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国是个严谨的人,不善言辞,貌不其扬,但他的妻子对他却是死心塌地。用王泽海的话来说,他父亲一辈子,没对母亲吼过一嗓子,两人日子虽然不算阔绰,却是温馨美满。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眼瞅着生活越来越好了,王爱国却就这么消失了。
王泽海的母亲没有再嫁,如今已经垂垂老矣,住在医院的病房,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两腿一蹬,嘴里念叨着的,始终是自己失踪的那口子。
这海象牙哪里来的?
周玄业指了指那个野人。
王泽海傻眼了,嘴唇颤抖,声音都有些哆嗦:“难道、难道他是我爹?”
说着,他像是被这个认知给刺激到,猛的窜起来,窜到了那野人跟前,两只眼睛瞪大,面贴面的打量对方。
王爱国是1971年失踪的,失踪的时候32岁,那时候,王泽海才两岁。王爱国因为工作所以常年在外面跑,算是那时候早婚晚育的代表,在那个年代,还是不多见的。
如果眼前的野人真的是王爱国,那至少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
当初,谭刃推演命盘的时候,就说过,王爱国还活着,只是当时,我们都弄不明白,一个人,是怎么在沙漠里生存四十多年的。现在想来,莫非是王爱国被那蛇摩女神摄去了神智,野人似的在这片绿洲生活了四十多年?
这个可能性,让我觉得匪夷所思,而此刻,那野人看着突然凑近的王泽海,似乎受到了惊吓,顿时大力的挣扎起来,挣扎间小辫子一甩一甩的,抽到了王泽海脸上。
这一抽,把王泽海给抽醒了,他摸了摸脸,吸了口气,对周玄业说:“你得跟我说清楚,我老爹都死了四十多年了,你你现在搞出个野人来,说这是我爹?我说周老板,你这么办事儿我可不给钱啊。”
我觉得纳闷,道:“找到一个活人,总比找到死人强,不加钱就算了,怎么还倒扣啊。”
王泽海噎了一下,瞪了我一眼,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我觉得在工资的事情上,自己必须要争取一下,于是道:“刚才不还跟我称兄道弟吗,怎么一下子就改口了。我说王老板,你别急着不给钱,先听听解释啊。”说着,我看向周玄业,示意他赶紧开口。这次古尔班通古特之行,我们事务所的三人,也算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要是搞到最后,连钱也没有,那可太不划算了。
虽说我这次摸了好几串珠子,看那成色和工艺,即便我不懂古玩,也知道那几样东西,价值只怕不低于八位数。现在这么一比,三百万还真不算什么了。不过有句话怎么说的?苍蝇……它也是肉嘛。
周玄业接触到我的眼神,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道:“我不知道。这东西是从他身上掉出来的,不管他是不是王爱国,但他肯定跟王爱国有关。老王,你急什么?”
王泽海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又看了看那野人,嘀咕道:“这肯定不是我爹,肯定不是。”
我心想,据说王爱国又黑又瘦,身材矮小,而我们眼前这个野人,虽然一把年纪了,身上的肌肉却不是盖的,仔细一看,六块腹肌呢!王爱国能有这能耐?
我实在有些无法理解王泽海这种心理,如果这野人真的是王爱国,莫非他还不打算认这个老爹了?
说话间我们吃完了东西,一时也无事可做,我问周玄业接下来干什么,他道:“等,等时间一到,招魂。”他一说招魂,我想起了之前谭刃突然醒来的事,便问周玄业是什么情况。
周玄业闻言,侧头想了想,便跟我讲起了其中的门道。
原来,这走魂和民间所说的丢魂,却不是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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