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罗马帝国只是派兵驻扎在边境,又不是攻打突厥。他们不用死伤一人,就得到这么多的好处。”
“若是不同意,这个联盟不要也罢!”
谢玲珑道:“此次我会让安伢子送给海琳娜一柄钢匕首。我们要向东罗马帝国展示隐藏的实力,让教皇知道,平唐必会灭亡突厥,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李自原斟酌再三,道:“好。讨价还价。软硬兼施。就这么办!”
谢玲珑立刻让和泉把睡梦中的谢平安叫醒,拿着文房四宝过来,按照她与李自原商定的意思给海琳娜写信。
谢平安睡眼惺忪,听到竟是顶级的国家机密,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聚精会神一笔一划的写着信。
坐在不远处的李静纳闷道:“钢匕首是何物?”
明王轻声道:“姑姑,此话说来很长,您可知我舅舅、小姑姑去了何处?”
李静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妹妹、妹夫明知唐虎儿年底班师回朝,怎么外出游玩这么久都不回来。她们可是跟钢匕首有关?”
明王点点头,神秘的在李静耳边细说钢兵器之事。
李静听得目光震惊,望着谢玲珑,激动无比道:“平唐若是灭了突厥,小玲珑是头功!”
和泉双臂抱于胸前,站在谢玲珑身边,定定望着她,道:“若没有珑珑鼎力支持,我岂敢夸下海口五年灭掉突厥。”
李自原对于谢玲珑次次无偿的大力帮助,已无法用言语表达谢意,这个小娘是他未来的儿媳妇,是皇室李家人,可是名字却进不了皇族宗室的谱族。惋惜之余,镇重的承诺道:“平唐的史书必会记下珑娘的名字!”
谢玲珑笑道:“成名是男人的事,把小泉子的名字记载下来就行了。”
明王猛的推了和泉后背一把,啧嘴道:“臭小子,你前生几世积来的福,今生跟小玲珑定了亲。小玲珑好事都想着你,我、谢老弟、平安都靠后站!”
谢平安抬起头,稚嫩的脸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姐姐,你放心,你对姐夫好,我不会介意。”
李静打趣道:“浑小子总说浑话,哪像个长辈。你出使十三国,丽娘天天都为你担心。你这次回来赶紧让她怀上子嗣,下回你再出远门,她身边也有孩子陪着。”
明王讪笑两声,像做错事的孩子,拘谨的走至李静跟前,轻声道:“姑姑,实不相瞒,前不久在出使外国途中,老顽童特意连着一个月给我看相、把脉,最后说是子嗣还要等几年才有。”
“我从胎里出来就中了毒,胎毒解后三年之内才能有子嗣。我是去年在潭州解得胎毒,按理到后年就可以有子嗣。”
“只是我今年在华山又中了剧毒,靠着蟒毒丹解毒活命,身子又受了大损。”
“从今年算起,要等五年。这期间我还不能再中毒,若再中毒,就算解了毒,子嗣也算事往后延,又是等九年。”
“姑姑,我与丽儿已对子嗣的事不抱任何期望,我们彼此安康,还有小玲珑、平安这一儿一女,知足得很。”
李静听着泪水止不住,长长叹口气,道:“你们自个想得通就好。”
谢玲珑面色苍白,喃喃道:“干爹管着密卫队,仇人很多。明年平唐与突厥开战,突厥最擅长暗杀。干爹若是再中毒解毒,等着能要子嗣,年龄就过了五十岁,干娘也要过了四十岁。”
李自原蹙着眉头,缓缓道:“我若是有合适的人选,早就替下明弟管密卫。我那几个儿子,不把我气死就算好的,他们替我做不得半点正事。”
平唐国的密卫队队长必须身上流着皇室的血。李自原是有信得过的大臣,但都不是皇室族人,不能违背祖制任命他们做密卫队队长。
当年明王下潭州死马当活马医,病入膏肓,只有不到百日的寿命,仍是任着密卫队队长,可见李自原身边没有皇室中可信的人用。
明王笑道:“瞧哥哥说的,眼前不就站着一个能帮你灭掉突厥国有大用的……”
和泉打岔道:“在信上再添一条,要东罗马帝国提供百名手艺高超的船匠。”
明王轻拍脑门,道:“臭小子不提,我还忘了。此次我与老顽童特意去帝国海港看战船,他们的战船体型是我们的四倍之巨,能载一千人,还装有重弩箭、投石车,可以进行距离五十丈的海战!”
谢玲珑菀尔,道:“我就说大冷的天,你们怎么跑到帝国海边去。原来是去看战船。”
和泉不屑道:“三成看军船,七成吃海货!”
明王得意洋洋瞟了和泉一眼,道:“哼,干海货哪有新鲜海货美味,我们吃了近百种海货,怎么样,馋死你!”
李静站起摸摸明王的头发,目光疼惜,却是笑道:“你们这一趟出使,跋山涉水,很是辛劳。我瞧着平安、江易都瘦了,你和老顽童竟是胖了,心里纳闷。原来你们两个去海边吃了许多海货,没带着两个小的。”
谢平安将信写完,众人轮流仔细看了好几遍。
当晚飞一、飞白一领着风一,两只灵雕一只灵猫头鹰,带着谢平安的信、平唐国秘密武器钢匕首,飞往东罗马帝国。
腊月二十七,福乐庄张灯结彩,宾客满堂,何屠夫的第三孙何阳海与郝氏的长女唐小婉大婚。
一些想借机攀上何家的官员带着银票被柄叔与门奴拦在府外。
帝后放下繁忙的事务,亲临福乐庄赐下珠宝,饮了杯喜酒,便带着李烟、李弯弯返回皇宫。
何阳海在和泉军队是七品军官,比四个五品军官的弟弟官职低了几品去,总怕委屈了唐小婉,入洞房第一句便道:“堂客,明年妹夫就带着我们去打突厥,我定给你争个诰命夫人当当。”
唐小婉羞红了脸,摇头道:“我只要你平安回来。”
同一时刻,在第三号院,何阳山终于与十四岁成年的江碧圆了房。
第一号院,何屠夫与张巧凤躺在卧室的床上低语细数着,十二个孙子、三个外孙,如今已有一个郡王、四个五品军官、四个七品军官、一个七品县令,自豪的恍若梦中。
腊月二十八,天降大雪。谢玲珑瞧着雪越来越大,赶紧叫米照丽、谢精武、谢勤武带着李秦兄妹去山东道。
腊月二十九,李秦兄妹到了青州,提前给李啸飞拜年。
李啸飞见长子长女个子比同龄人高一个头,小脸蛋粉里透红,坐了一天的灵马车,丝毫不显疲惫,心里对谢玲珑、和泉感激不尽,将福乐庄的人都问候了一遍,听着大家都好,道:“你们在那里长居,要听小婶娘的话,少让她操些心。”
李湘在偏厅里见到了五个精神萎靡不振的弟妹,竟有三个咳嗽病着,另两个也是伤寒刚好些还时不时吸着清鼻涕,忍不住道:“爹,弟弟妹妹的身子不好,得请来师傅教他们练功夫。”
李秦道:“俺以前也爱生病,个子还很低,小婶娘说不要挑食,要早睡早起常锻炼,才能长得快,身子康健。”
五个小家伙一听练功,均瘪着小嘴,委屈的掉眼泪,却是一声不吭。
李湘问道:“怎么了,为啥哭,是怕吃苦?”
五个小家伙点点头,畏缩的退了两步。
李啸飞长长叹一声,道:“性子都随了她们娘,娇气得很,每次练不到半个时辰武功,就连病带躺歇三天。”
李秦叉腰训斥道:“你们不练功,再这么下去,都成了病秧子,还怎么接你们娘回王府?俺娘要是活着,俺就是一天练十个时辰的功,都愿意!”
五个小家伙哇哇的哭起来,一个声音比一个高,李啸飞听着头痛的直蹙眉头。
李湘学着谢玲珑管众小的气势,砰的一拍桌子,竖眉喝道:“不许哭,谁再哭,俺叫人打他屁股!”
五个小家伙收起哭声,一齐瞅着李啸飞,正要跑向他求救,李秦带着七黄、八黄飞至挡在李啸飞身前。
李啸飞板着脸道:“你们莫哭,好好听着哥哥姐姐训话。”
李秦指着五个弟妹,问道:“上次在庄里个个都好好的,学会穿衣、洗漱,天天跟着练武、爬山,没一个病的,怎么到了王府就变成这样?你们过了明日,就都长一岁,还这么不晓事?”
李湘抬头跟米照丽很有气势的道:“丽娘,你去跟总管讲,叫他把侍候俺五个弟妹的下人都用绳子绑了来。俺要好好审审,看看到底是谁把人教坏了。”
米照丽不管李啸飞是否同意,出了门就叫来总管,让他立刻去执行李湘的命令。
很快,三十个吓得面色苍白的奴婢、奴仆被王府侍卫五花大绑带到大厅。他们是三名贵妾陪嫁下人。
李秦领着五个眼泪汪汪的小家伙站在一旁。
李啸飞坐在上座面无表情。
李湘指着下人们,道:“俺在给爹爹的信里说过,要你们不得帮俺弟妹穿衣、洗漱,不得惯着俺弟妹挑食,不得教俺弟妹偷懒不练功!”
“你们莫要给俺说,没有见到信!”
李啸飞曾经特意让总管拿着李湘的信读给这些下人听。总管吓得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