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嘿嘿笑着,解开码着钞票的纸条,转身对围观者高声喊道:“各位老少爷们们,为感谢你们敢站出来为弱者说话,还请大家收下这两万块钱——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别客气!”
说着,陆宁右手猛地向天上一甩。
两百张红彤彤的票子,就像天女散花那样,从空中纷纷扬扬的洒落。
敢于为弱者伸张正义的围观者们,欢呼一声后——就乱成了一团。
陆宁没觉得他们争抢钞票时会骂人,还推搡的行为有啥不妥,毕竟老人们也常说‘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现在有钞票凭空从天而降,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去争抢?
围观群众中也有妙人儿,边抢还边道谢。
“不谢,不谢,恭喜发财,同喜,同喜,哈哈。”
陆宁发现自己很喜欢当前的气氛,嚣张的嚣张蹬上破三轮,对林二晃了下脑袋。
林二立即坐在了车上。
“再见,燕大少,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喝一杯。”
冲燕随意摆了摆手,不等他有所表示,陆宁蹬着车子骑出人群,扬长而去。
呜啦,呜啦——这时候,巡逻交警这才骑着警用摩托,呼啸而来。
看着拣起钞票后就迅速撤离的群众们,林二右脚脚尖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又回头看向了陆宁。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林二淡淡的说:“你跟宋楚词之间,到底是发生啥误会了?”
陆宁看似漫不经心的回答:“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能感觉得出来,今天她如果没在场的话,你不会表现的这样极端。”
“我刚才的样子很极端?”
“就像发现老婆跟别的男人在街上逛街后,恼羞成怒了。”
“草,说啥呢?”
陆宁心中莫名的一惊,低声骂了句回头看着她:“林二,你脑子是不是被吓傻了?”
林二淡淡一笑:“我能看出……”
“你能看出个屁!”
陆宁狠狠打断了她的话,瞪眼喝道:“你哪只眼看出我对那个脑残有那种意思了?就因为当初我去那鬼地方去救她?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林二还是没有生气,依旧心平气和的说:“你在生气。”
“废话,你这样胡说八道,我当然会生气。”
陆宁说出这句话后,猛地明白她为啥这样说了。
如果他真像自己所想的那样,把宋楚词当做了路人甲,无论她有多么的犯贱,无论她跟谁在一起,他有必要那样收拾申乃康,为难燕随意,冲林二发脾气么?
是的,他就是在生气。
生宋楚词的气。
正是宋楚词的犯贱行为,触怒了他。
可话又说回来了:他为什么要生气?
他跟宋楚词啥关系?
就因为俩人认识,还是身上都有一朵神秘的彼岸花?
陆宁不知道。
只知道在林二提醒过后,终于搞清楚自己生气就是为了宋楚词了。
看他闷头蹬车再也不说话后,林二又在那儿叨叨开了:“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宋楚词在你心中,其实占据着很重的位置。”
“能不能闭嘴?”
陆宁回头,皱眉看着她。
“不能。”
林舞儿跟他对视着,脸色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一丝退缩。
陆宁忽然有些心虚,不敢跟她对视了,赶紧冷笑了声,转回头说:“好,那你想说啥,就说啥好了,反正我也不会堵住你的嘴。”
“我现在不愿意说了!”
林二说着,挺身从车上跳了下来(她是横着坐在三轮车挡板上的),向回走去。
在后面跟着的毛驴,马上停住了脚步,很不解的样子,实在搞不懂哥俩为啥又吵架了。
“唉!”
叹了口气,陆宁拐弯追了上来,不满的问道:“大少爷,你究竟想玩啥?”
“我累了,想回家睡觉。”
林二看都不看他一眼,脚步加快。
“你还没有干完活呢!”
“不愿意干了!”
林二硬邦邦的回了句,忽然转身走向了路边一座酒吧内。
“这特么的算啥啊?”
陆宁现在是无比的头疼,刚要下车跟进去,却又看到车厢里那些快件了:五点半之前,得把这些快件送到老陈那儿。
“毛驴,在这儿等啊,我去送件。”
陆宁只好嘱咐了句毛驴,再次调头快速向老陈网点那边蹬去。
昨天林二找老陈时,鉴于这娘炮对工作的态度实在太不认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当然对她没啥好脸色。
不过对于陆先生,老陈可是拿捏出了最热情的嘴脸,不但嘘寒问暖的帮着他卸货,还说哥几个很久没见了,说啥也得晚上喝一杯。
本来,陆宁今晚是打算请老陈他们喝酒的。
不过现在林二正在发脾气,他实在没空,只能婉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