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然仍是不解:“民女母家只是普通商户,怎高攀得上太子殿下。”
“呵呵,若是地位家世你自然不及申国公家的女儿,但是若说财,望眼旭朝,可没几个人比得上呀。”
“才?”薰然低声重复,仍觉不解。若说才华,父亲自然是好的,可是自己一个女儿家才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她能帮太子什么?再说,堂堂申国公家的女儿才华会比她差吗?
薰然好笑又自卑地低下头。
皇后并没有发现薰然理解错了,见她忽然低头不语,误以为她害羞,不禁轻笑道:“二娘子不必害羞,人长大了,本就该谈及婚姻之事,你若没有异议,此事便定了。”
薰然大吃一惊,连忙抬头道:“皇后娘娘抬爱民女感恩于心,只是民女才疏学浅,自惭形秽,配不上太子殿下,还请皇后娘娘另觅佳人。”
皇后摇摇头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怎样的人才能配上我儿,我自是清楚。此事你不必多说,我自会安排。”
薰然急得不行,想要张嘴说话,却被皇后凌厉的目光给堵了回去。
“这事就别再说了,我自有打算。宫里头的事务你尽快熟悉起来,该知道的我自然会让你知道。”
薰然只得暂时作罢,心里却不住地想着主意。
她得逃跑,得尽快离开这里。
“香品都留下吧,你也可回去歇歇了。”皇后见薰然神情恍惚,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想必是太累了,便吩咐她下去歇歇。
薰然只好退下。
几日后,一年一度的春耕节开始了。
正如当日元宵花灯会上所决定的,今年的春耕节献舞有香寒进行,一改多年来岑贵妃专控的局面,薰然能想象岑贵妃此时是有多么恼恨。
乐曲响起,欢快的鼓乐声让人振奋,春季万物复苏,理应庆祝。
香寒如今是美人了,位份高了,危险也便多了,不过,暂时的,薰然倒不为她担心,因为此时,她可是皇上最宠之人,即便家中没有显赫母家作为后盾,皇上的恩宠也会让她生活在羽翼之下。
舞越跳越快,越跳越精彩,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曲毕,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香寒喜气洋洋的下了高台,薰然瞧见岑贵妃已是满脸怒色,手儿紧紧衣角,应是十分的生气。
一切繁文缛节结束后,接下去的节目便是皇上和皇后亲自耕种。
皇后如今有着身孕,自然是不能操劳,所以只是象征性地陪皇帝走到了土地边,洒落种子,并拿木水勺浇水。之后,便由某一个皇子上前替代皇后的角色,帮助父亲完成这个既是节日又是仪式上的步骤。
按薰然所想,此时继续陪伴皇上完成仪式的该是太子,可是结果却很出人意料,上前耕种的竟然是屏南王。
显然,此举不仅薰然有些不解,许多人也没想到会是如此,不禁有些议论纷纷。
“早就听闻圣人极其宠爱屏南王,若不是屏南王得病,恐怕圣人会立他为太子呢。”耳边传来的众人议论声耐人寻味。
看着屏南王有模有样的播撒着种子,薰然想起皇后说过,屏南王并没有病。
于是仔细观察,薰然发现屏南王虽然瘦削,但是并不孱弱,相反,从他劳作的姿势,力道上可以看出他还是挺有力量的。
那么,这么多年,屏南王又为何要装病呢?难道是为了远离纷争?
很快,种子播种完毕,薰然就听皇上兴奋而又高兴地大声说道:“五儿已然痊愈,我旭朝子孙享有天恩哪。”
一阵寂静之后,便是众人的赞美之声。
薰然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太子,见他云淡风轻地笑着,似乎并未不悦。
播种之后,皇上宣布众人可到四周走动踏春,自己则牵着屏南王的手往休息用的棚子走去。而太子则朝她这边走来。
薰然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想要躲开,却又挪不动脚,正纠结间,互听棚子里传来一阵惊叫。
太子止步,向棚子看去,薰然也朝那望去,却见许多宦官、宫女往里头跑,瞬间那边便人山人海,出了什么事完全看不见。
太子愣了一会,随即转了方向,朝棚子大步走去。
薰然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上前看个究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