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都知道,墨恒只不过是个“小人物”,真正抢夺“水府圣印”的人在河底下呢。
不过,老者身后的两个青年男子则审视地看着墨恒,目光闪烁,不怀好意。
墨恒心下警醒,却不动声色,平和地看了看他们,便收回目光,也静静地望向大河——他身怀化神中阶的道行,虽然目前修为不到,不能探出神识来,但是感知却是玄之又玄,对这五人的气息了然心中,便即放下心来。
魁梧老者只是化神初阶,老者身后两个青年男子更只有炼气圆满,但比大圆满也只差一丝。
而那对中年男女则都是炼气大圆满巅峰,比他的法力还要高出不少,而且身上宝光相互呼应,应该修炼了厉害的合击之术。这两人看模样竟是与那老者三人分庭抗礼,但又隐隐落在下风,并不太过于出头。
事实也的确如此,中年男女是一对夫妻,本来正在承受魁梧老者和老者两个徒弟的强势压迫,并已经稍稍动了几招手段,但是突然间他们双方留在水府禁制内的印记都被破开抹去,自然暂时收起敌意,默契地一左一右,气势汹汹地相继飞来。
“呔!你敢……哼!好,好手段,居然将龟使者魂魄击散!”
魁梧老者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闷哼一声,微微后退半步,明显吃了个亏,脸色怒意更盛,蓦地飞到大河上方,森然怒笑,“就算你在幽魂暗使和其它禁制之中立于不败,又能否承受老夫全力一击?”
话音未落,老者右手多出一条宽阔长刀,双眼圆瞪地狠狠将法力灌注长刀法宝上面,对着下方的河面用力砍了下去。顿时长刀上绽放出万千刀光,这些刀光刹那间汇聚成一把长约十丈的刺目刀芒,倏然刺破河流,没入下方水府禁制,“去死吧!”
百丈外的那对中年夫妇一见老者肆无忌惮地率先动手,立即相互看了一眼,面色变了又变,却始终没有动作。随后他们相牵着手后退十多丈,做出静观其变的沉默姿态,实际上都用法力互相传音着。
“相公,我们退走吧。他们任何一方都有化神境界修炼者,谁都不是你我能够对付的,你我二人合力仅仅能在化神初阶修士手下自保,还要以保全性命为要。那水府圣印虽是咱们祖辈率先发现,但却一直无力收取,看来机缘不在我们,何必为了不可得之物而害了自身?”
“先别走,娘子放心,为夫不会贸然出手,且看他们胜负如何,或许能渔翁得利也说不定。”
“唉,相公,我刚才动用秘术观看,河水下方那人的气息精纯超然,深不可测,远远超过化神初阶。这老贼虽然手段多多,却自大狂妄,对敌河下之人,落败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些外来者身上,虽然没有以前流窜出来的那些幽冥人的幽冥煞气,但也不可轻易接触,这是祖训……”
“娘子莫要担心,当真事不可为,那时再退不迟。为夫惦念幽冥圣印,也是为一双儿女。”
这对夫妻快速交流,转眼间就在男子皱眉的时候沉默下去,显然女子温顺地服从了丈夫。
那边,就在魁梧老者砍下一刀之后,原本立在老者身后的两个青年男子默契地相视一眼,突然同时伸出右手,将手心中握着的法器对着墨恒狠狠一拍。
看他们姿态手段,竟是熟练之极,显然不知用这招对付过多少人。
拍下之后才听一人喝道:“见了老祖竟不跪下朝拜,给我自缚手脚趴下!”
另一人则冷笑:“出手无情,便斩了这小贼四肢,看河底那人如何求老祖放人!”
他们手中的法器都是极小的飞盘,一按下来,两面飞盘滴溜溜一转,上面冒出一层微薄的灰扑扑光芒,只是一闪,就极其快速地向着墨恒砸来。
砸到半空,两面飞盘骤然显出不同,一面飞盘上的灰光陡然炸开,化为无数光影,像是无数绳索盘桓乱绕,看样子这一击就要将墨恒捆绑制服;另一面飞盘则从边缘处甩出数十道风刀,这些风刀汇聚成一道飓风,气势宛然要将墨恒千刀万剐一般,委实歹毒!
“找死!区区爬虫,也敢对我行凶?”
墨恒蓦地回头看向他们。他本来只是防备着,并没打算对这些修炼不易的土著痛下杀手,然而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眼看对方恶毒至斯,他心下不禁盛怒,杀机一涌而上。
墨恒猛地一抬臂膀,却并不动用手中的量云尺。量云尺这件灵宝可是他目前的杀手锏之一,岂能对两个弱者轻易动用?而是将右手袍袖对着两面飞盘一拂!
顿时,一蓬雾色迷蒙的光霞从他右袖中冒出,光霞光华内敛,朴素醇厚,先还只有半尺方圆,一个刹那就迎风而涨,化为十丈多高的光霞瀑布!瀑布源头还在墨恒袖中,整个光霞却一下子又由十丈化成百丈,猛地一冲而过,将两面飞盘的光影绳索、风刀飓风全都抵挡甚至冲散!
从远处看去,分明是那大灰石上挺拔而立的白衣少年一手操控着声势浩然的光霞瀑布,举重若轻,十分随意,一举以一敌二。
“这是什么?哼!小贼猖狂!当我们没有厉害咒法吗?”
两个青年男子惊得面色大变,怒喝道,“非剥了你那身臭皮囊植草点天灯不可!”
当即拼力催使法力,遥遥一掌推向各自的飞盘,飞盘瞬时间猛地一震,又要各自行凶。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