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厂房里查看时,我发现总共也就四十个工人,原本的工人宿舍就能够住下这些人了,为什么还要修建一栋住宿房呢?”
张东胜皱着眉头,换挡后说道:“那他们还修建一栋住宿房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我想,这其中应该存在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张慧慧这么在意这个香皂,还自己亲自去会谈有关香皂的销售会议,我始终觉得,不正常。”
张东胜点了点头专心开车,过了三十分钟后我们回到了警局,匆匆吃了午饭,然后张东胜从我的手里把这块从外表看起来和其他香皂都没什么区别的香皂拿到了检验科去化验。
之后我一个人端着一杯水来到警局的大门口望着外面湿漉漉的天气,雨水顺着排水孔落下来,滴落在地上发出宛如一首美妙的歌声,我听的入了神,在以前我也时常和我的妻子白雅一起在下雨天观看下雨的季节,她曾经说过,她很喜欢下雨的季节,因为在这样的季节里,她的心情很平静,可以做到无忧无虑,忘记那些案情,忘记那些琐事,坐在家里的椅子上,抱着一本书,泡上一杯喜欢喝的咖啡,听听音乐,享受短暂的安宁,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她就很满意了。
我的妻子白雅去世快四年了,这四年我从一开始的颓废堕落到之后的苟延残喘,这期间我承受了很多的痛苦,失去妻子,失去爱人,的痛苦。
她就像是我生命中的光束,现在她不在了,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我再也没有了阳光,我就像是开得娇艳的花朵一般,没有阳光的照射,就算水分充足,我也会一天天的枯萎掉。
说实话,我是真的很不喜欢黑暗,我还是向往和我的妻子白雅一起嬉笑打闹,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而不是一个人关上所有灯光,默默的蜷缩在角落独自舔着伤口的日子。
在那一段时间我差点就承受不了,差点就精神病崩溃失去活下去的信心,若不是一颗报仇的心情支撑着我,那么我想,我早就随她而去了。
最初我恨不得把黑蝴蝶的成员杀了吃肉喝血,以此来宣泄我心里的仇恨,我的愤怒,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的把这样的愤怒隐藏在心里,把那些颓废和堕落慢慢的克服,我的心里只有“复仇”两个字。
我发过誓,必须要替我妻子,我孩子报仇,我不能堕落,不能颓废,更不能让仇恨蒙蔽双眼,我是个警察,更是个侦探,我如果被仇恨影响判断,那么最后我也将一败涂地。
仇恨吗?仇恨!但是我必须隐藏仇恨,冷静的去推理,去思考,我要让自己的思维变得活跃,所以在那三年的时间内,我的脑中一直在运转着无数种命案的发生、侦查、推理、破解。
每天有多达上百种命案在我脑中浮现,我每每在脑中强迫自己是凶手,让自己的思维改变,我以凶手的身份在脑中设想一个命案现场,构想出凶手的杀人过程,再转变成侦探的身份去寻找线索侦查、推理、破解。最后再完美的将这几种思维从复杂的关系中脱颖而出,让我自己的本来人格挣脱众多人格的束缚。
我深知我的做法有多么的危险,因为一旦中途出现什么差错那么我的本人格就会迷失在众多的人格中,让其他的人格占据我的人格,那么我最后就会变成人们口中的精神病,或者成为精神失常,到处杀人的杀人魔。
我之所以能坚持着自己的道路,之所以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平平安安的不让自己变成精神病,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我有一个信念在心中。
每当我要被其他人格包围吞噬时,这个信念的力量就会弥漫我的全身;每当这时我就会想起我的仇恨,我的愤怒,我的主人格就会变得异常的强大,从而战胜其他的人格。
白诗诗说的很对,我是在走钢丝,我的下方是地狱,如果一不小心我就会摔下来被地狱里面的魔鬼吞噬掉身心,只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我学习了“利玛窦的记忆之宫”,这是一个很神奇的记忆方式,它能让我更准确的记下所有的有关罪犯的资料,犯罪的手法,侦查的办法,一些术学的相关知识。
何谓记忆之宫,须知西方人理性精神极盛,是故相信“按照事物的顺序进行记忆,通常而言极为简便”,以这种方法来存储记忆,就是利玛窦所谓“以本物之象,台湾版本《记忆宫殿》及本事之象,次第安顿于各处所”(《西国记法·明用篇》),细分起来,有寻常日用的知识,有切要但不常用的专名;有现实经验,亦有想像臆测以及真假参半的记忆。
因此如何恰当实现次第安顿于各处所,其实即如同建筑房屋一般,而且其规模境界,也因人而异:考虑到利玛窦所具有的横跨中西、纵贯古今(指古典学问、中古神学与文艺复兴之后的西方世界)学识背景,就理应称其心灵世界为宏伟的记忆宫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