水泼在薛蟠的脸上,薛蟠手忙脚乱的抹脸,“莲儿,你怎么真动起手来了,你恼羞成怒了。”
柳湘莲自不会承认,依旧冷着脸,“我是让你好好清清醒醒,我看你最近在铺子里那么努力,如今又出来鬼混,果然是死性不改。”
柳湘莲拿剑就要离开,薛蟠又赶紧抱住不送手,“你听我解释啊,听我解释啊,我也不想来这的,是金老板,你认识的,他非要来这里谈生意,那琴韵就是他买的,跟我无关啊,我一点才不想来。”
“真的?”柳湘莲不自觉心里松了口气,“快松手,勒的我疼。”
薛蟠赶忙松手,笑笑,“莲儿不怪我了吧。”
“怪你干什么?只是有种恨铁不成钢。”柳湘莲又倒了杯茶给薛蟠,“刚刚对不起了。”
“没事,没事。”薛蟠入口的茶觉得无比的甜。“不过,莲儿又怎么在这里。”
“陪朋友来的,哦,说起朋友,估计他都等急了,我先走了。”
“等等,你,你还回薛府么,你的房间我每天都让人打扫。”
“我才走两天。”柳湘莲抱剑,看着薛蟠一脸期待,本想说明日便离开浙州的话又莫名其妙的说不出来了,“明日再回薛府,叨扰了。”说完就离开了。
薛蟠一阵欣喜,连忙追出去了,“莲儿,等等等我。”
“你跟着我干什么?”
薛蟠笑道,“我那房间让给金老板了,无处可去,我跟你一起去见见你的朋友,多结交些朋友也好,是不是。”
柳湘莲停住,看了薛蟠一眼,薛蟠不自觉的咽了口水,没想到柳湘莲转身就离开了,薛蟠继续跟上了,两个人的心情似乎都很好。
薛蟠竟然和徐华友一见如故,两个人聊得投机,倒把柳湘莲冷落一边了,柳湘莲翻了个白眼,继续喝酒。
“他说他有事先走了,莲儿跟我一起回去吧。”薛蟠解释道,心中得意着呢。
柳湘莲后脚出来,徐华友已经离开了,看一边的薛蟠,也只好如此了。
柳湘莲回了薛府,不知为何还有一种怀念和熟悉的感觉,一点也不像在徐华友家中有些许的陌生。
一夜好梦。
次日,柳湘莲在花园中练剑,没过多久薛蟠就来了。
薛蟠的基本功已经扎实了,倒是可是上手拿剑了,只是眼下无剑,薛蟠指着桌上另一把鸳鸯剑,“这把?”
柳湘莲皱眉,“不行,我是说,你现在拿剑还太危险了,先用树枝吧。”
薛蟠心里失落,还是点点头,“好吧。”
薛蟠也知道那另一把是柳湘莲要给意中人的,自然别人摸不得,可是薛蟠心中阵阵的失落感袭来,不过还是强打起精神,拿竹枝比划。
柳湘莲看薛蟠这样,心里有些不忍,可是无法,这把剑并不是随便能给别人使的。
两个人吃了早饭,薛蟠继续去了铺子,柳湘莲又出去四处游玩了。
日子又恢复了几天前,练武,送饭等等,两个人在生活中似乎渗透到了对方之中,越来越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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