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生见脱险了,不禁大大地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好险啊!”看了一眼胯下神骏的红马,惊叹道:“这匹马真是非同凡响啊!”张浪笑了笑。
……
三个人两匹马在原野上走了两个时辰,已经离开朔方三百多里了,张浪估计敌人已经追不上来了,于是放慢了马速。又行了半个时辰,张浪看见前方不远处临近小溪有一座不大的树林,于是勒住了马缰,指着那座树林对李冰瑶道:“冰瑶姐,我们到那里休息休息吧。”李冰瑶点了点头。坐在张浪身后的姜生连忙叫道:“是该休息休息了!我,我都快被颠散架了!”说着准备下来。
张浪流露出促狭的神情,突然催动了赤兔马。赤兔马嗖地朝前窜出。姜生差点摔下来,吓得面色苍白,赶紧搂住了张浪。
三个人骑马越过小溪,来到树林外。树林里突然骚动了起来,借着暗淡的光线只见树林中人影憧憧好像有无数人似的,哭喊声就惊呼声响成一片。
李冰瑶眉头一皱:“怎么有真么多人?”
姜生望了望,“好像是逃难到这里来的老百姓!”
三人进入了树林,只见无数惊魂甫定的老百姓拖家带口地散布在树林之中。他们看到进来的只有三个人,而且也都是唐人的打扮,原本惊慌的情绪平静了下来。有的人骂骂咧咧了一番,原地坐下,继续休息。
张浪、李冰瑶从马背上下来。姜生一翻身,摔到草地上,撇着八字步哎哎哟哟地站了起来。
张浪、李冰瑶牵着马来到一棵大松树下坐了下来,赤兔马和白玉马自个儿到旁边去吃草。旁边的人们都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当看到李冰瑶时,全都禁不住流露出惊艳的神情;赤兔马和白玉马也引起了不少的关注。
张浪问李冰瑶:“饿不饿?”
李冰瑶摇了摇头。
姜生蹦跶到一对年轻夫妇面前,抱拳一礼:“小生这厢有礼了。”那对年轻夫妇连忙回礼。姜生问道:“不知可否与二位共坐一处?”憨厚的丈夫连忙道:“先生随意吧!这荒郊野地又不是俺家!”
姜生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小生是出塞做生意的,却遇到了这场无妄之灾,财物损失殆尽不说,这条性命差点也没了!”姜生的话引起了夫妻两个的共鸣,年轻的妻子低泣起来,丈夫愤愤不平地道:“原本以为秦王能保护俺们,可是北胡人一来,秦王的人居然都跑了!北胡人进来了,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俺们村子就只有我们几十个人逃了出来,其他的人都……,俺看着阿爹被杀死却救不了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流下了眼泪!使劲抹了两把。
姜生叹了口气,“在那些大人物眼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算什么啊?”
年轻的妻子道:“要是鹰旗虎贲还在并州就好了!他们不会不管我们老百姓的!”丈夫轻轻地搂着妻子安慰道:“我们逃到神都去就不怕了!鹰旗虎贲在神都!”妻子点了点头,靠在丈夫的怀里眼睛流露出希冀之色。
啊!一声惨叫突然响起。周围的人都是一惊,赶紧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邋遢猥琐的汉子躺在赤兔马面前,双手抱着胸口,嘴角溢出了鲜血,一副痛苦的样子。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群汉子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