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贾琏,贾珍好歹是族长,宁国府的当家人,当家做主也将近十几年,该懂得猫腻也知晓一点,听着一起纨绔的贾赦忽地画风一转,成了卧薪尝胆的存在,整个人都愣怔了。
非常非常非常的接受不了!
“赦叔,你欺骗我,整整……”一时冲动,贾珍疾步冲出来,看着坐在上首低眸翻阅账册的贾赦,抬头那一眼,瞬间,满腔的怒火一下子被扑灭了。
贾珍脚步一趔趄,扑过去哀嚎,“赦叔,求指点啊,一笔写不出贾字来,你不能丢下大侄子不管啊,还记得当年,是你带我逛青……”
“闭嘴!”司徒锦顺手拿起账册,朝贾珍敲去。
这贾家,真是……一团乱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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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同时,似乎心有灵犀的贾赦放下狼毫笔,打个哈欠,默默的吐槽,皇帝儿子生太多,他到现在还没厘清这姻亲关系带来的党派,简直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
烦躁的挠挠耳朵,贾赦恨不得冲天咆哮一句,“老子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
要知道以前这个时候都已经听小曲,喝花酒,潇潇洒洒,而如今,练练字,喝中药,这次第,怎么一个苦字了得。
“皇上,您今日才写了五十个字。”戴权站在背后,看着两眼出神的贾赦,默默的提醒道。
贾赦:“……”
托下巴,默默的斜视了一眼身后的戴权,完全不想搭理人,贾赦仗着自己皇帝的身子,默默的转身,推开笔墨,他要好好补一觉。
今天练字练的手酸腿酸,脑袋疼。
“皇上,您……”戴权刚想开口劝说,忽地殿内一阵风刮过,在静谧的内室显得特别的胆寒。默默的看着从背后密室入内的“贾赦”,戴权瞬间喜上眉梢,整个人都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整顿完贾家仆从,正命人清点赃物,登记造册,司徒锦收到暗卫的密信,脸色顿时拉长起来,默默的开启了密道,入了宫内。
刚踏进寝宫,看见的就是贾赦双手扑在御案上,惬意的假寐着。示意戴权下去,司徒锦靠近,检阅了一番贾赦今日的成果。
看着上面四不像的字迹,深深的蹙眉。
手指曲起,敲敲案沿,“贾赦,给朕起来!”
贾赦正在打盹,猛然一道声音响起,瞬间吓得瞌睡虫冻死,咻得睁看眼,立即眼睛瞪的骨碌圆,而后轻声呢喃,“连做梦也是大魔王啊~”说完,又埋头睡去。
司徒锦:“……”
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绕道背后,一把抓起头发,猛地一拉。
没办法,他对自己的身子虐待不了,这刑罚是最轻的!
“啊--呜呜”贾赦立即狼嚎起来,但是下一秒嘴巴又被捂住,发不出话来。痛苦的捂头,悲愤的看向来人。
“醒了吗?”司徒锦阴恻恻的问道,同时放下了手掌。
“嗯。”贾赦颤抖的站起来。
“坐回去写!”司徒锦立在龙椅旁边,指指上面已经完成的,恨铁不成钢,“贾赦,贾赦,你说说连临摹你怎么都能一张一个样呢?!”
“皇上,这字我都写了三十几年,都根深蒂固了啊~”贾赦拉着司徒锦衣袖,哀嚎,“臣真的不行啊,没这天赋,我以前压根都……”
司徒锦闻言,揉揉头,示意贾赦离开,看着龙椅上多出来的垫子,默默的嘴角一勾,拿着奏折拍贾赦头,“办正事你一点不行,享受倒是一等一的啊~”
贾赦捂头,眼底露出一丝的愤懑,但是碍于对方是皇帝,默默的又没胆子对上。
说了几句,司徒锦揉揉太阳穴,坐在舒适柔软的龙椅之上,打一棒之后给甜枣,“朕也不求你写的都像,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看的出来……你想想自己的命!”
一说到小命,贾赦下意识的摸摸脖子,而后又看看桌案上的字帖,想起当年练字的艰辛,忽地灵光一闪,下意识道:“要不,皇上,你教我写?我祖母以前就是手把手教的!”
“……”
贾赦看见司徒锦忽地面色窘迫的样子,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心里没由来的露出得瑟的笑意来,“皇上,来啊,来啊~”
“别给朕露出这蠢样子了!”司徒锦一字一顿,咬着后牙,沉声道。
“皇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做不到求不要要求臣拉~”贾赦边说,乐不可支的往后走,他要唤人洗簌一番,睡觉了!而且,其中有宫女长得不错。就算吃不到,先看看也是好的。
“哼!”司徒锦冷哼一声,提溜后颈,把人抓回位置,嘴角冷勾,“朕教你写,若胆敢在有一张四不像的话,朕砸了你私库里的宝贝!”
贾赦一颤,目光呆滞的看向司徒锦。他……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坐下,拿笔!”司徒锦立在一旁,修长白皙的纨绔双手压根握不住粗壮有力的皇帝双手,只好愈发靠近,半揽着,紧紧的握住大手,冷声道:“朕需要从最基本的入笔教起吗?”
贾赦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额上冷汗不断直流,太惊悚了!
双手覆盖的温度不断的传来,可是顺着血液回流,就成了冰凌。耳畔低沉威严的声音不悲不喜的传入耳中,瞬间就成了道道惊雷,轰隆隆的凌空作响。
“认真点!”感受到贾赦浑身僵硬发颤的身子,不知怎么的,司徒锦心情大好,而且自己教自己的身子写字,这经历也是一番新奇的体验。
“嗯嗯!”贾赦苦着脸点头,顺着司徒锦的力道,睁大了眼睛且用心去感受着。他一定要练好字,不要在体验这种与狼同穴的悲催历程了,简直是酷刑。
残酷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