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葛利园摇了摇头,慢慢走了两步。
忽然,他想起了之前在院子里的时候,王法说的话,就是这衙门里有内应,否则的话,那些白莲教众怎么能轻易的将人救走?
现在那左护法不见了,会不会就是他干的好事?
如此想来,很有可能那左护法是佯装归降,骗去自己的信任,拿到大笔的金银,然后再和白莲教内身手高强的人里应外合,将所有的人都救出去,如此一来,自己不但没有什么损失,还能白白赚了一大笔钱财。
想到这里,葛利园越发觉得有可能,因为只有这么想,才能解释今天发生的很多事情,比如在他组织抓捕行动的时候,为什么几乎所有的人都抓到了,偏偏白莲教内的高层,包括那圣女都跑了。
自己所抓捕的几百个人之内,几乎都是普通的老百姓,除了一个小小的菜头之外,没有什么重要人物,。
并且据葛利园所知,白莲教内有众多武艺高强之人,但是他今天抓到的人之中,身手不错的虽然也有几个,但是并不能算是武艺高强,这让他很是奇怪,经过这么一想,葛利园便想明白了,想必是左护法在佯装归降朝廷的时候,还特意留了一手,将教内的高层人物以及身手高强的人全都藏起来,就等着今晚来劫狱救人呢。
不管是出现在西城门又赶去了南城门的那批人,还是攻下了北城门的那批人,亦或是来到县衙大牢里救人的那批人,身手各个都是了不得,一般的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武力。
想到这里,葛利园便忽然有了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的感觉,立刻咬着牙,说道:“你再回去看看,搜一下他的房间,看看那些金银还在不在?”
侍卫自然是知道葛利园说的是什么事情,他是葛利园最忠心的手下,也是最信任的人,几乎任何事情,葛利园都不会瞒着他,就连葛利园接见左护法的时候,又给了他大笔的金银的时候,这个护卫都是在场的,并且那些金银就是这个护卫运过来的。
左护法的住处距离县衙并不远,片刻的功夫,葛利园的贴身侍卫队长便带着几侍卫再次赶到这里,开始满屋子翻了起来,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等到侍卫队长再次回到葛利园这里的时候,葛利园正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他现在就希望侍卫们可以找到金银,如果这样的话,就说明那左护法也许只是有事情出去了,并没有逃跑。
此外,即便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让左护法离开这里,也能说明这件事情并不是因为左护法做了内鬼,因为如果他是内鬼的话,肯定是冲着这些金银来的,现在人走了金银却都留下来,根本说不过去。
“大人,我们将房子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侍卫队长如实的说道。
“什么都没有?那可是上百两的金子,这么多的金子,怎么就找不到呢!”葛利园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再次问道。
侍卫队长摇了摇头,说道:“真的没有,对了大人,我们还发现他的房子中,一些贴身衣物也都没有了,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想必他应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应该是自己走掉的。”
葛利园一听,顿时便对自己之前的想法深信不疑,气得胡子翘的老高,喃喃自语道:“老子竟然被人给骗了!”
与此同时,在县城之外分成好几个小队的官兵正在慢慢的排查痕迹,追捕逃犯,其中一支官兵真的发现了些痕迹,在城外的草地上,发现了很多杂乱的脚印,新冒出的小草上面沾了不少泥土。
这些脚印都是新的,而且数量众多,一看就是刚刚留下不久的。
这只官兵小队的队长立刻下令,派出一人回程禀告葛利园,自己则带着其余的人沿着脚印继续追踪。
没过多久,这只小队便来到了淀浦河边,在河岸上,泥土更加湿润,此地的脚印更加的明显,在岸边密密麻麻的有着无数的脚印,最终全都消失在这里,由此看来,这些人是真的逃到了这里,然后要么是逃到了对岸,要么是坐船离开了这里。
他们逃跑的方向只有这么几种可能,只不过现在还不好确认。
官兵队长带着人又在脚印聚集的地方的两侧看了看,确定这些人并没有沿着河岸向两侧逃跑,便又派出一人,拿着令箭火速去往县城,这一次虽然也是去找葛利园的,但是并不是只是去禀告这么简单,而是要葛利园下令,征用城南码头的船只,来到这里协助巡查。
县衙之内,葛利园接到了再城外发现大量脚印的消息,当即也顾不得睡觉,立刻穿戴整齐,准备去往淀浦河边,亲自探查。
当葛利园带着队伍来到城门之下的时候,还没出城,便远远的看到一批快马向自己驶来。
几个侍卫当即拍马上前,将那人拦了下来,一番对答,便知道这人正是来向葛利园传递军情的,便立刻将他带到了葛利园的面前。
“大人,河边的那些脚印全都消失了,头儿正带着人在那里继续搜索,让小的拿着令箭来找大人,征用城南码头的船只继续巡查。”
葛利园一听,哪有不允的道理,立刻安排另一位贴身侍卫,带着自己的口令,去往城南征用船只,自己则继续向着淀浦河边赶去。
夜幕深深,春风吹拂,初春的晚风还是很凉的,葛利园站在淀浦河边,听着小队长仔细的解释自己的发现,看着面前黑色的河面,心思就像是这晚风一样的凉。
从县城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再到现在的发现,葛利园已经是万分肯定,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组织出几只队伍,分工合作,将几百个犯人全都救走。
并且对方显然也早已准备了退路,因为这几百人中,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想要逃跑实在困难至极,而走水路,则是最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