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个孽障,必定个个都是后娘生养,才养了一副恶毒心肠!看我除魔后耗尽法力,就想趁人之危?待我法力恢复,便是你们的死期,到时你们若是不追,我才要骂你们不为人子!”
墨恒心里慢慢悠悠,借助须弥宝镜查看四周情况,口中训斥得怒而畅快。
他边骂边飞,又飞了二百多里,也骂了二百多里,句句都是不同,又不带丝毫肮脏词汇,一句句听来居然像是教训不孝儿女的语重心长,连成一串听来就变成了尖酸刻薄、无孔不入的羞辱怒斥。
虎玄青依旧隐身遥遥跟随,听得忍俊不禁,甚至有了一丝异样的“敬畏”之心,暗想:“以后万万不可惹阿墨生气,否则必有吃不完的苦头。”想是这么想,却另生柔情,不由得想及在小山谷时的多日如火相欢,刚毅的嘴角便露出一丝笑来。
武香琪三人却没这些闲情逸致了,他们被墨恒骂了二百多里地,即便还嘴两句,也立刻就被墨恒以更强悍的气势反骂回去,哪里说得过墨恒?就算想要打杀,也偏偏总是差一些距离才能追赶得上墨恒的背影。
于是骂也骂不了,打也打不到,三人恨不得杀墨恒而后快,都追得更紧了。
“香琪不用理他……今日不杀他墨恒,我任歌远枉为天行派真传!”
任歌远气得心口疼,说话都有些发抖,眼睛更是血红。
武香琪脸色铁青又漆黑,气得哪还说得出话来?夺宝不成,反被墨恒肆意张狂地大骂一通,传扬出去,她哪还有脸面见人。今日就算不要宝物,她也誓死要杀墨恒。
玥晴同样气得发抖,再也不顾墨恒容貌是否比武瑞城还要俊美几分,恨不得将墨恒剥皮抽筋,捂着闷疼的胸口咬牙切齿道:“他乃是那煮熟的鸡鸭,就是死了,还要嘴硬!”
墨恒一边继续义正言辞地怒声喝骂,一边回头看了她一眼,暗自品头论足:“这句倒有些道理,此女行事,虽然看上去令人不齿,但细细想来,却也的确有些城府。”
思量间,墨恒不忘拿捏着节奏,此时见火候实在是熟透了,才把速度缓慢了一些,仿佛终于支撑不住的模样。
武香琪等人看得精神大振,陡然间个个神情狰狞!
墨恒支撑不住,他们三人才能够追上墨恒再施展杀手锏杀人!
真是彻底应了那句话,“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们三人齐齐遁光,遥遥散开,默契地围住墨恒,二话也不多说,干脆利落地使出杀手锏,甩袖的甩袖,掐决的掐决,恶狠狠地将各自的杀手锏往墨恒头颅、心口、下-阴等要害攻击。
当真是恨得什么仙派风度都顾不得了。
只见武香琪袖中抛出的无数绣球般红色云雷,雷光闪烁,噼里啪啦,连成一片致命红纱;任歌远的三万飞仙天剑符,仙光直冒,道韵隐然,犀利得连虚空都被割裂;玥晴的飞凤落花梭,凤鸣悠悠,水火在其中相融,连灵气都被融化破灭……
三者都是一次性宝物,乃是大派强者赐给心爱弟子的护命之宝,他们三人拥有也不足为奇。
只是他们三人的这种一次性杀手锏也太多了些,或许是因为恨墨恒到极点,夺宝之心也炙热到极处,现在一股脑儿地使将出来,每一种都密密麻麻如同蝗虫,三者联合,简直遮天蔽日,刹那间就犹如乌云盖顶般往墨恒汹涌而去!
这种手段一起使了出来,就算墨恒重新将护体波光和护身莲花恢复成原来的无穷无尽模样,只怕也如同纸糊一般无力抵挡。
“糟糕,这三人肯定是被阿墨给骂得抓狂了。”
虎玄青在暗中看得背后生出冷汗,双目圆睁,提紧了心神,死死握住炎决剑,随时准备救人。
墨恒也吓了一跳,暗生冷汗:“这三人果然狠辣,若非我有先天灵宝,只怕化神中阶也难以躲过这三人的拼命。也是我刚才骂得太狠了些,若是杀不了我,他们三人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念头闪动间,墨恒“骇得脸色大变”,怒吼一声,闪身飞上云端!
“你们!你们这是找死!敢用这些东西害我,当我没有杀手锏吗?这是你们逼我,你们逼我!”
墨恒间不容发地动用混沌气息,飞遁躲过三波杀手锏,比那蛟龙快了何止十倍!同时双目赤红地指着三人,仿佛被逼得退无可退,颤抖着、歇斯底里地怒吼咆哮。
他现在着实是“被逼无奈”,只有拼命——虽然他也骂了人,但这句话总算说了出来。
“不是早知阿墨自有手段?我白担心什么,莫非不信阿墨之能?”
虎玄青在隐身处也松了口气。
而想到“阿墨之能”,虎玄青便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却是想起小山谷中被墨恒烧衣、捆绑住调戏,浑身绷紧的精壮肌肉都隐隐痒了起来,却毫不害臊,炯炯有神的双眸只自一眨不眨地看着墨恒。
一边看着,一边收起炎决剑,然后潇洒地抱起膀子,缓缓地无声笑了笑。
即便墨恒如此暴怒模样,他也百看不厌,只要墨恒安全,他铁石心肠都成绕指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