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吓得退后了几步,哭丧着脸,道:“大爷就放过了小人的店吧?”
伍斌见她闹得实在不像话了,也怕她真把掌柜打伤了,忙把她手中的椅脚夺下,道:“你怎么了?”
连卒乔嚷道:“这老杀才欺我太甚,我想揍他一顿出气。“
伍斌奇道:“他何时欺负你了。“
连卒乔道:“你没看见他对我又嚷又叫的吗?“
伍斌又她气又好笑,道:“明明是你欺负人家,反说是人家欺负你,我看你还是别胡闹了,歇一歇还要赶路呢。“
连卒乔听他这么一说,嘟着嘴赌气。伍斌怎么劝她也不听,掌柜也怕祸起横墙,祸及于已,朝后退了下来。
连卒乔道:“有椅没桌,再坐下去也没什么滋味了。”提高了嗓子叫道:“店掌柜的,快给少爷滚了出来,看看少爷喝了几文茶水钱,结完了账还要赶路呢。”
掌柜躲在里面听客人要结账上路,不能不出,战战兢兢,他来到连卒乔跟前,虽是绽着笑容,可脸上的肌肉极不自然。
连卒乔怒道:“奶奶的,欠你的钱不给了吗?干嘛笑得这样艰苦?”
掌柜哼哼嘿嘿了几声,道:“不敢!不敢。”
连卒乔大声道:“什么敢不敢的,罗嗦这许多作什么,快快算算多少文钱了?”伍斌在旁看着连连摇头。
掌柜脸有迟疑之色,隔了半响,始道:“俩位大爷喝的茶水点心也没多少文钱了,算是小老儿请客,用不着算……算那个了。”他懂得破财消灾之道,这俩个青年看起来极是文秀,一生起气来,直似凶神恶煞,生恐惹火上身,连茶水钱也不敢要了。
连卒乔大声喝道:“臭小儿,眼睛睁得亮亮地,我们像是吃白食的吗。”掏出一锭银子,足有十两之多,随手一扬,银子钉入了一根柱子上,入木三分,几个人一见无不惊讶。
连卒乔放声大笑,拉起伍斌的手一起出门,上马扬鞭,绝灰而去。
店里的几个客人跑出来看着他俩的背影,又回头看见掌柜使劲欲将那锭银子取出,弄得满头大汗,甚是狼狈,就是无法取出银子来。
次日,他们在城里怎么也打听不到会场所在,正在心烦之际,有个汉子上前询问,连卒乔露了一手功夫,将一块砖头捏成粉末,将那汉子惊得目瞪口呆。此人是奉命接待不知途径的武林同道,他见连卒乔功夫惊人,猜想是名家弟子,便告诉了俩人会场的所在。
因俩人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直到今天选盟大会已开了两天,有几股势力均想夺盟挂帅,统今江南武林,几番较量下来,龙争虎斗,均有死伤,仍没分晓。
连卒乔和伍斌得那汉子的指点,出了城南门,沿途奔驰,不消多久便到,却见两扇大门甚是堂煌,绿瓦雕梁,红墙高筑,两尊石狮威武置在门前,门口有七八个看门的,老远看见伍斌、连卒乔驰来,为首一人迎上前去,陪着笑脸。
俩人下了马,正待穿门起进,那汉子伸手一拦,问道:“俩位少侠可有武林贴么?”
伍斌和连卒乔急急赶来,没想过要什么“武林贴”,闻言一怔,连卒乔不觉有气,道:“神骆子徐又宁请我们来的,要什么武林贴,还不让开路来。”
那些看门的听她直呼徐又宁的名字,都是脸现怒色,伍斌忙道:“诸位大哥,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兄弟在道上与徐前辈相遇,他有事托我们来找陈总舵主,诸位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或是偏劳哪位给通报一声。”
那汉子冷笑一声,道:“俩位稍安勿燥,过会自然有人来见俩位。”说着在一个汉子耳根低声说了几句,那汉子应了一声,转身入内。
等了好大一会,不见有人出来,连卒乔道:“喂,你们是不是寻开心,跟小爷过不去呀。”
那汉子道:“少位要耐心等候,蓝大侠过会儿自会出来见你俩人。”
连卒乔道:“我们要见的是陈迷焕,叫个姓黄姓蓝的出来作什么。”
那汉子见她直呼陈迷焕的名字,丝毫没有敬意,不禁勃然大怒,道:“臭小子,我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也不把眼睛擦亮一点,这里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连卒乔一笑说道:“是么?我倒看看这里是什么龙潭虎穴,来不得进不去。”说着举步往里闯,几个劲装汉子一齐亮出兵器,严阵以待。
那汉子冷笑了两声,他练过擒拿手的功夫,指上道力极大,见连卒乔年纪不大,那把她放在眼里,五指一张,朝连卒乔肩头抓落。见她不闪不躲,满以为这一抓定叫她当场出丑,那知指头刚触及她衣裳,忽然似有一股力量一吸,身不由已朝前一冲,竟自把持不住,扑倒在地上,跌得眼冒金花,茫然末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