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不太冷》世界。
纽约小意大利区。
莱昂是名职业杀手,并且是那种顶尖级别的那种,业务受表面身份是餐厅老板的经纪人老东尼代理委托。
当他工作时,来无影去无踪,以碾压的姿态干净利落地解决“工作目标”,同时奉行着“不杀女人,不杀小孩”的原则。
但当他回归生活时,却又是个放在人堆里都有可能找不出来的升斗小民,做着一份同样不起眼的保洁工作,生活单调而有规律,而且如同其他狠角色一样,里昂也有一个喝牛奶的嗜好。
结束了任务以后,戴着黑色针织圆帽的里昂照常在楼下超市买了两盒牛奶,装进自己随身的木箱,不紧不慢地上了楼。
与此同时,住在同一楼层的十二岁小姑娘玛蒂达坐在走廊的地上,将双腿放在栏杆外一晃一晃地,耷拉在地板上的右手夹着正在燃烧的香烟——与表现出来的叛逆不同,她眼神中写满了沮丧,死气沉沉地倒在栏杆上,完全没有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活泼灵动。
见到里昂上楼,玛蒂达迅速藏起香烟和情绪,拨弄了一下头发,身体后仰并用双手撑住地面,向着里昂打招呼:“嗨!”
敏锐的里昂察觉出小女孩隐藏的情绪,走出一段距离后又停住脚步,转身看着玛蒂达问:“为什么把烟藏起来?”
“这栋建筑物到处都是老鼠,我不想被我老子发现,麻烦已经够多了。”
玛蒂达说话时很是平静,但明显情绪不高,并且随着头部轻微的摆动,额头的伤痕露了出来。
里昂将鼻梁上的墨镜下拉,露出自己马一样的眼睛(这个梗来自于里昂的扮演者让·雷诺主演的另一部电影《你丫闭嘴》),弯腰仔细观察了一下女孩的伤势,然后直起腰问玛蒂达:“发生了什么?”
玛蒂达微微地转过头,让头发重新盖住了伤痕:“我骑自行车时从上面掉下来了。”
一直以来独来独往、乏于交流的里昂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不知道安慰这个小姑娘应该说些什么,他只好扭头回自己的房间。
玛蒂达拿起了香烟,想了想,忽然叫住了里昂:“嘿!别把我抽烟的事告诉我爸,好吗?”
里昂顿了顿,也不答话,回到了自己房间。
通往玛蒂达家的走廊里,伪装成黑帮分子,但真实身份是缉毒局局长诺曼·史丹菲尔带着耳机听着交响乐。
他的手下、穿着黑上衣的警察马其正在和玛蒂达的爸爸争吵着一批毒品的问题。听着另一条走廊里的动静,玛蒂娜扔掉了香烟,悄悄地换成了棒棒糖。
再三交涉无果,黑衣警察马其下了最后通牒,他用手指着诺曼·史丹菲尔,看着玛蒂达爸爸说:“如果你继续死不认账的话,那我就只能去打扰他了。他最讨厌别人打扰他听歌了。”
玛蒂达的爸爸气势明显一弱,但还是硬撑着说:“我说的是实话。”
“我也希望是,因为他能分辨真假,很可怕,就像拥有第六感。你想改变主意,还是我去打搅他。”黑衣警察将手搭在玛蒂娜爸爸的肩上,而玛蒂娜爸爸有些畏惧地扭头看着诺曼·史丹菲尔。
他回过头来看着黑衣警察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见玛蒂达爸爸死不承认,黑衣警察双手叉腰,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好吧!”
黑衣警察走到史丹菲尔的身旁,轻声叫了叫他,史丹菲尔便摘下耳机,然后黑衣警察说:“对不起,他说没有吞掉那些白粉。”
“知道了。”
史丹菲尔应了一声,走到玛蒂达爸爸的身前,像情人般亲密地揽着他的头,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取向,然后史丹菲尔像只豺狗似地在玛蒂娜嗅来嗅去,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
史丹菲尔确认了什么之后,非常亲昵地拍着玛蒂达爸爸的脖子,说:“他当然没有。”
然后抱着玛蒂达爸爸,用一种对情人说话的语气说:“帮我一个忙,找出谁吞了我的货,明天中午之前。”
说完,松开了玛蒂达爸爸,带人离开了。
走到楼梯口时,玛蒂达爸爸追了出去,想要对两人说些什么。
“很帅的西装吗?戈登局长。”帝企鹅装做刚好推门出来的样子,与史丹菲尔打了个照面,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充满反派魅力的角色,然后有意无意地打了声招呼。
史丹菲尔回头看看手下,显然他对帝企鹅这句话感到莫名其妙,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说:“眼光不错——你的西装也很不错。”
“能和我和张影吗?”帝企鹅拿出了智能手机,上前两步,没等史丹菲尔同意,便凑过去踮着脚咔嚓拍了一张合照。
帝企鹅看了看合影的效果,对照片的质量很满意,然后强塞给史丹菲尔一个盒子,说:“用这种耳机听交响乐,你会有一种身处大剧场听演奏会的感觉。”
帝企鹅拿着手机又转身回了房间,仿佛他专门是为见史丹菲尔一面才出来的。
“他是谁?”黑衣警察马基问玛蒂达爸爸。
“以前这个房间老太婆的远房亲戚,听说前两天老太婆死了,他就搬了进来。”
史丹菲尔两人被帝企鹅这一套连招打得很懵逼,郁闷地向下走去。
看不见两人的时候,玛蒂达爸爸才想起来自己要对马基说些话,借以为自己开脱,但被帝企鹅给搅和了。
有气没地方撒的玛蒂达爸爸踢了女儿一脚:“你又抽烟了,回去做功课去。”
“我做完了。”
玛蒂达爸爸又狠狠抽了女儿一耳光,大声吼着:“那你就去帮你姐姐收拾屋子。”
“天啊!有人家暴⊙o⊙哇!有人打女儿呀!”帝企鹅打开房门探出半截身子,用夸张的声调小声叫喊着。
玛蒂娜爸爸刚想发作,却发现帝企鹅手里握着一把手枪,黑黝黝的枪口正对着自己,而且脸上是格外的冷酷,就像在他眼里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连拖带拽地把女儿带回房间后,玛蒂达爸爸才开始骂着帝企鹅殴打自己的女儿。
帝企鹅整个身体都从房门后出来,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将手枪的枪口口塞进嘴里,手指在扳机上不断颤抖。
让躲在门后偷看这一切的里昂很纳闷,不断地搓着耳朵,他实在是搞不懂帝企鹅想干什么。
因为嘴里塞着东西帝企鹅的笑声很含糊,但在安静的走廊里却很清晰。他牙齿上下一用力,把手枪的枪管咬下来半截,然后开心地嚼着,并且把只剩半截的枪向里昂的方向扬了扬——这把枪是用巧克力做的。
帝企鹅啃着手枪巧克力回了房间,他才不管里昂会怎么想,将腰后配戴的一个小装备取下来扔回空间:“我天,思维干扰仪的威力也太强了吧!连我都中招了,难道是在《FSN》的世界装傻充愣的时间长了,习惯成自然了?”
思维干扰仪是他花钱请被誉为漫威世界最聪明的神奇先生做的,这俗称弱智光环的东西一经开启,就会降低周围两米范围所有人的认知力,让他们把平常不合理的东西当成合理的,不然史丹菲尔不会轻易地将自己带有定位器的随身听收下,而且说不定会一枪崩了自己——虽然一般枪械对自己不管用。
手表:“已与目标接触,任务开启,三十天倒计时开始。”
帝企鹅躺在沙发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等了好几天,剧情总算开始了,让我干掉目标没什么难度,保护史丹菲尔三十天——有谁会想干掉那家伙吗?好臭。”
帝企鹅翻手接住从空间门掉落的头盔,套在头上以后,内部的半液态流动电池分解,帝企鹅呼吸到的空气清新起来。
他摇摇头从沙发上起来,走进卫生间,看着被石块压着沉入浴缸中的尸体:“网络小说不可信,谁说把尸体沉到水底就不会发臭的。”他无奈地从空间内拿出一卷保鲜膜,将浴缸密密麻麻地封起来。
这具尸体就是玛蒂达爸爸嘴里的那位可怜的老妇人,帝企鹅出现在这个世界时,把她活生生吓死了,然后他理所应当地住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里昂出去看老电影还没回来,而受到家暴的玛蒂达站在走廊里靠着栏杆小声哭泣。
同样在走廊里的帝企鹅知道自己机会来了,便上前递了一个白手绢:“给你这个。”
玛蒂达接过小声道了谢,用手绢擦了擦脸上的血:“昨天谢谢了,虽然他回家以后打我更狠了。”
帝企鹅耸耸肩,他脸上写满了尴尬,然后在心里说了一句:“我不是萝莉控,我才没看过娜塔莉·波特曼主演的《黑天鹅》,尤其对未删减版1小时零7分的剧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从来没有翻来覆去看上好几遍。”
沉默的玛蒂达忽然问:“人生总是如此艰难吗?还是只有小时候是。”
帝企鹅嘿嘿一笑,说:“当然只有小时候是了,长大了你就有能力办自己想干的任何事了,想打谁就打谁,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玛蒂达:“啊?”
帝企鹅说:“我小时候总挑食,所以营养不良导致现在这么矮;长大了才知道,原来不是我挑食,而我父母只做他们喜欢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