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啊。”张赐摇了摇头,故意卖关子。
陈秋娘急了,问:“不过什么?”
“先吃饭再说。”张赐继续吊胃口,然后指了指们外。
陈秋娘一听,果然是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就听见屋外响起念秋的声音,以及很有礼貌的敲门声。
“送进来就是。”陈秋娘吩咐。
等念秋布好了菜,徐徐退出去关好门之后,陈秋娘迫不及待地问:“不过什么呢?他有什么问题?”
“那小子文韬武略,也是挺不错的。只不过,他有一个缺点,让很犹豫。”张赐说。
“什么缺点?”陈秋娘努力回想与柴瑜交往的点滴,仔细找寻他不适合成为一个帝王的缺点。如果说真的有什么缺点,那肯定就是性格阴冷。但是陈秋娘转念一想:帝王不都性格阴冷么?
“他觊觎你。”张赐端了酒杯把玩,一字一顿地缓缓说出来。
“呔,胡说。”陈秋娘撇撇嘴。
张赐只是笑笑,没有再说别的话。陈秋娘也不好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就埋头仔细吃菜。但一顿饭,她也是吃的心不在焉的,因为想到对面坐的那个男子是自己最心爱的人,为她千里迢迢而来,为她牵肠挂肚,为她即便背叛全天下也在所不惜。而今,他又表明,他这样步步为营对付赵氏兄弟,并不是因为他要君临天下,仅仅是因为赵氏兄弟太过讨厌,影响他们的幸福生活。
得到他这样的对待,真是让人想起来都热泪盈眶。
“我让厨房特地做的,却都是仿你那豪门盛宴弄的饭菜,你怎么吃得心不在焉的样子?”张赐忽然询问。
陈秋娘连忙抬头,也不掩饰,直接如实说:“我是在担忧你来了北地,那蜀中若有人蠢蠢欲动,怕是要乱了,你那边留的人靠实么?”
“自然是靠实的,景凉在那边呢,而且还有临邛叶家呢。”张赐回答。
陈秋娘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便摇摇头,说:“不对,不对,总觉得不对劲儿。”
张赐叹息一声,说:“我还真是瞒不过你,你这小脑袋怎么想的啊?”
他语气宠溺,一边说,一边笑着。陈秋娘嘟了嘴,脑子转了转,便是明白了,问:“你是在赌?”
“嗯。我这样离开,正好给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以可趁之机,一网打尽。我张赐可没有太多的耐心陪他们玩老猫捉耗子的游戏。我要的是天地好清明。”张赐缓缓地说。
陈秋娘这才明白张赐这一次离开蜀中,是有好几个原因的。第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她来了北地,沧州府危机四伏,他怕她有危险;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他想要将蜀中潜伏的敌对的势力引出来一网打击;第三个原因则是要将北地的局势亲自掌控在手中。
“原来如此。”陈秋娘点点头,尔后又有些担心地问,“你连陆宸都带过来了,那边真的可以么?”
“景凉比你想象中更厉害,而且景凉父母死于长老会,你想一想当初他如何利用你来逼迫我就范的。”张赐回答。
“他比你更加阴险,而且阴谋阳谋不在你之下。但这个人也不是个可以掌控和结交的人。你却是放心把这么大的事交给他,不怕他反水?”陈秋娘一脸不苟同的神情。
“还有叶宣,曹璨,江航,另外,我舅舅亲自坐正,十八骑有九人时刻待命,若有一点点的变故,这九人会全力击杀之。”张赐很笃定地说。
陈秋娘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就不再就此话题多说,虽然她一颗心还是悬着。她便将话题转到了北地的局势上。
张赐久久没有说话,直到念秋将桌上的残羹冷炙撤走,两人移步客厅。张赐才问:“云儿,你既然是穿越而来的,那对这一段历史你到底知晓多少?”
陈秋娘早就对张赐说了自己穿越的身份,虽然有部分事实是捏造的,但事情也算是大体说了。这会儿张赐这样问起,她也不觉得突兀,便径直回答,说:“我是工科女子,对于历史方面知之甚少,但对于宋初乱世这一段历史却是知道很多了。”
她自然没有说是因为戴元庆的缘故,她才对历史有了狂热的爱好,继而认真地去研究了他感兴趣的宋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