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校园生活。
贝拉很想跟他说话,而在事故发生后的第二天,她尝试过了,但秦牧没有作出回应。
上一次在急诊室外见到他的时候,贝拉认识到两人的反应都太激烈了。
她还是很生气,因为秦牧始终不肯信任她,不肯把真相告诉她,尽管她无可挑剔地单方面遵守了协议。
但秦牧确实救了她的命,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所以,经过一夜之后,她的满腔怒火终于消失殆尽,化为了由衷的感激之情。
当她走进生物教室时,秦牧已经坐到了座位上,直直地看着前方。她坐下来,希望男孩转向她。但秦牧没有流露出半点意识到她在场的迹象。
“你好,爱德华卡伦。”贝拉和颜悦色地说道,向秦牧表明,自己正在自我检讨。
秦牧略微侧过脸来,看也不看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别处。
这就是,贝拉最后一次和他接触的全部内容。
虽然,每一天,他都在那里,离贝拉只有一英尺的距离。有时侯女孩会看着他,完全没办法让自己停下来——但只是远远地看着他,在自助餐厅里,或是在停车场上。
她看着秦牧,发觉他金色的双眸明显变黑了,每一天都在变得更黑。但在课堂上,对他的注意,不会比他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更多。
女孩陷入了极其悲惨的境地,而那个梦仍在继续,每一天都在噩梦中惊醒。
虽然她一直在说谎,但她的电子邮件的内容还是让蕾妮察觉到了女儿的消沉。她时不时给她打电话,担心着她:“贝拉,你是不是恋爱了?”
“没有,完全没有的事,只是我不习惯这里的阴雪天气……”
贝拉试图让她相信自己的情绪低落完全是由天气造成的。
……
又过了一个星期,每周的生物实验课如期而至。
迈克陪她向教室走去,一路上继续沉默着,他脸上不自在的表情是个坏兆头。但他始终没有提出这个“舞会”话题,直到贝拉坐到座位上,他靠在桌子上为止。
那张桌子,以往一向都是贝拉和秦牧两人所属。
和往常一样,贝拉像被电了一下,但接下来一秒,意识到秦牧虽然坐得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如此遥远,仿佛他只是她虚构出来的一个梦。
“那个,”迈克看着地板,说道。“杰西卡邀请我和她一起参加春季舞会。”
“好极了。”贝拉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明朗又热情,“你跟杰西卡一起会过得很愉快的。”
“嗯……”他审视着贝拉的微笑,挣扎着,显然对她的反应很不高兴。“我告诉她我要想一下……”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贝拉让自己的语气带上一点失望的色彩,虽然她感到很宽慰,幸亏他没有一口回绝她的朋友杰西卡。
迈克又一次低下头,一脸的坦然。内疚让她的决心有点动摇了。
“我还以为也许……嗯,也许你会邀请我的。”
贝拉停顿了片刻,厌恶着在心底翻滚着的内疚之情。但从眼角的余光,她看到了,秦牧好像条件反射一样,向她这边侧过头来。
“迈克,我想你应该接受她的邀约。”贝拉说。
“你已经邀请别人了吗?”秦牧注意到,迈克的眼睛飞快地掠过他的方向。
“没有。”贝拉回答,“我根本没打算去舞会。”
“为什么不去?”迈克诘问道。
贝拉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到舞会上去,试探她的运气。于是,她迅速想出了一个新的计划。
“那个周六我要去西雅图。”贝拉解释道,“反正我需要去镇外透透气——那个周六忽然成为了出发的最佳时刻。”
“你不能找别的周末去吗?”
“抱歉,不能。”贝拉说,“所以,你也别让杰西再等了——这太没礼貌了。”
“是啊,你说的没错。”他喃喃地说着,沮丧地转过身,回到他的座位上去。
贝拉闭上眼睛,用手指按住太陽穴,试图把内疚和同情逼出自己的脑海。拒绝别人,对她而言实在不容易,她太善良了。
班纳老师开始讲课了。贝拉叹了口气,睁开双眼。
秦牧正好奇地盯着她,他的黑眼睛里闪烁着和上次一样的,熟悉的挫败感,这种感觉甚至比上一次还要明显。
女孩很惊讶,但还是盯回去,希望他能快点移开视线。但他却一直凝视着她的眼睛,眼神直接而深邃。毫无疑问,只能是她移开目光了,她的手开始颤抖。
“卡伦先生?”老师点了秦牧的名字,要他回答某个贝拉根本没听到的问题。
“三羧酸循环。”秦牧回过头去看着班纳老师,很不耐烦地答道。
秦牧的眼睛刚放开贝拉,她立刻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课本,试图找到老师正在讲的地方。
她甚至怯懦到把头发拢到右肩上垂下来,挡住自己的脸。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全身居然都被涌起的一股激动之情给席卷了——仅仅因为这是在隔了一周半以后第一次,秦牧碰巧看了她一眼。
贝拉不能容忍秦牧这样左右自己的情绪。这太可悲了。比可悲更甚的是,这有害于她的健康。
那堂课剩下的时间里,她竭力不让自己去注意他。虽然,这不太可能,但至少不能让他知道在注意他。
当铃声响起时,贝拉转身背对着秦牧,开始收拾东西,希望他能像平常一样立刻离开。
“贝拉?”她觉得不应该这样熟悉他的声音的,就好像他的声音他已经听了整整一辈子,而不是只有短短的几个星期。
贝拉很不情愿地,慢慢转过身去。她不想体验那种感受,那种她早就知道的,当她凝视着秦牧太过俊美的面庞时,她所感觉到的一切。当女孩看向他的时候,脸上写满了警惕。秦牧的表情有些难以琢磨。他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你又开始跟我说话了?”贝拉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火药味,虽然她不是故意的。
秦牧的嘴唇抽动了一下,用微笑来反击:“不,确切的说,不是。”他承认道。
贝拉闭上眼睛,用鼻子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注意到自己正在咬牙切齿,他在等着。
“那你想干嘛,爱德华?”贝拉问道,依然闭着眼睛,似乎这样跟他说话能说得更有条理些。
“对不起。”秦牧的声音很诚恳。“我知道,我太粗鲁了。但这样对你我而言,会更好,真的!”
贝拉睁开双眼,发现秦牧的神情很严肃。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贝拉说道,声音里充满了警惕。
“相信我,如果我们不是朋友,会更好些。”秦牧解释道。
贝拉眯缝起眼睛,她之前听过秦牧这样的话。
“真遗憾,你没有更早地想到这一点。”贝拉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你本来可以把自己从这种后悔中拯救出来的。”
“后悔?”这个字眼,还有贝拉的语气,显然让秦牧忘记了抵御嗜血本能这回事:“后悔什么?”
“后悔没让那辆愚蠢的货车从我身上碾过去。”
秦牧被震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空气,忽然安静。
等到秦牧终于可以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听起来快要抓狂了:“你认为我后悔救了你的命?”
“我知道你是这样想的。”贝拉嚷道。
“你什么也不知道!”秦牧显然已经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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