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卒乔大喜,道:“这么说来,你也答应我的注码了?”
怪老旬哼了一声道:“注码不能全都押上,只能是两个。”
连卒乔大急道:“这怎么行……。”
怪老旬翻白着双眼道:“不行也得行,你作生意挣到了大头也就是了,怎能连小小的零头也要拿走,岂不是令我老人家开市不吉利,连回家脚路钱都没有了。”
连卒乔好不焦急,此老意思明显,是要留下一人来杀个痛快,势又不能拗他,惹火了他反而大事不妙,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怪老旬极是不耐烦,催促道:“这么久了都不开口,你在等什么?是不是有意吊我老人家的口胃?”
连卒乔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你走的那年年底,她生了一个儿子。”
此言一出,有如睛天霹雳,怪老旬刹那间脸色变得苍白,身躯微微发抖,神态直似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几人先时见他一付凶神恶煞的样子,都是吓得心惊肉跳,那知连卒乔会奇峰突起,几句话便令得这个野人般的煞星镇住,无不大感意外。
怪老旬忽地大吼了一声,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青筋暴露,粗喘大气,双手握拳,这时他的双眼睁得更大更圆,扫射着野兽般的光芒,真似随时都会发起狂性一般。
连卒乔见了也是暗暗心惊,知道说话稍有差错,必会被他一掌毙死,强颜作态,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时之间也不是容易说得清楚的,不过你想一想,我会这样骗你吗?”
怪老旬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令人捉摸不定,只见他一声大喝道:“你要是胆敢骗我,就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必定杀了你,然后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死后永世不得超生。”
几人听他说得如此狠毒,都不禁自地打了个冷颤。
连卒乔笑了笑,又道:“好让你喜欢多一些,你儿子他老早就娶了媳妇,还替你生了个亲亲孙女,现在正在到处找你,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说他们找你几十年的原因。”
怪老旬凶狠恶霸霸的脸色,直到此时,老脸始终缓了缓,微微地喘了口气,绽出了温存的笑意,隔了一会,问道:“他们叫什么名字?”见连卒乔张口欲说,忽想起什么似的,扬臂弹指,几缕细如丝线的真气激射而出,吱吱声响,余芳等人一齐昏了过去。
连卒乔对他们的死活倒不放在心上,见伍斌也倒了下来,不禁大惊失色,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怪老旬缓缓地说道:“我老人家的事岂能容得这些不相干的人听去。”
连卒乔道:“你没有伤了他们吧?”
怪老旬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想等我把他们全都掐死了,这才肯说了出来。”
连卒乔知他脾气,得罪不得,便道:“你儿子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铜人铁臂莫抛遗,儿媳叫红衣仙子冯观子,孙女儿叫莫莉花。”
怪老旬听着,默不作声,呆呆地出神了半响,转眼瞧了连卒乔一下,轻轻地哼了一声,忽地扬手弹指,几缕真气射出,余芳等人身躯一动,同时醒转了过来。
连卒乔极是佩服,知他这手“隔空点穴手法”全凭深厚的真气透过指尖射出,江湖上武林中能有如此功力的人少之又少,极难得见。
怪老旬盯着连卒乔道:“你押上的赌注,现在可以带走了。”他知连卒乔和伍斌交情非浅,绝不会弃他而去,暗想:我暂且让她把这小子带走,然后我再去把他抓了回来。嘿嘿,我老人家说话是算数,让你把人带走,可并没有说让你把人带走后,我老人家不能去把人再次抓来。
连卒乔见他的眼珠转了转,脸上微露出得意的笑容,即知他的心意,她对余芳道:“你带上那个小书童,四人先行上路,在前面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