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算账,芸娘立即觉得不是那么累了,连出气都是舒畅的。
屋内的铜钱数了一遍,三百四十六文,喜欢的秦氏抱着栓子笑个不停,不住的夸着栓子聪慧,这么多都能记住。
栓子羞红了脸,不过眼神却是晶亮的。
过了会儿,赵春生和赵春兰和陈致远一块进了院子。
陈致远没再停留,拉上车要走。
芸娘把舅舅没卖完的元宵包了起来,放在车上,说给陈家人尝尝。
陈致远看芸娘给的诚心,又不好当着赵家人的面和芸娘推辞拉扯,就收下了。
他走后,赵春生和赵春兰进了屋子。
“听致远说你们的元宵都卖完了啊,不会吧,我今个在镇子上卖了一天,总共才卖了五十文,剩了老多回来,你们咋就能卖完呢。”
赵春生也不相信,他今天算是知道东西难卖了,问的人不少,可买的就那么几个,他嘴又笨,所以在那里冻了一天才卖了五十文,本以为这三个小的最多也就卖两碗出去,结果听说卖完了,怎不让他惊奇。
“哈哈,爹爹没我们厉害,不过还是大姐本事,老半天没人买,大姐就让我们烧火煮元宵,香味飘了出去,就围了一群人,可人家怕咱们的元宵不好吃,没人敢买,大姐就找了三个人,让他们白吃,吃完只说说味儿好不好,有白吃谁不吃啊。吃完都说好,那些人一看就买来吃了,不光有要煮的。还有不少带回去的,就全卖完了。”
栓子兴高采烈的给众人讲诉着。
“芸娘这主意不赖,虽说少了三碗的钱,可让人知道好吃了,这名头出去了,不怕没人买,那咋弄?要不我明个去镇子也让人先尝尝?”
赵春生觉得芸娘的主意好。想试试。
“舅舅,你卖的可是生的。谁会尝生的啊。”
芸娘一下笑了,舅舅这是病急乱投医啊。
“也是,瞧我笨的。”
赵春生尴尬的摸了摸头,自己真是糊涂了。
“不过你每天可以把每样元宵都打开一个。让人看到里面的馅,别人问起来,你就和人介绍,毕竟这橙皮和桂花对于百姓来说都比较新鲜,我相信会有不少买的。”
芸娘给出着主意。
“中,中,就这样。这法子好。”
赵春生连连点头。
“春兰,你呢,夫人收下了?有没有说啥。”
秦氏看他们说好。又问起了赵春兰。
“我本来说把东西给于妈妈就好,可没想到于妈妈带我去见了夫人,夫人说收下了。说我们还想着她,她很感激,让人赏我二百文钱,我说不要,可夫人说这是她的心意,让我一定收下。往后有什么新鲜的吃食,只管往府内送。她也尝尝鲜。这是夫人赏的。”
赵春兰说完最后一句从怀内掏出银钱放在了桌子上。
“咋还给钱了?咱们没想要钱,不过给就给吧,反正咱们也没想占他们的便宜。”
秦氏叹了口气,把铜钱收了起来。
芸娘没做声,给就收着,指望送点东西,出事的时间让袁家帮扶那是不可能的,那些人都是成精了的,她只要维持和袁家的关系就行。
“那明个就大哥去镇子里卖元宵,我跟着芸娘他们摆摊好了。”
赵春兰不用去袁府,在家里也坐不住,提出要帮忙。
“行啊,就这么多定了。”
芸娘点头。
不过却看向了赵春生,道:“舅舅,现在趁天还没黑,你拎上两包糕点,一包元宵,一条肉,然后去趟咱们庄子的先生家吧。”
“去先生家做啥?咱们和那先生也不是很熟,平时也没咋打交道,咋要给他送礼。”
赵春生瞪大了眼珠子,一副不解的问着。
“当然是为了栓子啊,他可七岁了,该启蒙了,我想让他进私塾去念书。”
芸娘说了她的想法。
“去私塾?就咱们家的还去私塾?咱们不是那样的人家,老老实实过咱们的日子就好了,不用花那大头钱。”
秦氏不同意,供应个学生不是小事,家里虽然有点闲钱了,可需要用钱的地儿太多,根本就不够用,咋能还去败呢。
“就是,你看我没念私塾,不是活的好好的。不用念了。念那没用,尽花冤枉钱。”
赵春生也摆手,他和娘一个意见。
“话不是那样说,这读书人清高,说出去身份都不一样,走出去人家也高看一眼,若是送栓子去念书,我觉得是好事,万一将来有个出息,咱们也算坟头冒烟了,就算考不上,能写会算的,去镇子上找份活计也容易。”
赵春兰在袁府呆了几年,见识要广些。
“大姐也这样说,说让我好好念书,将来就是考不上,我的孩儿还能接着念,要是万一中个秀才,那就是老爷了,咱们家也算读书人家了。”
栓子把芸娘的说词搬了出来,眼内带着丝哀求,他想去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