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子煜从那一小堆丹药之中捏起一粒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吞进了口中，闭上了眼睛感受起那股药力在口中融化并化作一道暖流融入四肢百骸。

没过多久，他就重新睁开了眼睛，淡然地说道：“这药拿出去完全可以媲美‘九品还魂丹’这种疗伤圣药了，你们巫觋一族的制药手法的确可圈可点。”

“这不是重点，我们巫觋一族本来就盛产神医，就算没有这药也能治病疗伤。”巫咸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这药的药材其中所蕴含的生命力已经堪比瑶草了，其中药理、作用效果也调整到也类似于瑶草的程度了，理论上应该能代替它炼制长生不死药了……但是最终得出的却是这样的药物！”

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些无奈一些遗憾，但是乐正子煜不仅没有附和他，甚至注意也继续放在了那新鲜出炉的丹药上，继续好奇地问道：“你们给这药起过名字吗？”

“副产品一律统称为瑶药，这是瑶药十七式。”巫咸的语气变得有些不高兴了，冷冷地说道，“乐正阁下？”

“哦哦哦，抱歉抱歉，这药太好了让我有点起意。”乐正子煜摆了摆手，然后将视线转而看向了瑶姬，“你那个舞蹈是必要步骤吗？除了积攒灵气以外，还会让药物的性质发生变化吗？”

“没错，药材本身在灵气环境的变化下，会发生可控的进化……而我或者巫姑的舞蹈本身是对这个过程的催化剂，也能够直接对药材间的化学反应起到直接操控的作用。”瑶姬微笑道，“巫觋一族的炼丹技术是我教给他们的，不过那些孩子的天赋很不错，到了现在，已经演变到我需要反向学习的程度了！”

“独特的炼丹方式啊……和我们道家的炼丹方式截然不同，从上古一直传承到现在，却依旧是这么有效、高效而富有美感！！我们道家的炼丹手段虽然也是一直传承至今，但是因为几次历史记载之中的大战，我们的传承有了好几次断层，哪怕是炼丹手段也没有完完整整地幸免传承下来！”乐正子煜毫不吝惜赞美地感叹道：“我今天真的是长见识了！原来上古的炼丹技巧是这样的吗？！”

“你可别把它和道家的炼丹术混为一谈哟，哪怕都是上古技术，此家与彼家也有十分明显的隔阂、区别的。”巫咸瞥了他一眼，随口提醒道。

“我当然明白。”乐正子煜笑眯眯地说道：“我虽然不算是炼丹大师，但是多少也是一个天师级别的道人，多少也是知道一些这方面的知识的……不过殊途同归，你们的方法无法不使用瑶草便炼出长生不死药，我不觉得我们道家的方法就能做到！”

“嘁。”

“不过，我有几个问题。”乐正子煜并没有在意巫咸那毫不掩饰的咋舌，他掰起了手指，十分认真地问道：“你说你用你们巫觋一族的手法，将不同的药材调整到了与瑶草类似的药理属性？那么，瑶草具体的属性是什么呢？”

“服之长生、包治百病。”

“嗯，然后呢？”

“吃了的人会很受欢迎……吗？瑶姬，你确定这个神话传说是真的吗？”

“被人喜欢不代表很受欢迎，不过一般来说被大家所喜欢的人都是很受欢迎的，而且这个属性是确实存在的呀。”瑶姬点了点头，“我亲眼见过先例。”

乐正子煜有些尴尬地再度开口问道：“额……然后呢？”

“没了啊。”巫咸和瑶姬异口同声地说道，似乎这个答案对于他们俩来说是无比理所当然的事实，但是这件事情对于乐正子煜来说就显得不是那么理所当然了，这位天榜第十三名的破脸天师（他最近一直呆在灵山之上，也就是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天榜排位往后跌了一位）愣在了当场，在陷入了好几秒尴尬的沉默之后，他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不是？服之长生包治百病甚至那个吃了会很受欢迎的事情……这也叫药理药材的属性吗？它性寒还是还是性温？它的‘包治百病’到底到什么程度？所用多少计量有多少作用？！这些你们一概不知吗？”

“是啊，一概不知啊。”

“我靠？意思是你们一直都是这么炼丹的？凭感觉？炼丹之前念叨一句‘我寻思这办法能行’，然后就生硬地尝试吗？”

“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啊。”巫咸挑了挑眉毛，没好气地说道：“其他所有药材的具体属性我们都知道的，只有瑶草是这样的——因为我们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瑶草！在最初的千年里我时不时会跑到凡间去寻找瑶草，但是虚度了千年我都没能找到，最后只好跑回来老老实实炼丹了！说白了，我这辈子见过唯一的一根瑶草就是你眼前这只瑶草成精，而且这只成精的瑶草精的本体在我炼制长生不死药之前就被我吃掉了！虽然……虽然如果我不吃的话，我们也没有必要炼制什劳子长生不死药就是了……”

“哈？也就是说你们没见过瑶草，所以只能盲人摸象吗？”乐正子煜之前还觉得炼制长生不死药的难度不大——毕竟只不过是改个药方而已，至于一族人折腾几千年吗？！不过现在的他算是终于明白了巫咸所面对的难度到底有多么大了！而这个时候，他忽然灵光一闪，指着瑶姬问道：“瑶姬小姐不就是瑶草吗？瑶草有什么属性，你直接问她不就得了吗？”

巫咸耸了耸肩，没有说话，而一旁那个一直静谧微笑着的瑶姬小姐姐微微撇了撇嘴，也有些没好气地说道：“那乐正阁下你知道人肉做药引的属性吗？”

乐正子煜：“？？？”

“你们人类再怎么变态，最多也就是拿童子尿做药引子，没谁会把人类本身作为一味药材吧？”瑶姬翻了翻白眼，不过她这样完美无缺的美人哪怕只是翻翻白眼，也是那么的风情万种，“同样的道理，我们瑶草成精的精怪自然也不可能知道瑶草吃起来是什么口感和效果……哦，口感我知道的，我以前没事就把自己的本体放到嘴巴里咬着玩儿……”

乐正子煜：“……”

某天师正在哪里一脸懵逼，而一旁的巫咸此时却忽然双眼一亮：“这么说我吃了你的本体，就意味着我和你间接亲吻了？”

瑶姬微微一愣，然后又风情万种地白了巫咸一眼：“巫咸，你变了！以前的你可是把吃掉我的本体形容成‘瑶姬，我们终于合二为一’的！你变了，变得不够\骚了！”

“唔，嗨！人老了，不如当年了！”巫咸郝然地闹闹头，感慨道：“看来我还要继续努力努力啊！”

乐正子煜：“？？？”

——拜托你们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了好吗？！我堂堂乐正子煜还想做个人呐！我不想吃狗粮了啊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