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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一次吃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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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五个人走进了那家“杂碎铺”,重夕从隔壁空桌上搬过来一把椅子坐下,一招手道:“服务员,菜单!”

重夕这小子对吃从来都是抱着毫不客气,并且毫不怠慢的性格,看得老姐和小白花是哭笑不得。我跟林峰早就习以为常了,各自点着了一根烟,笑着看着重夕这个愣头青点菜。

少倾,我们五个人每人两个驴肉火烧一碗驴杂汤。重夕那“咔嚓咔嚓、秃噜秃噜”一边咬驴肉火烧一边喝汤的声音是不绝于耳,纵然是老姐这种未开化的野生动物都觉得重夕这小子有点丢人了,有意无意地把脸扭到了另一边。然而,老姐另一边的小白花吃相好像也不怎么腼腆,毕竟草原上的马匪出身,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样子还能好看到哪去?

没辙,老姐又把眼神递向了我和林峰。坐在她对面的我和林峰完全就是一副开玩笑的样子看着老姐,老姐跟我俩眼神相对,也不禁失笑。老姐用一种家长的语气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孩子都怎么回事,一个一个都......”说道这,老姐不知道怎么形容了。我接过话茬替老姐说道:“都这么没溜儿。”老姐虽然不懂“没溜儿”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重夕一边喝着汤,一边朝着服务员大喊:“服务员,再加俩火烧!”服务员其实刚刚离开我们这桌不到两分钟,被重夕这么一叫,蓦然回头下意思地“啊?”了一声。随即看到重夕面前放驴肉火烧的盘子空空如也,这才应了一声,转身去后厨端火烧去了。

老姐再次哑然失笑,看着重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嘿嘿一笑道:“老姐,你可别说重夕吃饭让人难以置信。他们几个没看见,我可是看见你第一次吃火锅的样子了,比重夕强不到哪去。”老姐脸一红,像个小姑娘似的嗔怪似的瞪了我一眼,不说话了。林峰跟小白花全都好奇地看向我,问:“什么样子?”我知道,他们也是好奇心大盛,想知道老姐第一次吃人饭是什么样子的。

结果我刚一张嘴就被老姐一个“敢说打死你”的眼神瞪了回去,这时候的她倒是颇具姐姐欺负弟弟的淫威了。我耸了耸肩撇着嘴道:“老姐不让说,我要是说了还指不定怎么欺负我呢!”林峰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我,小白花也是失笑,无奈地摇摇头看着我们这对姐弟。

正调笑间,重夕又是一抬手道:“服务员,再来俩火烧!”服务员背对着我们桌的身影一抖,转身又看了重夕一眼,这才回身去了后厨。估计服务员现在应该在纳闷,这怪物怎么吃得这么快?不过我和林峰却在重夕身上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按照平时的惯例,重夕吃到这个地步早就该开启话痨模式侃侃而谈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跟林峰相互对视了一眼,林峰伸手拍了一下重夕问道:“重夕,你咋了?”重夕默不作声,还是埋头苦吃根本就不理睬林峰。林峰微一皱眉跟我对视了一眼,只见林峰对我眨了眨眼睛,眼神极其复杂。这时候第三盘火烧端了上来,重夕甚至连头都没抬,抄起筷子就夹起了火烧往嘴里塞。

三口两口,一个火烧就被重夕塞进了嘴里。看样子这小子可能是噎着了,把火烧塞进嘴里便赶忙抄起碗来大口往嘴里灌汤。这时候小白花和老姐也意识到了重夕的反常,全都停下了说笑看向了我和林峰。

我和林峰此时也都皱着眉不知其中所以,我朝老姐和小白花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时候只见重夕放下碗,随后继续夹起另一个火烧往嘴里送。然而,就在重夕放下碗的瞬间,我清楚地看到重夕低着的脸上又一颗晶莹的东西掉在碗里,消失在了漂着油花的汤当中。

我们四人相互对视,我这才明白重夕到底怎么了。林峰跟小白花想来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只剩下老姐一个人一脸懵逼。林峰伸手按住了重夕的肩膀,关切地问:“想起小时候了?”重夕这次无声地点了点头,不过什么都没说。老姐这个没心没肺的主儿全然不知重夕的身世和他的经历,张嘴就问:“小时候怎么了?”

我和林峰瞪了她一眼,小白花也在她身边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乱说话。老姐这才后知后觉,赶忙闭上了嘴。其实这也不能怪老姐,一来老姐根本就不知道重夕小时候经历过什么,其次她跟没有那么敏捷的察言观色水平,而是一个质朴单纯的老妖精。于是,一桌人配合着重夕低头继续吃喝,不再多一句话。

这里插一句题外话,事实上重夕的身世和我们的主线剧情没有任何必然关联,只是我一直觉得把重夕的故事说出来更好一些。毕竟重夕的身世铸就了重夕这么个奇怪的性格,如果不说明一下的话,恐怕任谁也不能理解重夕为什么会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举动。

说回重夕。

重夕吃了不知道多少个火烧,不知道喝了多少碗汤之后,终于摸着泪水直起了身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这一声饱嗝的洪亮程度惊得在场的所有食客全都随声望了过来,于是就看见一个挺着挺着肚子涕泪横流的胖子。我们自然不会去理会四周异样的眼神,林峰这才伸手拍了拍重夕的肩膀,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老姐也知道刚才自己失言,这时候适时地递上了一盒餐巾纸,意思是让重夕擦擦眼泪鼻涕。重夕会意地抽出纸巾,连着眼泪鼻涕带嘴巴上的油一起擦干净。又打了个饱嗝,这才怅然若失般地坐倒,有些梦呓般地说:“还记得上次我说过小时候的事吧。”这话像是对我们说的,也像是自言自语。我们四个全都点了点头,虽然老姐不知道重夕小时候的事情,但是也适时地点了点头。

重夕这才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上次我跟你们说,有一次师父带我去碰瓷,赚了钱之后带我下馆子吃饭。那是我第一次吃热的,对吧?”我们又点了点头,此时我已经明白重夕想说什么了。于是我微笑着说:“那次你师父带你吃的就是这驴肉火烧吧?”重夕又点了点头。重夕还是略带哭腔地说:“那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吃的是什么东西,只是知道师父带我吃了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刚才火烧端上来之后我才知道师父当年带我吃的就是这个,只不过却没有当年那个味道......”

重夕的话没有说完,不过我们也没有再听下去的心情了,全都拍着重夕的肩膀以示安慰。对于重夕来说,当年的驴肉火烧让他记忆犹新,但是却不一定有现在的火烧好吃,只不过那第一次吃的东西对他意义实在太过深重。

当年重夕的师父陈老瞎子碰瓷赚钱的地方正好是上谷境内,据重夕说,他不记得当时实在上谷的什么地方了,只记得那永生难忘的味道。

一桌子人听得又是一阵沉默,直到重夕再次从那种失落感当中走出来,我们才再次开始了说笑。重夕这个人的感情来得快去得快,并不是他没心没肺,而是他多年的经历把他锻炼成了这么个大条的样子。

正在我们继续天南海北地海聊时,角落里一张桌子上坐着的人忽然站起身。本来我没有在意,只当是吃完饭结账的食客。可是不想这个人却并没有朝着柜台走去,而是朝着我们坐的方向而来。这人是独自一人,还挂着一种和煦的笑容。

倒是也没跟我们客气,伸手搬过一把空椅子便坐在了重夕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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