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刚好看到一个妇人奔到了自己娘亲的面前,脸上带着一种很夸赞的表情,叫道:“弟妹,我的好弟媳妇,我可是找到你了,快让大嫂看看,你这几年过的可好?可是想死大嫂了。”
看着娘亲任那个妇人拉着,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而那边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汉子正站立在那里,细细的打量着赵氏,眼内的光芒也很复杂,好像有激动,有不赞同,还有她说不清楚的意味。
舅舅显然已经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可因为多年没见,对方有些变样,他每日在铺子见的人又太多,一时间没想到而已,现在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他的脸阴沉下来。
弟妹?大嫂?芸娘蹙眉,她的继父张家,好像并没有兄弟啊。
突然,芸娘想到了一个可能。
张家没有,可花家有!
她记得赵氏和她说过,她的亲生爹花青山是小儿子,上头还是有一个兄长的。
这个兄长人倒还可以,不过他的那个媳妇可是很泼辣,那时间赵氏没少受她的气。
后来她更是以克夫的名声,趁着她的奶奶病的糊里糊涂的时间,把她们母女赶出了花家。
娘要求见奶奶,让奶奶给她们做主,一则是奶奶病的厉害,管不了事,二则就是那个伯娘拦着不让的,娘领着自己实在过不下去,后来才改嫁的。
既然把她们赶了出来,那今日又找上门来作甚!况且她们都离开花家多年了,要是想找的话早就找了,怎偏偏等到今日,这里面一定有事。
赵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花家的人了,可没想到今日却出现在了面前。
眼前这个妇人三十多岁,圆脸孔,看上去有些富态,眼睛一笑就眯了起来,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会觉得她是很亲切的人,可只有她经过才知道,她的心有多狠,她有多自私。
赵氏眼前闪现着以往的一幕幕,那过往的事她本以为她忘记了,可现在才知道,她记的是那样的清晰。
她看了看被她的大嫂袁氏握住的双手,有些嘲讽的笑了笑,那时间说自己克夫,嫌自己晦气,自己在她的屋门前站一下,她都恨不得拿水冲地面,怕自己把霉气过给她,现在倒不怕了?还敢握她的手。又在她面前这样惺惺作态,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就是冲芸娘来的,自己一定不会上她的当。
赵氏用力的抽回了她的手,扭转过脸去,她不想搭理这个大嫂。
“我说弟妹,这么多年不见,你咋还是这性子,咋就这么要强,虽说你改嫁了,可我毕竟是你的大嫂,咱们是一家人,芸娘她是花家的骨肉,咱娘成天惦记着,你也不说领她回去看看,你咋这样的狠心啊。”
袁氏埋怨着赵氏。
芸娘怒了,这人好会倒打一耙啊,当初你用了那么多的手段赶我们出门,现在却说我娘狠心,真是好人和面子都让你占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大嫂?呵呵,是是,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你是我大嫂呢,你可真是好心啊,至于我如何,不劳你惦记,大嫂也不用摆这样一副脸孔在我面前,旁人不晓得,我可是知道大嫂的。大嫂不必演戏了。我不吃你这一套。”
赵氏看着闺女要过来,知道她肯定是要帮自己的,可自己这么大的人了,不能事事都靠闺女帮,况且不管如何说,芸娘总是花家的骨肉,袁氏是她的长辈,让芸娘直接和她对上,对芸娘名声不好,她连累闺女够多了,她得学会硬气才行。
赵氏这样,不仅芸娘没想到,袁氏更是想不到,当初赵氏嫁到花家来后竟然和娘家断了来往,没有娘家撑腰的妇人可是站不稳脚的,所以她经常以大嫂的身份欺压赵氏。
花青山会护着她,可他是男子,不可能整日在家里,家里都是女人的时间,赵氏就是个受气包,她窝窝囊囊的,任自己欺凌,不敢还嘴,这多年不见,她倒是硬气了。
也是,她的闺女现在能耐了,听说可帮着赵家赚了不少的银钱,这人啊,有银子腰杆就硬,这不,赵氏就敢和她顶嘴了。
袁氏想发脾气,可想想自己的目的,她又忍了下去。
“我说弟妹也是,这么多年了,以前那点事,你还记着不忘,你毕竟做过我们花家的媳妇,不管如何我都是你的大嫂,这点不会变的,再说,今个可是芸娘及笄的日子,我这个做大娘的咋也不能不来,不然人家不得说我们花家对这个闺女不好啊。”
袁氏说完,看赵氏要反驳自己,又道:“弟妹,今个可是娘让我们来的,她老人家可是想芸娘,想的眼睛都哭坏了,要不是她身子骨不大好,她就亲自来了,她来不了,就派我们过来,帮着芸娘过及笄,你不会连娘、的面子都不看吧。”
袁氏的话让赵氏无法反驳,她原来的婆婆对她还是不错的,对于芸娘也算疼爱,当初要不是青山的死,对于她打击太大,她也不至于病的那样重,自己也不至于被赶了出来。
不管如何说,她总是芸娘的亲奶奶,自己不能不孝顺,也不能让芸娘不孝。
看赵氏沉默,芸娘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孝道在古代来说,可是很重的,娘对于她奶奶是有感情的,现在对方这样一说,娘是无法也不能反驳的。
“娘。”
她走到了跟前,扶住了赵氏的胳膊,喊了一句。
芸娘也冲月季点点头,示意没事,让她不用担心。
月季退后了两步,进了灶屋,又去沏茶,这里有大姐看着,她就不用担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