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多少年了，没见他这么愤怒过，以至于要表现出来。

他们觉得，少爷气坏了。

她好脏……

聿烈现在只想洗澡！把满身的污秽洗去！

只要一想到莫晓曦跟云睿思私底下，偷偷在一起，只要一想想，那个在自己身下的贱人，跟云睿思……

聿烈就觉得浑身恶寒，通体的汗毛都跟着竖起来，一股无以名状的恶心感，使他恨不得呕出半个月的吃食来。

他觉得自己脏极了，每一处都充满了病菌。是那个贱人带回来的，带到他身上的，他觉得恶心之极。

直看到那拳头攥了又开，开了又攥，最后恢复到平静后，旁边站着的人，才暗自松口气，抹抹头上的汗，柏鸣决定还是先撤退得好。

“少爷，我手上的枪伤，得换药了。我先告退了。”

看到少爷点头，柏鸣一溜烟消失。

“少爷……”承獓当然也想消失，这世界最令人郁闷的是，看别人发怒，自己却不敢吭半声，享受着几乎要爆炸的低气压，大气都不敢出。

“我我，饿了，得去吃饭。”

这么蹩脚的理由，自然令人可笑，药緓狠狠瞪了眼承獓，心想着，你还不如让我说，我的理由，比你棒多了！

“饭少吃一顿，饿不死你。”

聿烈一把抓住眼前的窗帘，当想到莫晓曦曾经跨着这个窗，扶着这道帘子，偷偷跑进这里来时，他暴怒一起，手上用力，呼啦一声，窗帘被一把扯下，男人低暗的声音随之响起，“找人来，把这道窗，堵上！”

“为、为什么啊？”

承獓不解，都忘记自己不是聿府里面的管家了，直觉道，“少爷，这窗子如果堵上的话，恐怕大白天的，你书房都得掌灯啦，这多不合适呀……”

突然被药緓一脚给踹一边去，承獓这才闭上嘴。

“告诉海叔，在另一边，再开一道窗就行。”

听到少爷的吩咐，承獓满心不解，可也不敢再问下去了，旁边药緓的目光几乎把他给杀死。

不过，这么费事，堵一扇窗子，转眼又再开一扇，承獓觉得少爷可能疯了，被晋慎扬给打击的。

一想到晋慎扬，承獓想到一件事，“少爷您看，有没有这种可能。云睿思热爱医学，而且又不长于枪械的，手头功夫也不如晋慎扬，那么咱们的萨阁医院，是不是不是云睿思干的呀，有可能是晋慎扬干的。”

言下之意是，晋慎扬死了，这个仇，也算报了吧。

聿烈缓缓地摇摇头，“毁掉萨阁，是云睿思的主张。就算他没有动手，也必定参与了此次的策划主控。当年我第一次遇见他时，就发现这个人胆大心细，富于冒险精神。这个世界上的事，没有他不敢干的，当然，他要干的那些事，得有个必须的缘由。精英团队被我灭了，是他操起报复仇刃的首要原因，我毁了他的面子，他必回我一次血屠，代价惨重。”

“原来是这样……”

承獓低下头，思量了阵，又问，“那少爷，咱们还要不要杀云睿思？”

“晋慎扬死了，而且你们又大张旗鼓地让人在美国调查这件事情，以云睿思的聪明，他应该猜到我的思量。暂时不动他。”

聿烈抿抿唇，谨慎道。

药緓和承獓不由地对视一眼，他们从没见过少爷会用这样谨慎的态度来对待一件事情，仿佛一个放在细线上滚动的玻璃球，小心翼翼，生怕细线被触碰，玻璃球滚下，摔裂成碎！

莫晓曦被金竹甩到大街上，自己一人孤伶伶地走回来。

一回来，就感觉到聿府的气氛变了，变得很诡异，所有的人对她都行注目礼，她有看到那些人看她的神情，仿佛是在看一个禁忌一样，看过之后，赶紧转过身去。

莫晓曦觉得，自己在他们眼中，有可能得了绝症，而且还是传染的那种，所以让他们这样避讳。

天晚了，莫晓曦肚子里面咕咕叫起来，小巧的舌舔舔干涩的嘴唇，既然没人叫她吃饭，她腆着脸凑上去要点饭总可以吧。

她走出客房，看到饭厅的人已经散了，四大妖精都已经侍候完毕，从里面走出来穿着家居服的孟飞韵以及轻揽着她软腰的聿烈。

他们都已经吃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成双成对地出现，莫晓曦就直勾勾地定在原地，感觉浑身冰冷，连心都在颤抖，她觉得自己很难堪，她想离开他们的视线，至少不要让她再看见他们呆在一起，尤其是在发生圣佩罗替身这件事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