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觉得这贾雨村可用?”苏备的心腹小厮见人走远了,问道。“你说呢?”苏备觑了自家小厮一眼,道,“若他的法子真可以辖制住那贾伯希,拉他一把也无妨。”“可是老爷,我瞧着这贾雨村是个心大的,再说了他那面向瞧着就是个狠毒之人,恐怕不是个好相与的。”小厮常何有些担忧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倒会看人面向了?”苏备笑骂了一句,不过还是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杯盏,沉吟了片刻,开口道,“你说的不错,这叫贾雨村的小子啊确实是个心大的,也不是个好养熟的。所以说,这帮不帮,怎么帮,是个讲究的。”
“先不管这个了,这小子说的法子倒可一用。我就不信贾伯希不会栽在这上头。常言道,温柔乡,英雄冢。”苏备吩咐了常何几句,叫他立马去办。苏备原是没想到这一头上,这阵子他和贾伯希没少打交道,是个难缠至极的人物,他又得顾虑着贾珍背后的长公主以及贾珍自身的人脉关系,当年宁荣二公的本事他可没少听说,这军队里不知道有多少是其门生呢。贾雨村这法子倒是妥当极了,只是这人可得好好挑。
“看来这位苏御史还没死心。”贾珍接到了自己下人的回报,嘴角微微一挑,转而把纸条递给了楚氏,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可捉摸。“伯希似乎有些欢喜,可见这苏御史的意思很合伯希的想法,看起来咱们这府里也该热闹起来了。”楚氏眉一挑,一双美目瞪着正没什么形状歪靠着的自己的夫君,语气略有些含酸。“如珺这般可是冤枉为夫我了。”贾珍笑眯眯地道,随即好摇晃起脑袋来了,动了动鼻子,开口说,“哎,这是什么味道,怎么像是山西老陈醋的味道。如珺,你闻到了没?”说罢,贾珍还瞧了好几眼楚氏。“好啊,你竟是拿我取笑了起来?”楚氏忍不住近身,抢过挂在贾珍身上的荷包,娇嗔道,“我看这东西你是用不着了,叫我收起来才是,下次定再不给你绣了,让你还整日油嘴滑舌,拿我取笑。”
“这怎么可以呢?为夫说错了话,这就给太太赔礼道歉。如珺可千万别恼了。”贾珍忙抢回荷包,讨好道。“这还差不多。”楚氏松了手,转而看向贾珍,微微一笑,道,“你可真别叫外头的花花草草给勾走了去,不然我可是不依的。”世间女子谁不期望能与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恩爱两不疑,楚氏自然也不是例外。“放心吧,我有你便够了。旁的任凭再美若天仙都不入我的眼。”贾珍握住了楚氏的手,神情严肃,道。他与楚氏年少成亲,这些年他的仕途算不上坎坷,却也有不少波折,尤其是射阳的那几年,楚氏陪着他没有少吃苦头,夏天闷热酷暑,蚊虫侵咬,冬日寒冷刺骨,呵气成冰,更要忍受骨肉分离,种种不一,可是楚氏却未曾抱怨他丝毫,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说得好听,只怕你明儿见了那些年轻貌美的,就把我抛诸在脑后了。”楚氏这话更多的是打趣的意思在里面。“如珺放心,我啊保准我做的比说得更好。”贾珍笑眯眯地道。夫妻俩便把这事扔在旁边不提。
三日后,苏备拦住了下班准备回家的贾珍,笑着道:“贾兄慢走,如今天色尚早,倒不如我们俩出去吃一顿。”“苏兄为何无故请我吃酒?”贾珍有些疑问地看向苏备,开口道。“贾兄这话可是生分了,你我一同在朝为官,同为天子心腹,又一同在此处办案,这可是难得的缘分,可不是得好好聚聚。”苏备满脸笑容地开口。“听着确实在理,改天咱们便去喝上一杯。”贾珍伸出手,忍不住指了指苏备,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贾兄,我可是早早地吩咐下人去了最好的酒楼订了一桌,你可不能不赏光啊。”苏备就差没有和贾珍勾肩搭背,语气十分地亲热。“现在?”贾珍挑了挑眉,开口道。
“当然。”苏备连忙点头,道。“白书,你先回府说上一声,就说我今日晚些回去。”贾珍叮嘱了一声自己的小厮。苏备面上仍端着笑,心里却在发狠——只怕到时候你就乐不思蜀,不知道家在哪里了。
“贾兄,这光喝酒吃菜可是无趣的很啊。”苏备与贾珍用了些垫肚之后,又喝了几轮,见贾珍有些咬舌不清,遂开口道。“哦,苏兄这是有新法子,成啊,今儿咱们俩聚聚也是难得。我就客随主便,答应了。”贾珍笑着道,又和苏备干了一杯。“好,贾兄果然爽快。”苏备也干了一杯,便拍了拍手。掌声刚落,门便被打开,六个年轻貌美女子鱼贯而入,身上的配饰叮咚作响,香风阵阵,细细一看个个风情不同,有的妖娆、有的清纯、有的气质非凡,一时间屋内宛若百花争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