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管家弓着腰小心翼翼的走到谢林身畔低语道:“族长,这些年家族几个商铺不赚钱,人口又多,一直是入不敷出。老老太爷为给您凑钱打点上司,陆续把商铺和许多田地都卖了。”
谢林双眉紧蹙。
谢府管家头低头下巴贴着胸,声如蚊音道:“年前为了迎接您和夫人,卖掉最后的一千亩地,如今剩下不到五千两银子,其中两千一百两银子老老太爷许愿给家族的七名举子做会试的路费,两千两银子做为今年的开销,余下九百两做应急。老老太爷原想着这次您从长安来,能找潭州军政官员给家族的子弟安排些肥差,这样家族很快就会有了进项……只要撑过了年底,族里的七个举子考中了进士做了官就都有了银钱,多少会报答族里。”
谢林气得差点晕过去,费尽心思当个族长,屁都捞不上还要养一大帮子人。偌大的谢府财产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刘寡妇。此时他刚当上族长,若是立刻把蛀虫一样的族人都赶出去、变卖族宅,那会立刻被政敌抓住机会上凑朝廷弹劾他。他刚拿了潭州军政主官贿赂的七万两银子和许多礼品,还没为他们办过一件事,怎好意思开口为家族的蛀虫去求他们?
当晚谢林宣布明日带着何氏、大儿子全家离开潭州回长安,族长一职暂由二儿子谢十一代任。
谢十一根本不是当官的料,谢林就把他放在家族,打算让他接任族长一职。谢府虽穷的丁当响,但各房都不穷,谢林相信一肚子坏水的谢十一有的是馊主意挖地三尺找到银钱。
谢十一的妻子周氏若回到长安,周氏那彪悍的娘家人亲眼看到她悲惨的模样肯定会来家里闹个天翻地覆,大大损伤谢林的颜面。谢十一留在家族,周氏自然得长居潭州没有理由回长安。
何氏怏怏不乐离开潭州,一场失败之极的梅花宴让她沦为潭州贵人之间的笑资,那两个提意办梅花宴的贴身奴婢被她迁怒交给谢林处置,前几天被当成小玩艺儿送给关系不错的官员。
谢府的女人们期盼了许久,梅花宴上冻了半天还受了惊吓,最终也没得到何氏和两个儿媳说长安精美的首饰,无数怨念冒出来,何氏走后谣言疯起,说她远远比不上谢林逝世的原配,洛阳高门何氏女不过如此等等。
周氏经过大夫用银针扎刺激醒过来,脊椎骨断了永远瘫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得奴婢伺候。屋子里浓郁的汤药味混杂着若有若无的酸腐味,让人无法长呆,谢十一搬到隔壁卧房去睡。
夜静更深周氏听到隔壁谢十一跟奴婢们鬼混,恨得咬牙切齿。
谢十一代任族长,立即将魔爪伸向谢府其他院子的漂亮奴婢和少夫人。老太太一系大房的女人们成了他随叫随到发泄的对象。九少夫人、十少夫人同时被他召来玩弄。守寡多年的九少夫人却不以为耻,反而觉得攀上了谢十一,就算有了靠山,心甘情愿的做他的情妇,还将所知道各院隐密的事全部告诉他。
说完乌烟瘴气根烂掉的谢府不提,再说老太太的娘家江家。
上元节当天江易带着谢玲珑相赠的三十颗西红柿和一百斤灵米返回潭州,未回家先去探望姑奶奶谢府老太太,把谢玲珑托他代的两颗西红柿呈上,看着老人家流着泪吃完,好一阵安慰。
江易离开谢府回家,原想去找江浩然再次好好谈谈解开误会,走至半路奴仆来报说江浩然在昨晚的家宴上为了新妾的面子当众扇了江易两个亲妹妹江碧、江芸耳光,他母亲沈氏一怒带着江碧、江芸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