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当年，他们娘俩，可是他亲手杀的！

他至今依然能够在那样的噩梦中惊醒，锋利的长剑刺入那个孩子身体的感觉，感觉还是那么清晰。

宸宸若是真的没死，再见到自己，那个场景，他不敢想象！

“陛下，请您迎接皇长子回朝吧！”

封漪绿再一次开口。

“宸……他早死了。死在那场大火中了……”

乾帝摇头，声音干哑，不像是他自己的。

“陛下，臣已经调查清楚，当年死于火中的，是一个家仆的孩子，并非皇长子本人。皇长子被御医药老救走了，现如今就读于戮苍学院，成绩优异，苍天阁排名第一，已被封校长收为徒弟。”

封漪绿一番陈词，双手捧着证据，呈给了太监。

看到证据资料的那一刻，乾帝终于承受不住，吓得直接当朝晕厥了过去。

噩梦降临！

“陛下高兴的晕过去了！”

太监总管高呼了一声，“快传太医！”

听说，这三日，乾帝因为太高兴了，总是频频落泪，有时候甚至会对天高喊，有时候在半夜里，也会惊叫着皇长子的名字醒来。

随侍太监感动涕零，对外称乾帝对皇长子思念之切，深至骨髓。

朝堂里依然有拥护太子的残余势力，极力否认帝九宸的身份和存在。

但是右相当真是厉害，拿出了山一般的铁证，力排众议，把所有抗议的声音，都强压了下去。

终于，在第四个夜晚。

国舅爷封景年亲自来了皇宫，深夜会晤乾帝。

“听说皇上似乎不大愿意迎接小九回朝。”

封景年站在下面，一脸忧色的看着帝阙，语重心长道，“太子已经遁入魔道，一去不回头，难道皇上真的要把大乾王朝亿万子民都交到一个吸血鬼的手里吗？”

“吸……吸血鬼？”乾帝大惊失色。

“哎——”

封景年一声长叹，把关于帝殷和石鬼皇冠的事情，跟乾帝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殷儿已经靠不住了，他已经放弃了做人类。皇上，小九是您的亲骨肉，就算你们以前有什么误会，可只要血浓于水的亲情还在，没有什么误会是解决不了的。”

最后一句话，彻底触动了乾帝。

“血浓于水……”

“不错，血浓于水。”封景年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乾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角闪烁着激动和惶恐的复杂情绪，薄唇微颤，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一拍桌案，道：“好！传朕旨意，恭迎皇长子回朝！”

*****

“恭迎皇长子回朝？”

“嘭”得一声脆响，羊脂白玉的茶杯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萧贵妃面如土色，身子不住地颤抖，琥珀色的眸子里逸出泪水，“皇长子……皇长子……怎么会是他？怎么能是他？！”

说道最后的时候，萧贵妃几乎是嘶喊出来的。

“姑姑，你别激动！”

萧不夜赶忙上前，拉住了萧贵妃的胳膊，以防止她情绪太过激动，碰伤了身体，“帝九宸是皇长子这事儿，我也很意外，不过一切还未成定局，你先别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