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段倾颜最终还是同意了。

张凡挂断了电话，心乱如麻。

洪哲林走了过来：”怎么了？看你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

张凡将事情告诉了他，洪哲林是张凡绝对的自己人，张凡也不会对他有所隐瞒。

洪哲林听完之后，面色有些凝重：”恐怕金家也危险了。”

张凡一愣，洪哲林却解释道：”一开始也许还好说，但是你想想你现在有多少知名度？金老爷子如果不改你的档案，那还好说，但是他改了……只要那些人智商没有问题，就一定能看出来金老爷子是想保护你！”

张凡叹息了一声，焦急无比却又无可奈何。他就算现在想要马上回去，也必须等飞机来了之后才可以。但是张凡现在一分钟都不想等。

一分一秒，都如同一年那么漫长。

终于，飞机到了。

张凡第一个冲上了飞机，如果不是他还有一丝理智，他恐怕劫机让飞行员立刻开车的心思都有了！飞机开始缓缓在跑道上助跑，张凡则是闷声不吭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紧紧闭着眼睛。

其他人看到他脸色不好，却是不敢过来打扰他了。

“先生，需要什么么？”飞机起飞之后，一个空姐走了过来。

张凡抬起头，看了那个空姐一眼，那个空姐吓得尖叫了一声，差点摔倒。

张凡的眼睛全部红了，在不算明亮的机舱内，仿佛一个魔鬼一般。

“先……先生，您没事吧？需不需要我给您拿一些药品？”空姐有些哆嗦地说道。

张凡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不用了，谢谢。”

张凡已经完全被怒火所充斥。

他自从生下来，就是个好人。

对，好人。

他从来不主动招惹别人，从来不主动惹事。他谨守着自己的目标，不断地努力。

在和别人的交往中，他也能尽量地礼让，从不和人主动冲突。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礼仪。

“是不是，只有在实力对等的情况下，才有握手的必要？”张凡低声嘀咕了一句，他真的很沮丧，觉得自己很没用。

难道他看起来就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么？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修炼那些功法，又有什么用？

当时唐莜被带走，他无能为力。

现在段倾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能依旧坐视么？

当然不能！

“既然我没有办法安静的活下去，那么，就让所有人都惧怕我吧！这样，最起码，他们就不会轻易地招惹我了吧？”张凡低声对自己说。

“你总算是明白了一点！”凤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似乎知道张凡的情绪，她这次的声音语气格外的温柔了一些。

看了一眼张凡，凤凰说道：”你的手下太少了，自身的实力也太差了！你一个人，连一个家族都对抗不了，怎么让全世界都怕你？”

“让全世界都怕我？”张凡没有听懂凤凰的话。

凤凰幽幽叹气，说道：”是啊，怕你，才不会招惹你，怕你，才会在招惹你之前，先去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不够！我知道，张凡，你是一个好人！但这个世界不属于好人！”

“这个世界，不属于好人。”张凡重复了一遍，第一次，他心中某些黑暗的力量，开始觉醒了。

如果说，以前的张凡，他对于权力、对于财富只是光明正大的争取的态度，那么现在的张凡则是豁出去一切，不管如何，只要他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

道德？那是什么？如果惹我的人都变成了死人，那么就没有人再说关于道德的事情了！只有活着才有话语权！只有黑暗，才能抵挡黑暗！

十三氏族么？你们就是我张凡的第一个祭品！

张凡仅仅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在张凡的意识空间之内，凤凰满意地点了点头，张凡在她看来，最大的缺点就是宽和有余，狠辣不足！但是这件事情，却成为了一个契机，如果张凡能因此而蜕变的话，那么在将来，张凡就更加的有机会。

凤凰并没有说话，她不需要说话，因为张凡已经”醒了”，不需要她再来”唤醒”。

张凡站了起来。

周围的学生们纷纷看着张凡，他们知道张凡的心情不好，所以没有人去招惹张凡，但是张凡突然站了起来，让他们觉得有些莫名。

他们都感觉到，好像张凡有什么地方变了，但具体哪里改变了，他们却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