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抛遗极是有气,嘿嘿地不住冷笑,道:“如果我告诉你,这场架打还是不打?”
东首圣人淡淡说道:“彼此切磋武功,并非性命相搏,那也何尝末可。”
莫抛遗展颜一笑,满脸尽是嘲笑之意,道:“好,那我就告诉你,我不知道!这总可以了吧?”
东首圣人好言好语,不想对方一再戏弄,怫然不悦,道:“莫爷便如此难齿好言。”他是人人敬仰的武林前辈高人,素受尊敬,不料遇上莫抛遗这种玩世不恭,野性难抑的人,一而再三的受他奚落,也是不悦。
莫抛遗平素野腔无调,目空一切,遇着诺大事件也是一言而决,快刀斩乱麻,怎能与修心养性的东首圣人相比,一付苦心婆口,循规蹈矩的样子,若非东首圣人身份悬殊,他怎能容得别人在他耳边唠唠叨叨,此时他已动了肝火,大声喝道:“他奶奶的,你这臭道士有完没完,说话这般无聊,莫非认为老子是好斯负的么?”他前前后后老夫长,老子短的讲了不少,其实他比之五圣倘矮了一辈,年纪也是不能和他们相比。
群雄见他数次辱及五圣,无不愤怒,因畏其威,不敢哼声,怒气填胸,攘臂嗔目。
叶彬斌见莫抛遗这魔头现身,便是满殿群雄一涌而上,也末必杀得了他,自知无力撑这场面,垂首沉吟,默默无语。
伍斌和连卒乔怕给莫莉花认出,移身躲在东绿圣人身后,不敢稍动。
东首圣人白眉微垂,沉吟了一会,道:“好,那就由贫道赔上这付老骨头,索性接莫爷一掌。”东红圣人原本要与莫抛遗放手一搏,却见师兄出来应战,心下大急,却也无语可说。
莫抛遗见他允战,不觉大喜,登时放声大笑起来。
俩人正要放手开战,莫莉花忽然一跳上来,扯住了父亲的手臂,道:“爹,你先不要与人打架,让妈去把那小贼的双臂割下,让他再也偷不了东西了。”原来段哈与冯观子交手被她打伤,却还在那瞬间施展他的妙手神通绝技,把她腰囊给偷去,当时并不知道,在丈夫和东首圣人等对话的时候才发觉,不禁怒气填胸,如果不是丈夫在前与人邀斗,她早就拨剑而出了。
莫抛遗不知就里,一笑说道:“真是孩子话,这臭贼的手又脏又臭,切下还血淋淋的,不怕弄脏了你么?”
群雄对段哈这偷儿素无好感,多人曾被他光顾过,遭窃的无一不是视为心喜之物,因此对他恨之入骨,此时听得莫莉花要她母亲“红衣仙子”出手,皆是暗暗称快,人人眉飞色扬。
段哈在莫抛遗与东首圣人对话时,早就盘策脱身,只是冯观子因他伤徒吓女,心怀有愤,双目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知一时脱身不易,听得莫莉花之言,不由暗暗叫苦,素知“夜叉十招”的厉害,自嘱她功力深厚,剑法残辣,说什么也难接得下她十招,不觉心急如焚。
莫莉花嘟着嘴道:“谁说我要那臭贼的手了,你刚才不是没有看见,他这个大男人斯负我这个小女孩,我最是讨厌这种臭贼,要妈用剑把他的双手割下喂狗,岂不痛快。”
冯观子笑着道:“你爹要和人家比武,我去教训这小贼的时候别人来欺负你怎么办?”她夫妇与女儿风趣惯了,在这群围之中谈笑风生,神态自若。
莫莉花道:“我不是让爸先不要比武吗?让妈教训了那臭贼之后再说。”说着对莫抛遗道:“爸,妈让你来照顾我。”拉着父亲的手臂,硬把他拉了下来。
莫抛遗平时把这个宝贝女儿宠惯了,凡是她要作的事谁人都不依,他虽是人人畏惧的大魔头,对这个宝贝女儿却半点都拗不过,唯有苦笑。
群雄暗暗好笑,均想:这妖女行事果然有父母之风,随便伤害他人当作好玩,也只有你们一家子的人才会如此。
莫抛遗对东首圣人道:“牛鼻子老道,待老夫料理了一些家事后,我们再来比过。”
东首圣人出来应战本就十分勉强,见他如此只好退下。
莫抛遗对女儿道:“女儿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你硬把你爹拉了下来,岂不是叫这帮灰孙子看低你爹了吗?”
莫莉花道:“段姓小贼十分可恶,欺负我又打作伤了大离小和,我让妈去教训他一下,妈怕你不在我的身边,这帮灰孙子趁机欺负我,所以你不要离我太远了。”
群雄心里均都道:姓段的偷儿固然可恶,和你相比之下,末免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