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爹!”
刘不懂一看到韩溪,便飞奔一般地扑了过去。
在宁州的时候,阴差阳错下,认了韩溪作义父。
不过也算有缘,他们还真的相互认了夫子。
韩溪抱起刘不懂,在大街上转圈,别提有多开心了。
秦余也替他们高兴,见刘母,也就是谭姑向自己鞠躬时,还回了一礼。
“不懂啊,你们怎么会到京城的?”
韩溪抱着刘不懂,一路走,一路聊。
谭姑在后头回答,说他们两个在宁州待不下去了,记得京城还有一个远房的亲戚在,所以便投了过来,可不想这个亲戚早就搬走了,现在已经是人去屋空。
“这么说来,你们是白走一趟喽?”
秦余咬了一口街边买来的炒年糕,问了一句。
刘不懂听了,心底有些丧气,谭姑在旁也担忧道:“是啊,都怪我考虑不周全,上京后,身上的盘缠都快用光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顺利回到宁州呢,唉,都怪我,都怪我。”
“娘,不怪你。”
刘不懂摸着谭姑的脸,像个小大人一样的说道:“不懂不怪娘,只要娘不丢下孩儿,哪里都是家。”
见他孝顺的样子,就连秦余也为之动容,他推了一推韩溪,并顺便将嘤嘤球叫出来。
韩溪看了秦余一眼,两人自从交往以来,早已经亲密无间,一个眼神,便能体会到对方的意思。
他知道,秦余是要刘不懂留下来,反正韩府如今就三个大男人和一堆下人丫鬟住着,也不差刘不懂母子啊。
“乖儿,别回去了,你和你母亲一起留在我这里可愿意?”
韩溪拍了拍刘不懂的头,他可喜欢这小家伙了,既然人家来了,不如就留在他这儿,读书也好,玩耍也罢,能认个儿子,不容易啊。
“这怎么好意思呢。”
谭姑当即腼腆起来,嘴里说了些推辞的话,但这招叫做以退为进,她相信,韩溪是不会轻易否决自己的决定的。
果然,只听韩溪又道:“没什么不好意思,不懂和我认识的第一天,便叫我爹了,做爹的怎么能不管儿子呢,所以你们还是留下来吧。”
出口的话,似乎不容置疑,谭姑作出免为其难的样子,而刘不懂心里却乐开了花,“多谢干爹,多谢干爹。”
秦余笑着看着这一幕,顺便叫嘤嘤球把这画面给拍下来,多么和谐的场景。
接着,韩溪便抱着刘不懂往韩府去,谭姑跟在身边,秦余小六还有曼儿在他们后面。
“对了,你们是怎么上京的?”
秦余突然间问了一句,谭姑听后,忽然想起道:“差点忘了跟你说了,曹小姐还有蔡老板都到京城了,我们是坐着他们的车来的。”
“你说什么?”
秦余听了,又惊又喜,“那你说她住在哪里。”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秦余便有些急不可耐了。
“嗯,住在东边蔡家所开的酒楼上。”
谭姑说完话,就见秦余嗖一声,在他们面前消失了。
韩溪抱着不懂,奇怪道:“秦兄平常都很沉稳的,怎么这时竟如此急躁呢?”
……
蔡家酒楼之上,人来人往,一间上好的客房里,曹素正在处理近日来搜集到的有关秦余的情报。
好一个秦哥哥,每到一处地方就大出风头。
什么三月大比,什么汴京解元,好嘛,如此优秀,也不知招来多少狂蜂浪蝶了。
就不知每天有没有想我。
哼,不管了,等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曹素双手叉腰,气鼓鼓的,想到一堆痴女围着秦余转,就不免胃里泛酸。
又想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心低更加不是滋味。
她在放有白纸的桌上,拿笔画了一个秦余模样的小人,画完后,对着小人从头到脚的画叉叉,有一种不叉死它,就不姓曹的感觉。
雪雁作为曹素的贴身丫鬟,她刚从厨房给曹素做了碗莲子羹。
到客房门口,要敲门的时候,就见楼底下来了一个熟人。
待认清那人样貌,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赶忙开门进房。
曹素抬起头,见她慌慌张张的,问道:“怎么了?”
“小姐,你知道我刚才看见谁了吗?”
雪雁开心地说着,见曹素摇头,便走过去,在她耳边说到。
“啊?他怎么会来的?”
曹素听到雪雁所说,人跟着就紧张起来,连忙把桌上的纸揉碎,扔到一旁,又整理了下衣服还有发饰,深怕秦余待会儿见了纸上的小人会生气。
雪雁见曹素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禁笑弯了腰,“小姐,你这是为了什么,不是说过终生都不见他了吗?”
“死雁,胡说什么呢,还不快出去看看,他……他来了没有。”
曹素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腼腆。
雪雁却问:“哪个他,婢子不清楚。”
“快给我出去。”
曹素已经忍不得,推着雪雁,便把门给开了。
然而,就在开门的时候,门口却站着一人。
雪雁见到他,立马快步跑开了。
而曹素却慢慢往后退,并羞赧地垂下头,没阻止来人进门,看对方半天不说话,只是道:“秦……秦哥哥……”
原来来的正是打听好曹素住处的秦余,他一进房门,什么都没说的,就将房门给上了锁。
曹素一见,不清楚秦余下一步的动作,只是身下一紧,不自觉地合拢双腿,问道:“秦哥哥,你……你想干嘛?”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秦余到汴京城举目无亲,受人嘲讽的时候,就十分想念在宁州的曹素她们,特别是曹素,这个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心底不知有多少话想和她讲。
只是,如今再次相见,竟不知怎么开口了。
他一步步逼近,曹素也步步后退,直到屁股抵到桌边,让她退无可退。
“秦哥哥你说话啊,不要老看着我。”
曹素见着他这个样子,有些害怕,问道:“是不是你在怪素儿,怪素儿没有事先给你写信,没有派人通知你,说我要到汴州来?其实我也只是刚到,本打算明日就去找你的。”
“何须明日?”
秦余说着,一把就抱住了曹素,把她狠狠地压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