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秀枚粉脸飞起一片红云,佯嗔道:“我还没嫁给你呢?口没遮掩,毫不知羞,说这话我脸都红了。”
户永建嘻嘻一笑,道:“我们之间那是迟早的事,看来今后不是我欺负你,只怕是你欺负我也不一定。”
岳秀枚红着脸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户永建道:“这一生当中,我这张嘴是无法争得过你,只能趁着现在还有一点丁儿的便宜可占,那是不能放过了。”
岳秀枚大羞,扬手打去,户永建一闪躲开,拍马急奔,在前不住嘻笑,岳秀枚在后急追,道:“捉到了你,看我怎么饶你。”
如此这般行了两日,相安无事,户永建对末婚妻极是疼爱,路上说说笑笑,有些时候不敢顶驳,尽量忍让,举止显得甚是稳重,岳秀枚虽是小使性子,心里对他实是疼爱有加,见他收敛了初次见面时的那股狂妄傲气,对自已又是服服帖帖,深感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捉弄他。
这天临晚,俩人来到一个小镇上投宿,店小粗俗,伙计又没礼貌,一见岳秀枚软玉温香,花容月貌,睁大着眼睛盯着看,口水都流了出来了。户永建甚是着恼,知末婚妻仙姿佚貌,如此小镇上粗俗的莽汉,那见过婆娑人间的兰质蕙心女子,自是看得呆了,也就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俩人风尘仆仆,长途跋涉,体劳神疲,吃过了晚饭,老早就上床歇息。俩人虽是末婚夫妻,婚期临近,然于这世俗礼仪之嫌,倒是不敢即破,要了两间上房,各睡一间,由于实在的疲倦,放松了警惕之心,睡得甚是熟香。
也不知过了多久,户永建迷迷糊糊间,忽听到异样的响声,脸上又是一痛,立即醒了过来,只见满房浓烟,房顶烈火正旺,连蚊账也烧着了起来,掉下火星,床上被子也燃烧起来。
户永建这一惊非同小可,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大火烧得这样厉害,自已熟睡得半点也不知情,店里伙计甚多,怎地不闻人声?岳秀枚就在隔壁,也没有半点动静,即知大事不妙,一时也不敢胡乱猜想,心急如焚,只觉头脑发胀,晕晕沉沉,疼得厉害,一咬舌尖,精神为之一振,顾不得开门去救人,举掌朝墙上击去,打烂了隔墙板钻了过去,只见里面也是满房浓烟,房顶烈火烧得极旺,横梁斜塌,快要掉了下来,脚下的楼板也着了火,亦自漫延。
户永建突逢巨变,只骇得肝胆欲裂,惊慌失措中,只急得六神无主,高声直嚷:“枚妹,枚妹。”大火中声音十分清楚,并没有听到末婚妻的答应,心底下一阵肉跳,手足发颤,这熊熊的烈火中,人声俱无,莫非已遭遇了不测,葬身火海中了不成?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人声嘈吵,声音渐近,听来人为数不少,想是四周邻舍闻声赶来救火的。
户永建透过浓烟,横目四扫,嘴里不住地叫喊,惊骇之际,隐约看到了床位,蚊账全然着火,正欲扑过去,一股浓烟喷脸而来,薰得满脸通红,极是难受,泪水直流,一时也顾不得许多,急忙施展轻功,一跳越过,奔到床前,举掌挥扫已烧着的蚊账,却见床上有一睡美人,胸前小红袄罩着,正睡得人事不省,棉被周边冒起火烟,几乎将她烧着了。
户永建大喜,抓着她肩头猛摇了几下,连叫道:“枚妹,枚妹。”却不见她醒来,一手掀开被子,触眼之处,大火明亮之下,眼前展现一双雪白的大腿,下身只穿了件短裤。户永建脸儿发热,心跳加速,一时也顾不得别的,把她抱起,急觅衣裳,慌乱中不知她放在何处?看着满房浓烟烈火,想来已给烧掉了。
户永建将她横在怀中,急寻出路,只是大火浓烟中如何寻得到,急得便如一只没头蝇虫,慌乱之际,一脚踢起一张桌子,向房顶上飞去,随着响声,房顶给撞出一个大洞,右手抓起床上烧了一半的被子,用力一甩,被子上的火即灭,把被子披在末婚妻的身上,纵身由房顶的大洞窜了出去。他这一纵之势用尽了全力,越过浓浓黑烟,落在对面的房顶上。
户永建低头一看,末婚妻嘴角边含着笑意,睡意正浓,浑然末觉俩人经历了一回生死劫难。他转头朝下一看,人影来回晃动,多人手里拿着木桶来提水救火,只是火势旺盛,看此形态势难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