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很少上阵杀敌的,基本上女子都是担任侦察和医务的,我担任的是侦察,各种地形,敌情,有时候混入地方阵营,反正很刺激。”苗翠讲得激动。
柴瑜却打断细数峥嵘岁月光华历史的苗翠,冷声问:“云姨可好?”
“哦,云姨还好,就是饿着,还好我带了面饼去,又找了热汤粥给她。”苗翠回答,丝毫没有责怪柴瑜冷声冷气的意思。
“谢谢。”柴瑜垂了眼帘。
“客气啥,谁让姐姐一眼就看上你了呢。”苗翠笑嘻嘻地说,媚眼如丝地左看右看,啧啧地说,“要不,你就以身相许,姐姐保准不会亏待你。”
柴瑜则是神色平静,语气亦平静:“我欠你,会还给你的。你走吧,你们张府银两给得足,这里的医童照顾得周到。”
“你这是过河拆桥,我偏不走呢。云姨情况不好,你不想快点好起来自己回去照看么?况且这医馆的药童哪有我照料得好呢。”苗翠朗声说。
柴瑜不说话,陈秋娘便趁势说:“苗姐姐跟你开玩笑了。就你脸皮薄,偏还性子倔成这样。”
“玩笑也不要开,欠你的,我会还的。却不要说那种莫名其妙的话。”柴瑜神色越发冷了。
苗翠耸耸肩,说:“看吧,不知好歹的人就是这样的。”
陈秋娘料定这苗翠也不会生柴瑜的气,多的话也不说了,只是笑着说:“难为苗姐姐性子好,不与他计较了。”
“跟他计较,早气死了。”苗翠抚着被打的脸颊,龇牙咧嘴地说。
柴瑜看她那模样,也不多说话,只是闷头生气。陈秋娘见没什么大事,便对柴瑜说:“你好好养着,做事谨慎小心些。若是得了空,得了方便,便来云来客栈看我。”
“嗯。”柴瑜没看她,只是低了头瞧着地板。
“不要跟苗姐姐顶嘴了。难得苗姐姐性子好,肯照顾你。”陈秋娘又说。
“嗯。”柴瑜依旧一个字。
“那我走了。”陈秋娘起身。
苗翠撇撇嘴,说:“瞧你的地板吧,看你能瞧出一朵花不?我去送送秋娘。”
苗翠一边说,一边跟陈秋娘走了出来。陈秋娘自然关心她脸颊还疼不。苗翠摇摇头说:“不疼。你要看到云姨,那才心疼。”
“云姨怎么了?”陈秋娘不由得问。
“云姨其实已经疯了。而且肯定受人虐待了,身上鬓边都是伤,虽不足以致命,但伤口都是新伤,附近还有许多旧伤痕。她瘦得皮包骨头。浑身都发臭了,目光呆滞,给什么吃什么。我就是给她吃东西,帮她洗脸,被一个红衣丫鬟看见了,骂了我,随即还给了我一巴掌。”苗翠低声说,眼里闪烁着泪光。
陈秋娘亦听得心酸,想到柴瑜的遭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一声轻叹。
苗翠听她叹息,便安慰说:“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定会想办法救出云姨和柴瑜的。”
“你要怎么救?”陈秋娘连忙问,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朱家的事,我定会向家主禀明的。原本以为他们是简单的商贾,却不料藏了很多秘密,而且看样子怕与契丹有关。”苗翠压低了声音。
陈秋娘一听,这若是张府介入,柴瑜的身世迟早会大白的。她根本不相信赵匡胤没有对柴家后人进行过清剿,尤其是那种可能威胁到他赵家帝位的人,他不可能留着。柴家的人,能被留下来的,都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人。而作为宋太祖赵匡胤的旧日同事,如今的下属,这张家知道了柴瑜的身世,难保不会告诉赵匡胤。
那柴瑜的情况就很不妙。陈秋娘又不能明说,便连忙摇头,说:“这事,你不能擅作主张。否则,柴瑜可能会怪你的。他的脾气很倔强,很古怪的。何况,柴瑜也说过朱家不简单,你可能是给将军府树敌。”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的。”苗翠说。
陈秋娘也不能多说什么。这种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总不可能马上折返过去对柴瑜说吧。就算柴瑜知道了,他的伤还没好,也无法应对。
所以,她便说:“那就好,我得了空,再过来瞧你们吧。”
“哈哈,你这么说,好像我跟他在一起了似的。”苗翠哈哈笑。
陈秋娘也掩面笑了笑,兀自回云来客栈去了。
云来客栈半掩着门,盼清在大堂里整理资料,陈文正则在做预算,见着陈秋娘回来,便说下午去拜访吴保和。
ps:宝宝发烧拉肚子,一直在照顾,所以,没有按时更新,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