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雨咬了咬牙,目中闪过一丝黯淡。
他已经画了不下十张,但是结果无一例外,都在画到符尾部分的时候,立刻燃烧起来。
符文分为三个部分,最后一个部分为符尾,画完这个部分,符箓就可以说,能发挥威力了。
但是每次,都在秦时雨画到这个部分,就会莫名烧起来。
秦时雨皱了皱眉,这次他没有着急动手,毕竟十次失败,给他带来的消耗不小。
相当于他释放了十个火球术。
他有想向那道元神问一下是怎么回事,但是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放弃了。
如果连一道最简单的定鸡符都画不出来,那接下去,更复杂的符箓要如何应对?
而且,其实要怎么画,那道元神能教的都已经教了,最重要的,还是要自己参悟。
秦时雨阖上双眸,把刚刚画符的情形都在脑海里面过一遍。
可以确定的是,他画出的符文是没有问题的,那么问题,就是出在其他方面上。
辰砂,中土纸,符文...还有注入的法力强弱。
秦时雨心神一动,他画符和道士不一样,道士画符的时候,注入的自身法力,而秦时雨,是体内那股丹田之力。
按那道元神所说,那股丹田之力,是旱魃的本源力量,有着同样能引动天地法力的效果。
但是两者,毕竟只是类比,本质还是不同。
符文没有画完就燃烧起来,莫不是注入的力量过于霸道?
想到这个可能,秦时雨立刻双眸一亮,旋即展开了第十一次的画符修炼。
时间流逝,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过去,那张符箓,还是噗嗤一声燃烧起来。
虽然还是失败了,但是秦时雨那原来有些黯淡的目光,却是闪过一丝异彩。
“有门!”
到了第十二次。
一道火光涌现,那张符箓还是烧起。
但是秦时雨的目光,却是越发坚定。
几乎是毫不停留的,在火光熄灭的一刹,他立刻步罡踏斗。
与此同时,体内那股丹田之力悄然运转。
此次,他仿佛掌握了节奏,在伸手沾了朱砂,那股丹田之力便是一缕缕离体而出。
这是第十三次,已经失败了十二次。
这些,他都记着,却是没有在意,他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符文中。
笔走龙蛇,一笔直落,符头,符胆,符尾...
当最后一笔落下,淡淡的蓝色符光,徐徐隐去,秦时雨的眸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
“成功了!”
在符箓完成的一刹,饶是平日里还算比较淡定的秦时雨,此时脸上都不禁流露出兴奋。
“老夫当初,画了三次就成功了。”
那道生前意识,适时跑出来朝着秦时雨泼了一桶冷水。
“能画出来就行。”
秦时雨没有在意,在他看来,失败多少次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成功。
在接下来的时间,秦时雨一鼓作气,连续画了二十多张定鸡符,直至那股丹田之力耗尽,方才停手。
“接下来,就要试试定鸡符的威力。”
秦时雨神色一动。既然是定鸡符,那自然是要找一只鸡来试一下。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秦时雨的身影便是从这院落掠出。
时间流逝,直至三刻钟的时间过去,秦时雨方才拎着一只母鸡回来。
“咯咯咯咯...”
看到这只母鸡有些惊慌失措,躁动不安,秦时雨十分满意。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岂能真正发挥出定鸡符的威力。
他一手拎着鸡,一手将那纸定鸡符拴在母鸡的脖间。
到现在,秦时雨还没有驾驭符箓腾空的能力,只能采取这最简单的方法。
秦时雨松开手,那只母鸡便是立刻满院子乱跑,四处扑腾,恨不得能腾空而起。
眼见于此,秦时雨觉得差不多了,便是立刻掐诀。
就在秦时雨掐诀间,那张符箓上的符文徐徐亮起,符文是用红色的辰砂,但是那道符光,却是诡异的深蓝。
片刻的时间,那只母鸡终于缓缓安静下来,犹如将陷入沉睡一般,忽然蹲下身,徐徐闭上了眼睛。
“这样,算是成功了吗?”
秦时雨皱了皱眉,怎么感觉这张符箓的效果不像定鸡符,更像是睡鸡符...
转念一想,可能是和自己那股丹田之力有关,毕竟注入符箓的法力不同,效果会有所偏差也是可以理解。
不管怎么样,是睡鸡也好,定鸡也罢,只要有效果,不至于让秦时雨的一番努力白费。
既然已经确认了符箓的效果,那么这只鸡,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接下来,就是要好好享受一顿美餐了。
还是挺怀念鸡血的味道。
秦时雨脸上泛着一丝笑意,徐徐朝着那只母鸡而去...
也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只见那只母鸡骤然睁开眼睛,拍打着翅膀朝着秦时雨袭来。
“失效了?”
秦时雨心下一跳,下意识一个反手将母鸡拍飞出数丈。
他还想着要喝鸡血,因而这一下没有使出多大力气。
即便如此,这个力道却也不是寻常人能承受。
按理说,在承受这一击,那只母鸡应该站不起来。
但是让秦时雨惊愕的是,那只母鸡仿佛一点事都没有,爪子一抻又站了起来,拍打着翅膀继续朝着秦时雨直奔而来。
秦时雨皱了皱眉,在惊讶这只母鸡抗击打能力的同时,心下不禁疑惑这异常的举动。
这只母鸡在刚被抓来的时候,可还是惶恐不安,拼命想要逃离此地,但此时却是一反常态,疯狂朝着秦时雨进攻。
莫不是这定鸡符的关系?
秦时雨心下一动,目光立刻朝着那鸡看去,赫然发现它的双目,隐隐散发着幽蓝色的光泽。
此时那只母鸡状似凶狠,尖嘴疯狂朝着秦时雨的身上啄去,一副大有不把秦时雨啄死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秦时雨忽然想到什么,探手一抓,便是将那只发了疯的母鸡拎起。
他把扣在母鸡脖间的符箓撕了下来。
在撕下符箓的一刹,那母鸡忽然身躯一颤,眸中的蓝色光泽迅速黯淡下去。
不到片刻的时间,光泽褪去,那母鸡便是头一歪,就此死去。
“果然如此,那不是定鸡符,而是...疯鸡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