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众人本想避开敌人退走的通道另寻出路,可惜一番探查后却大失所望。那些通道多是连通道其他一些封闭密室,其中并没有离开地宫的路径,至于那些密室——不如说是牢房更加贴切一些——倒是向众人展示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这些囚室显然是在地宫的原有基础上改建加设的,囚室内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通往走廊的门。这些门是用整块的厚铁板制成的,上方有个小铁窗,能让走廊里的光线从那儿照进来(这也是囚室唯一的光源),使得大半个囚室都笼罩在一种朦胧的光线中。铁门下方有一个长方形的横向开口,应该是用于给囚室内的关押者送饭用的。房间的四壁、地面和天花板都是坚实的花岗岩石墙,厚实感十足。靠墙处摆着一张很简易的、早已朽坏垮塌的木床。木床很小。只能勉强躺下一个人,而且也没有枕头被褥,仅有的单薄床单早已霉变,而且遍布着干涸的血迹脏污的根本就看不清原本的色彩。距离门口最远的角落,倒着一个漏底的生锈薄铁皮桶,恐怕这玩意就是这间囚室的‘厕所’了。
“嗯,看来这儿关过的人不少啊……”一边寻径一边查探着这些囚室的杨千羽摩挲着一面墙壁沉吟道。
囚室的四面墙壁、地板、包括坚实的铁门上都遍布着污渍、血迹和各式各样的划痕。杨千羽在仔细查看了一遍后,找到了这些痕迹之中的一些相似处。
墙壁上的划痕中,有一部分刻的都是同一种东西……四条平行的竖线,加一条划在这四根线上斜线。
这通常是被拘禁的人用来计算日子的一种记号。如果是地球世界的华夏人的话,一般用来计数的刻痕是‘正’字。不过这里是类似于魔幻版的地球欧洲中世纪的伊伯尔世界,所以眼前的墙上所画的计数划痕就都是这种四纵一斜的标记了。
“嗯……光是在墙上刻过记号的人,也不少于六个……”杨千羽的视线在那些痕迹上游走着,口中念道。
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虽然只是刻线,但每个人刻的深度、长度、角度,都不一样。而且为了防止自己的记录和别人的弄混,每个人刻的记号都会有意的和他人的记号间隔着一段距离。
“囚室没有窗户,无法看到日出日落,被关在这里的人要判断过了几天……必须依靠感觉、生物钟,并以外面的人给自己送饭的次数为佐证。”杨千羽在囚室来回踱步起来:“而且这刻记号的工具,不太容易找到……可能是镣铐上的突起物,也可能是藏在身上的小物件,甚至是手指甲——嘶,那一定很疼,要知道这可是花岗岩啊……”杨千羽一边设想着当时囚在这些囚室中的人的情景,一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嗯……看来这间屋子里被关过的人远远不止六个。只是在众多的被关押者中,仅有六七个人,头脑还算冷静、思路也比较清晰,且没有放弃求生。”
“刻痕都在第九道时停止,说明这些人在此待的日子都不超过十天。他们看到前人刻下的痕迹,应该也能推断出……在第十天,或者第九天的晚上,肯定会发生什么。”杨千羽沉吟道。“看那些亡灵,可以肯定其中不少就是这些被关在这里的被囚禁者了,那么,他们最后,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死亡呢?”
杨千羽一边思索着,一边将目光再次扫过囚室全景。突然,他的视线一停,再次锁定在了床铺上。只见杨千羽他上前一步,将床单(床铺上的床单和床垫是同一件东西)撩了起来。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床单下的床板上也刻着许多痕迹,不过和墙壁上的杂乱不堪不同,虽然还是显得潦草但是却整齐了许多。尽管床板已经有许多地方朽坏了,可是杨千羽还是能看得出来,床板上面的那些刻痕,是那些试图求生的被关押者所留下来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