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她不想被那些目光凝视,像一个外星人一般,供别人参观。
不是没有想过,让那些人驾驶车子带她到处走走,但是她注意到,每一次那车子上的油,都只够近距离的往返。
“撒旦,你的安排吗?”
姬天凝唇角翘起,那个撒旦真有心,就连这点都已经想到,从汽油上绝了她想夺车逃走的念头。若不是她注意到那一点,莽撞地夺车逃走,恐怕逃不出一百里路,就会因为没有汽油车子无法移动,而让她重新落入玄踏星的魔爪。
“我是会开汽车的,似乎是的,看着他们驾驶汽车,我很熟悉。”
她从未主动要求过要去驾驶汽车,即便是会,她也要装作不会的样子,好麻痹这些人。
房间中,花瓶中插着一束雪白的罂粟花。
“美女医生,老板送你的花,希望你喜欢,老板请您共进午餐。”
一抹讥诮的笑容在姬天凝的唇边勾勒出魅惑的弧度,送罂粟花吗?真是从未见过,那罂粟花的花语,该是什么?
或者这个问题,她该去请教那位撒旦,罂粟花之王。
“凝儿,我在等你,今天为你准备了美味的泰国菜,希望你喜欢。我送你的花,你喜欢吗?”
“美丽异常的花朵,这种美丽成就了果实的某种野心,你利用了这种美丽,使之成为了罪恶之源。罂粟花本身本不具备媚惑人心的特质,是拥有不洁净心灵的人类,将罪恶之手伸向了它……”
“哈哈,说的好,但是你也会为之沉醉,最后离不开。”
“知道罂粟花的花语是什么吗?代表了什么?”
“美丽的罂粟花是大自然的赐予,然而它从生命一开始就孕育了罪恶的果实,人的生命何尝不是从一开始就带有原罪?”
一抹优雅略带邪魅的笑意,在玄踏星的唇边绽开,他就如一朵最艳丽妖异,正在盛开的罂粟花。
“每个人心底最深处都藏有一朵罂粟花,在静夜中悄然开发,绝望而美丽,悲苦而喜悦。”
玄踏星凑近姬天凝的耳边,轻轻一吻:“罂粟花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绽放,绽放成最清醒的痛,最苦涩的梦!罂粟语‘我本无毒,你也不坏,是你把我制成毒,你也就坏了。’而我,就是那个将罂粟花制成毒的人,如果这样说会让你开心,我愿意承认。”
“然而,虽然是含苞待放的蕾,但已关不住她的艳丽、妖娆的本性。罂粟经过落红才能结出饱含毒汁的果实,一夜春雨,片片丹红为谁落?是她本毒,还是我让她毒?”
姬天凝陷入沉思,不想一个毒枭,也能说出如诗般的语言,包含哲理。
“白色罂粟花的话语,就是遗忘和初恋,对我们二人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更适合的?”
“初恋,我以为撒旦不需要爱情。”
“曾经我以为不需要,但是此刻,我才找到遗忘已久的初恋,而你遗忘了过去我们在三生石上的约定,我会让你记起!”
“遗忘,初恋?”
姬天凝有一瞬间的迷茫,似乎在记忆中涌动什么,却是难以寻找出来。
“我知道你很闷了,想去什么地方?”
“你不怕我逃跑?”
“我说过,无论你跑到何处,终究会回到我的身边。”
“撒旦,别以为你真是撒旦。”
“若你希望是,我就是,虽然很多人都认为我是,但是我只在乎你的看法。”
“可惜,我的看法会让你失望。”
“不会的,请坐,你只有一天的时间考虑,但是你也只有一个选择,就是随我去曼谷。”
玄踏星邪魅地笑,姬天凝撇撇嘴,白了玄踏星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他要去曼谷,只有这一个选择,还问她要去何处。
“既然没有其他选择,我似乎也只能去曼谷。”
姬天凝无所谓地耸耸肩,去何处对她而言,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她也不指望玄踏星会带她回国。
“你怎么把我带到曼谷去?”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要做好准备,明早离开就好。为了避免你睡懒觉,我很愿意在你的身边,为你当免费的闹钟。”
玄踏星的脸上满是魅惑,俊逸的脸庞让姬天凝失神,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凝儿,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喜欢。”
她的眼睛,仿佛是穿透了他,在看某个遥远处未知的人。
他不喜欢那样的感觉,因为她看的虽然是他,却又不是他。
姬天凝微笑,收回目光静静地吃饭,泰国菜的确美味,但是此刻吃在嘴里,却是缺少了该有的味道。
“到了曼谷,你可以试着逃走,凝儿,我说过给你机会,就一定会给你。因为,最后你必将回到我的身边!”
他的语气仍然温文尔雅,柔和悦耳,在她的耳边奏鸣,却仿佛是预言,在她的心头回响。
“我会的,但是我不会回到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