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平唐人见了后,竟是对后面的比赛都心生恐慌。
李自原请着福乐庄的人去用饭。平唐国输了,福乐庄众人哪有胃口,午饭简单吃了些。
到了下午进行第二局,由平唐国三小世家中的赵家家族对突厥使者第三队。
这一局简直是突厥人表演马术,一口气连赢五场,最后他们恶毒的齐吹马哨,赵家家族的马乱蹦把人摔下来,又是踏伤三人,其中两人腿骨裂开、一人左臂脱臼,比起第一场算是轻伤。
看台上的平唐人虚惊一场,士气低落。何家族长何乾甚至有些庆幸输给了长安何家,这样不用当着几千人丢脸。
傍晚和泉来到福乐庄,给众小打气,道:“赵家、欧阳家的马没经过训练,远远比不得军马。”
谢家三个小子好奇的问道:“姐夫,普通的马怎么才能训练成军马?”
和泉道:“让马听鼓、雷、杀喊声,驮重物行几千里,把它们训练到上了战场在任何情况下不会退步,主人厮杀时,有胆量帮着偷袭咬敌人。”
李秦凑过来,问道:“小叔叔,那军马跟灵马,谁跟厉害?”
和泉道:“当然是灵马。军马在战场上训练,比不上灵马在天上训练。”
谢平安握紧拳头道:“我不怕突厥人。我们明天一定要胜!”
李秦举起双手,大声道:“俺也不怕。”
和泉把两支队伍的人都叫来,肃声道:“突厥狗钻比赛规则的空子,你们明个也这样。你们跟突厥狗比赛,别手下留情,最好把他们个个都打成废物。”
米照丽自信道:“放心吧,明个瞧我们的。”
次日午时前,皇家马场看台人声鼎沸。李自原神色凝重,唐皇后目光担忧。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他们热烈期盼着今日长安何家胜一场,打出平唐国的气势。
各大家族却是隐隐害怕长安何家若胜了,威望又要上涨许多,四大家族、三小家族的是不是有一家被挤出,腾出位置给长安何家。
草场经过一万名军人一晚的修整,基本恢复原样。
突厥人竟带来了几十坛美酒、几百斤香喷喷的肉食。几百人围着二皇子阿古拉坐在草场边,喝酒吃肉,放肆高笑。
长安何家十四名队员穿着红衣球袍,戴着谢玲珑特意准备的铁护膝、护腕、护胸,骑着体型不一的灵马,闪亮入场,在平唐人的欢呼声与突厥人的惊讶声中奔至草场指定位置,站成两排。
米照丽脱俗的美,湘景、湘叶俏丽的美,让全场人人眼前一亮。
众小一脸稚气,手持特制的小马杆,威风凛凛,毫无惧色。
平唐人在这支队伍里面看到代表皇族宗室的李秦,代表军世家族李家的李青、李城,纷纷激动的高嚷,鼓励他们一定要战胜突厥人。
突厥使者第九支队看到对手的阵容,惊诧声此起彼伏,“他们竟派小孩子、女人来跟爷们比赛!”
“不对劲,他们骑得是传说中的克制战马的灵马!”
米照丽冷笑着用突厥语连着叫了四个人名字。
两名模样凶神恶煞的突厥队员应声答应,色迷迷调戏道:“哈哈哈,好漂亮的女人,输了就当爷们的女人!”
“哈哈,爷们四个是异姓兄弟,什么都共用。他们两个不屑跟你们对战,没上场。女人,你跟了爷们四个,绝对日日**。”
米照丽目光阴冷蔑视两人,等着开场鼓声鸣响,骑着灵马朝两人冲去,右手挥舞马杆,浑身杀气腾腾,吼道:“奶奶手里有突厥人一千三百二十条人命,再多几条也无妨。”
突厥队哪见过这般疯狂凶狠的平唐国女人,一上场不抢马球竟来打人,立刻分散开。
米照丽座下灵马嘶鸣一声,突厥队员的骏马闻声全部停下站住,任凭主人怎么抽打都不肯动一下,眼睁睁瞧着众小骑着灵马打着马球奔驰而去。
看台上的人瞧着米照丽右手高举马杆从那两名突厥国身旁三尺处叫嚷着经过,什么也没做,那两人竟是先后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坠地昏厥不醒。
米照丽狂笑打马离去,用突厥话叫道:“奶奶今个慈悲,不杀你们。哈哈哈!”
远处李青骑着小灵马挥起马杆用力将马球打进突厥球门,长安何家胜了第一局。
阿古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里握着油腻腻的卤猪肘子,嘴里都是肉,腮帮子鼓鼓,站起来跟着一群突厥人跑到两名伤者跟前。
他们太狂妄了,随行的突厥太医竟然没背药箱,查看过两名伤者的病情,没有药可以医治,赶紧去向李自原禀报,借平唐国太医的药箱。
阿古拉指着米照丽大骂,“你这个卑鄙的女人,用得什么妖术,竟把我国两名勇士的全身骨头全部粉碎、下半身经脉全断!”
他不相信米照丽有那么强的内功能隔空震碎人的骨头、经脉,还把握那么精妙,没有让人死亡。
几十个突厥人跑去向裁判员叫嚷,说米照丽违规,要把她罚下场,这一局成绩不算。
四个平唐裁判员幸灾乐祸摇头晃脑道:“昨个你们不也吹马哨害我们的队员坠马吗?”
“规则上面没有你们说的这一条,抗议无效!”
看台上平唐国人欢呼一声高过一声,叫嚷着替米照丽回骂过去,把阿古拉气得脸都绿了。
李静远远瞧着李青不骄不躁的跟众小一起下马听米照丽说战术,欣慰无比。
谢玲珑冷静的道:“突厥人太轻敌,第一局我们胜得很轻松,下面几局不会如此。”
李静瞧着突厥队里添了两个铁塔般身材魁梧的大汉,道:“这就是那两个会发出天魔音迷惑人的杀人魔头?”
谢玲珑远眺道:“应该就是他们,长得一模一样,是孪生兄弟。他们上场是要为刚才被废掉的两位异性兄弟报仇。”
李静只有两个曾孙子,即想让他们经历风浪养成坚韧的性格又担忧会有凶险。
谢玲珑在李静耳边低声道:“姑奶奶,您放心。小白与灵狐们都隐身在草场。”
第二局开场,长安何家队员骑着灵马冲出去追马球。
惊险的事发生,突厥队有四人突然间悄无声息的弃马腾飞,老鹰般张开手臂,从背后抓向李秦、李青、李城、谢平康,竟是要把四小打下,夺了四小的灵马。
这样打下人夺马的战术在突厥国那达慕大会马球比赛时屡见不鲜,可是平唐国的人没有见过。
全场人紧张的站起,便连李自原都为四个小孩子揪心的叫喊出声。
四小平时扎实练功的好处显示出来,如同背后长了眼睛,听风扭头,瞪眼凶恶的挥起马杆用力朝四名突厥人面门猛劈下,狠厉的怒吼道:“打死你!”“让你偷袭!”“俺不是好欺负的!”“滚!”
四小座下灵马扬起马蹄施法术,蹄下草场方圆半丈泥土掀地而起,砸向四名突厥人,砰砰砰,把他们从半空中打落在地,他们双腿沾着草地,被四名裁判员叫嚷着罚下场。
李自原高喝道:“好!朕的孙子秦郡王、侄孙子李青兄弟、干外甥谢平康,都是好样的!”
突厥队少了四人,长安何家用上谢玲珑教的钟点辨位法,有惊无险的拿下第二局。
紧接着第三局开始,两名突厥孪生兄弟迫不急待发出邪功天魔音。
长安何家众小内功弱些,听到之后脑袋嗡嗡响,如同钻进几千只苍蝇,头疼欲裂,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痛苦呻吟,但是强大的意志让他们坚持着不从马上跌落,右手紧紧攥着马杆,左手抓着马背的毛。
谢平安、何阳庆、何阳武、紫叶、湘景、湘叶忍着头痛,纵灵马及时赶至,将众小护在中间,防止突厥队员伤害他们。
谢尚武、谢爱武、谢志武口里念着观世音经,驱散脑袋里轰响的天魔音,挥舞马杆去追马球,被突厥八名队伍包围。
坐在看台前排的妃嫔听到天魔音,纷纷头晕目眩,有几个体弱的当场昏厥过去。
米照丽弃了马球,打马奔至,朝着满面横肉满脸阴笑的孪生兄弟,开口用精纯的内力高喝道:“唵、嘛、呢、叭、弥、吽!”
佛家六字真言是一切邪音的克星,米照丽内功深厚,修佛几十年,一人发出的声音破熟孪生兄弟的天魔音绰绰有余。
长安何家众小头脑清晰过来,见突厥人已将马球打进球门,怒吼几声,发泄心中的不满。
突厥孪生兄弟天魔音层次未练到顶级,被庄严圣洁的佛音破了,天魔音反噬震伤脑子、肺脏,口吐鲜血坠下马去。突厥太医跑上去检查,直摇头惋惜的道:“脑袋伤了,成了痴儿。肺脏受伤,活不了一年。”
突厥人一齐发出昨天欧阳家族悲痛的哭叫声。他们胜了一局,却是废掉两员猛将。
突厥队六人被废,场上只剩下八人,实力大减,却是固执的不认输,坚持打下去。
突厥国恶劣的天气孕育了国人坚韧不畏艰难的精神。他们就是输也输的很有尊严,这让昨天退赛的欧阳家族无比惭愧。
接下来三局,长安何家轻松的赢了,以五胜一败取得本场胜利,获得全场雷声般的掌声。
众小被福乐庄的人抬起来高高抛起。李秦、李青、李城、谢平康咯咯天真无邪的笑声传开,他们精彩的表现被现场的平唐人牢记在心,他们是长安马背上的小英雄。平唐人的士气回来了。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阿古拉带着突厥所有人竟然专门走到草场,向长安何家的人深深鞠躬表示敬意。
阿古拉特意走到米照丽身前,问道:“这位长者,我很佩服你的武功和佛法,谁问您可是佛家弟子?”
米照丽单手叉腰,目光犀利,冷哼道:“我还俗前法号玄照!”
阿古拉瞪眼惊叫道:“原来您是闻名天下的其其格菩萨!想不到您竟还俗了。”
米照丽自豪的道:“我如今是玲珑供奉的随从。”
突厥人纷纷眼里闪烁敬畏之极的目光,头也低下了,不敢正视她。
平唐众女齐声呼喊米照丽的名字。她成了扬平唐国威的女英雄。
看台上的李自原盯着突厥人,突然间扭头跟旁边叫嚷欢呼喜悦之极的明王坚定的道:“征服突厥,只能靠强大的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