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冯胖子那儿出来后,李月潭带着我和二牛走过了两个街口。过了第二个街口向前走了有一百米,向左转了个弯,抬头一看,是一家健身中心。而她那辆北京吉普212正停在健身中心的前面。
这种车现在虽说算不上老古董,但也算是老爷车级别的了。北京吉普212可算是中国土生土长的吉普车,新中国第一代领导人***曾乘敞篷“212”检阅红卫兵呢,到如今已经有三四十年了依然还有不少保有量,曾经几何,这可是老一辈人的梦想座驾。
不过一个美女开着这种老爷军绿吉普车,在北京城里倒是还蛮拉风的。但要说起性能和舒适性来,简直就不值一提了。关键是它便宜,我心想李月潭应该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不然以她的实力肯定能买更好的车。
上车后,李月潭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回过头对后座的我和二牛道:“这次去舟山的报酬,我明天就给你俩打到账上,要是觉得不合适,你们可以跟我提,咱们再商量。”
听她这样说,我这心里的滋味顿时有点难以形容,这出去跑一趟就让人家开一回工资,是不是也太那个了点,而且她那点家底刨去开销,恐怕都分在我们俩工资身上了,以致于连辆好车都不舍得换。
所以我不禁道:“你要是手头紧张,这次就算了吧,我一个大男人能有钱吃饭就行,其他无所谓。”
二牛见我这样说,也客气的道:“是啊,李学姐,你上次给我的我还没怎么花呢,这次就算了吧。”
李月潭顿时有点焦急的道:“我总不能让你俩整天提着脑袋跟我喝西北风啊!”
我说:“那你不也没什么收入吗,我们这两次确实也没淘到什么好宝贝,况且都被你交了,虽然给了点奖金,但我们这次行动你也花的差不多了吧。”
李月潭摇摇头,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那把剑,我让冯宝贵帮忙转给一个收藏家了,开价是一百万,今天上午就是临时跟他去见买主了,钱也已经到账。我算好了,你俩一人分一份,再给方教授和李毅多少寄点,李玉花我给她算一份,另外我还想给那几名牺牲的同志家人分别寄一部分慰问金,毕竟人都不在了。还有王铁头,以后见了面再说吧。”
听李月潭把话说完,我和二牛在这一刻打心底里都服了她。且不说她把剑卖了对不对,而是她却根本没想着去把钱独吞掉。甚至还人人有份,说句实在话,有些责任她是完全不用担负的。我想她做主把剑卖了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因为上交的话,那几名牺牲的同志就不可能从她这儿得到任何补偿。
从这一刻起,我已经彻底认定李月潭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人。
之后李月潭发动了车子,直接载着我俩上了路。
二牛忍不住问她:“咱现在这是去哪里?”
李月潭道:“去我家啊,我已经叫我爸妈多给你们俩准备了饭菜。”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因为去她家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这时二牛突然对我使了个眼色,悄声道:“第一次见岳父岳母,不准备礼物可不行啊。”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等会到她家后你小子的这张破嘴可不能胡说啊,这八撇还没一撇呢,别到到时候弄得大家都很尴尬,我们俩也跟着难堪。”
不过我寻思着,空手去的话确实是不合适。但李月潭就像猜透了我的心思似得,说什么也不肯停车。我心想,难道她不愿让我买东西,是怕她的家人误会?不会是我又自作多情了吧?所以还是罢了。
“李月潭为什么会主动带我们俩去见她的家人呢?”我望着二牛,很是疑惑。
二牛说低声说:“这都不明白,人家这是带女婿上门,先让家里的老太爷和父母相一相,如果家里人也相中了,你俩就可以准备喜酒了。”
我摇摇头又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用不着打趣,我们俩到现在根本就没确定恋爱关系,要喝喜酒恐怕也得先喝你跟小花豹的。我估摸着呀,她这次带我俩见家人,可能是想确定下一次的行动了,嘘……”
尽管我说话很小声,但似乎还是被李月潭听到了,只见她微笑着从后视镜里望着我问:“说啥呢?怎么不大声点?怎么,把我当外人了呀?”
二牛似乎听出她这话里有话,顿时故意笑着道:“李学姐,大宝其实是想知道你这次带他回家是不是见……”
眼见二牛就要拿我出糗,我心急火燎的一把捂住了二牛这小子的嘴,“大爷的,你不说话会死!”
李月潭顿时抿起嘴笑了,不过那笑中似乎飞起了一抹羞涩。我的心顿时也七上八下起来,只得逮住二牛一阵狠捶,你小子要再乱说话,我把你踹到后备箱去。
闹归闹,其实我跟二牛也不敢太过分了,毕竟这还在车上呢。过了一会儿,李月潭忽然正色道:“大宝,二十年前,那个在大雪山失踪的探险队的故事你听说过吗?”
我一开始没有想到会是她父母,张口便道:“我听说了,二牛说那些人都是被妖怪吃了,要不就是被关在鬼门关了。”
李月潭苦苦笑了笑:“我爷爷已经告诉我了,我父母就是那次探险的带队人!”
我顿时意识到刚才大舌头了,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我知道,李月潭可能还是想去寻找她的亲生父母。
李月潭忽然叹了一口气,并向我和二牛道出了她目前家里的情况。
原来,李月潭的亲生父亲李国华是李教授的侄子,所以她本来应该算是李教授的堂孙女。李国华父母在文革冲击中离世了,所以后来李国华和龙彩裳就把李月潭托付给了堂叔李教授这边来抚养。李教授的儿子叫李国良,李国良夫妇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因此一直都把李月潭视为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