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对杨妃妃算不上了解，可用阴险狡诈这个词来形容她我总觉得很合适。她的话我不相信，多半是做戏给我或者是给道士他们看的。

道士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犹豫了一阵，方才回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今天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对付你的，只是来找那群失踪的孩子的，只要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保证不会找你麻烦就是了。可相应的，你最好在这里不要乱杀人，不然的话，我不会遵守这个约定的！”

剧组的工作人员并不让我们靠近，我们只能远远地观望。

“得了吧，你想要签名，要合影，那也得人家愿意啊，长得这么吓人，过去还不得把女演员全吓跑了！”

寸头和胖子斗了几句嘴，基本上都是寸头在讽刺胖子。

剧组的人将我们挡在远处，我原本也不怎么在意。毕竟钟楼就摆在那里，不会跑。我虽然很想知道这座钟楼和我记忆里的东西有没有可以重合的地方，可却不想将白毛他们也一起带进去。

如果记忆里的东西都是真的，而这座钟楼又真的暗藏玄机，那很有可能，里面会伴有不小的风险。我不是记忆里的潘水月，更不是黑狗，只是一个高中学生，没有能力去保护谁。

不过当我无意间瞥到胖子口中的漂亮女演员的时候，心里顿时翻腾了起来，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宋橙橙？”

醒来之后，我感觉自己不但耳力极好，眼力也丝毫不逊色，本以为是天生的，可有了之前那位算命先生的事，我已然不这么觉得了。也许这便是我身体不正常的地方。

而且我们距离那些演员所在的位置，其实也并不算太远，就连胖子都能看清那女演员的脸，我自然更不可能看错，她绝对是我记忆中的宋橙橙。

我记得，在雪女山神殿的时候，我问过杨妃妃是不是宋橙橙，她其实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可在我看来，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也没有下定决心找她一问究竟，因为先不论雪女山的记忆是真是假，就说眼前这种情景，想靠近她就不怎么容易。更不要说谈几句悄悄话。

因为下午有课，所以我们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便折返回了学校，一路都是平安无事，没有什么特别的。

至于接下来的四节课，第三节是数学测验，我靠着记忆里的东西，将答案编辑好。也不知道能对几成。本来还能心平气和地检查一下，可忽然一阵警车鸣笛的声音让我心头不由得一跳，我没由来的第一时间想到了钟楼。

“难道是那个剧组，有人出事了？”我有些坐不住，不过此刻离着下课还有十几分钟，我又不能就这么跑出去，提前交卷，老师也不一定会放我离开教室。前思后想了一阵之后，便趴在了座子上。并且将挡在身前的课本朝着旁边挪了挪。

“教室是学习的地方，不是睡觉的地方，出去！”毕竟是在考试，谁有什么小动作，老是自然不难发现。

我知道老师这番话的意思，只是让我到门口等他训话，毕竟在教室里训话，会影响到别人的考试。不过这已经达到了我所设想的结果。

听到老师的话，我没有任何犹豫，便快步走出了教室。随即又一路疾跑，冲出了教学楼。

虽然这样仍旧会惹得老师不高兴，不过，没有当面打脸，想来还有缓和的余地。也许这次考试的成绩就能够将这件事大事化小。

至于第四节课，白毛这么聪明，肯定能帮忙扯个谎，敷衍一下。我一个不良学生，不在教室，只要不给老师难堪，老师多半也不会太在意。

正如我猜想的，的确是拍戏的地方有人出了事。

虽然钟楼离着学校并不算远，不过从正门出去，需要绕过学校。所以也花了一点时间。我赶过去的时候，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我本来想要偷偷溜进去，却被一名警察拦了下来。

“无关人还请站在线外！”

“我中午的时候，来过这里，可能知道一些情况！”即便这样说会惹上嫌疑，可我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冒险进去看看。

“那你稍等，我去请示一下队长！”那名警察说完，示意另外两个警察守着，随即便走进了钟楼。不过很快便又走了出来。

“你过来吧！”

跟着那名警察走进钟楼的大门，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因为钟楼内阴气沉沉的，我莫名地感觉有些压抑。

剧组的人大多都在钟楼里，宋橙橙也在其中，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五名警察，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似乎是队长。一个挺漂亮的女警负责记录。

另外三名，一名是负责带我进来的人，另外两名在勘察现场。

而他们所勘察的，是一具面部表情略显狰狞，嘴巴微微张开的尸体。死因似乎很明显，一把拍戏用的道具剑，刺在了心脏的位置。

只是当我靠近的时候，神色却不由得再次一变，因为在这具尸体的身上，我看到了很熟悉的东西，一张还未成型的人脸。长在尸体的脖子后面，像是水肿，而且在他身上的其他地方，还有很多鼓鼓的地方。

像极了记忆中，我被呈妾附身时的样子。只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死亡，还是因为别的，他脖子上的脸颊，并未成型。只要不往脸颊上去想，他脖子上的凸起，只像普通的水肿。

“也许是因为拍戏的时候，外面太噪杂，我们并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尸体是我们进钟楼拍戏的时候，发现的。”

“那在此之前，除了死者之外，有谁还进入过这座钟楼？”

“中午的时候，我们都进去过，布置场景。李塑是说他不舒服，我才让他在这里面休息的。那时候李塑还活着，再之后嘛，进去这里的人在我印象中是有三个。”

“谁？”

“杨素素，李程，韩子阳！”

警察和剧组中似乎是导演的人，一问一答，导演说着，将目光转向了身后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