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际,猛听一声巨响,俨如霹雳一般,震瓦塌落,掌风拳劲荡得几条柱子偏斜欲倒,瓦片纷纷落下,在房里的客人吓得失声尖叫,想跳窗而逃,只是双腿吓得发抖,怎么也站不起来。那店掌柜见此状,还当真是来了妖魔鬼怪,连金身大罗汉也降服不住,不觉叫苦不迭。
劲风激荡之后,俩人同时落下楼来,都被对方所伤,仍不肯服输,站了起来,睁大着眼睛,犹如斗鸡,过得片刻,俩人不约而同时大喝,又扑而上,只是他们受伤之后,身手已不如刚开始那般敏捷凶猛,比之前番,只有更狠更猛了。眼看俩人这番接触将是一场殊死搏斗,却在这时不知在何处角落里飞出个事物来,分别打向俩人的章门穴。“闲事和尚”与孟奇焕同时一惊,料不到倘有高手伏窥在旁,转身反掌将那事物拍个粉碎,四面激飞,原来竟是两块瓦片。
俩人击飞了瓦片,虎口给震得发麻,这下吃惊更甚了,又是愤怒,同时喝道:“何方鼠辈偷放暗器,有种的就站出来。”俩人愤怒之下,口气又快,几乎是同时开口,同时喊完,声音毕了,俩人都不禁愕住,本来认为是对手的同伴在旁暗算,那知竟然不是。
许海龙和三个副手见状,一时不明其中原故,还当“闲事和尚”真有同伴在旁,孟奇焕是他们请来的高手,连他都敌不过,竟然还有这样厉害的高手相助,如不趁机取妙,恐要折羽损颜了。四人打了个眼色,举剑即向“闲事和尚”刺去。“闲事和尚”勃然大怒,还当暗器是他们所发,至于孟奇焕那块瓦片,想是误发过去的,念及于此,正待出手反击,忽闻唰唰声响,又有暗器打来,却是向许海龙四人打去。“闲事和尚”见了心中大奇。许海龙四人身末坠地,陡闻暗器之声,避以不及,给打中涌泉穴,落地无法站稳,摔得浑身疼痛,丑态百出,极是狼狈。
“闲事和尚”哈哈大笑,道:“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甚是高兴。
孟奇焕大是震惊,他自持武功不凡,耳目敏捷,平常梅花针之类的暗器都能察觉得到,不想这人打暗器的手法高明之极,环目竖耳,仔细搜索,竟然不知这暗器由何处打出来。瞧着许海龙四人这付不堪入目的模样,对“闲事和尚”的叽笑也不放在心上,高声叫道:“朋友既然不肯露脸,在下也不好勉强,只是江湖上的规矩朋友想必懂得,好汉作事好汉当,岂能缩头畏尾,请亮出万儿。”那知隔了半响,没人答他。
孟奇焕之所以叫喊,不过是圆场的场面话,打暗器那人的手法这样高明,想必武功不会太弱,如是出来动手的话,恐怕不会讨得到便宜,见那人并不睬他,虽是尴尬,心下也是暗暗松了口气,见许海龙四人慢慢爬起,不觉叹了口气,扶着他们出去,走到门口停下,回身说道:“闲事和尚,我们的帐还没完,改日相见,再跟你一一算过。”说着,走了出去。
“闲事和尚”此时也知再战下去绝难讨到好处,见对方灰溜溜的走人了,自已反占了颜面,大笑说道:“好,看在这位高人的份上,今夜暂且放你一马。”待孟奇焕等人去远,回身望空施礼,道:“大恩不言谢,朋友既然不肯露脸,俺闲事和尚只有记在心中了。”抱拳一抚,找到他的木鱼提起,大步一迈,晃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唰唰唰,叮叮叮,当当当。阵阵的利器相撞之声绵绵不绝,在这黑暗之中甚是响亮,在店中的楼顶上,月色朦胧,人影飘来晃去,堕着两剑相接,火花飞溅。一个绵衣少年,一个江湖豪杰打扮的中年汉子,俩人手持宝剑,一挥洒出,剑光如绵,滚滚而上,煞是好看。
这个绵衣少年正是女扮男装的白梅,她身处险境,自知脱困不易,只把剑法的最精妙诡诧的特点发挥出来,这才把这汉子的攻势拦阻住,暗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汉子,居然有这等非凡绝妙的剑法,再不快想办法脱身,只怕要给他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