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卒乔眼珠一转,说道:“他是个与世无争的人,说了出来前辈末必便知。”
伍哂之知武林中人避讳甚多,她既不肯讲,也不便追问下去,皱眉沉吟半响,道:“你的武功不错,恐怕斌儿还及不上你。”
连卒乔道:“这也末必。”
伍哂之道:“你修练过正邪合一的功法,有一定相当的火候,斌儿也练过正邪合一的功法,却没你精堪。”
连卒百暗暗佩服,他并没有出手试探自已,仅是从眼神中看出自已的深浅,这份见识确是不凡。她道:“伍大哥体质奇佳,是块练武的好材料,现在虽是稍不及我,假以时日,定然高在我上。”
伍哂之点了点头,他不仅看出连卒乔武功的深浅,也看出她是女扮男装,他知连卒乔所言属实。
连卒乔续道:“就时下而论,武功推首狐山派剑术精妙博大,以秦秉伟的剑术辛辣凶狠,无人能及,而前辈高人莫不怪独创的剑术既博大又诧异,两者皆含,比之狐山派和秦秉伟的剑法有过之而无不及,伍大哥机缘巧凑,莫不怪把他的魂剑倾囊相授,用不了几年功夫,放眼当今天下,有何人能是他之敌。”
伍哂之吃惊道:“莫不怪这魔头居然还在世上。”莫不怪和莫精通昔年把整个江湖闹得天翻地覆,令人闻名丧胆,端的是称得上第一号魔头煞星。
连卒乔知道“凌风二莫”的陈年旧事,江湖上对他们确是视如魔鬼一般,伍哂之是正道人士,称他为魔头,那也是情理中的事。
伍哂之默不作声,沉吟了一会,伸手给伍斌推拿一会,他缓缓地醒转,抱着伍哂之放声大哭,伍哂之抚摸他的肩头,长长地吁气,不作一声。
伍斌哭了一会,抬首问道:“伍伯伯,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我爹妈是如何被人杀害的?”他从伍青的口中知道父母被杀,至于其中详情却不怎么清楚,事发当晚伍哂之正好在伍家作客,自他父母被害后,伍哂之始终没有露过脸,不见形踪,有人猜他可能也被人杀了,至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家都猜测不着。
伍哂之皱着眉头,过了很久,才道:“这……这个……。唉,斌儿,事已发生,你要节衷顺变,不要过于悲伤。”把头转过一边,甚是难过。
伍斌睁大着眼睛问道:“伍伯伯,我爹妈被害的那晚,你正好在我家里,而且还与强人交过手,这是真的吗?”
伍哂之面作难色,一言不发。
伍斌大声问道:“是什么人杀了他们,你告诉我!”神情激动,从他怀里挣起。
连卒乔心中也感到事出蹊跷,她听伍斌说过,父母并不会武功,父亲又是双腿残疾,一个平常的人不会与武林中人惹上祸事,且以伍哂之这等身手的人也不能顾全,说明杀害他父母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伍哂之听他语气似是怀疑自已和这件事有莫大关系,不觉怫然不悦,转念一想他心伤家人遭遇不测,不免有些失态,也是情有可原,便不放在心上,正色说道:“我本想告诉你的,可你现在的心情激动,说了出来恐对你身体有碍。”
伍斌道:“我不管这许多,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伍伯伯,请你告诉我?”
伍哂之见他纠缠不休,极是不快,起立转身便走。
伍斌冲上想一把将他拉住,伍哂之反手一拂衣袖,把伍斌逼回,翻倒在地上。
外面风高雪大,柴门一开,即立吹了进来,连卒乔忙上前把柴门关上,伍斌气恼极了,一脚把门踢开,冲了出去,不停地大叫道:“伍伯伯!伍伯伯!”风雪茫茫,却又怎见伍哂之的形踪。
连卒乔恐他乱闯,一个不小心葬身风雪之中,跟着跑出,死死地把他拉住,伍斌不停地大叫,把连卒乔拉出了十来步,情急之下,只好又点了他的穴道,转身待要往回走,忽见浓烟冒起,草棚已着火烧了起来,原来是伍斌在屋内摔倒,把棉被掉在火堆里,柴门一开,风吹着火势,登时烧了起来。
连卒乔一时之间傻了眼,抱着伍斌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草屋凭由大火烧没,一时之间,不觉垂首丧气,微微轻叹,这时风势甚猛,一个站立不稳,俩人都倒在雪地里,慌忙爬起,把伍斌负在背上,快步奔行,一溜烟跑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