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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迷离之风情 罗曼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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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唤醒我的吗!让我能再度回到人界。”黑袍绸衣,棕红色长卷发的艾琳诺面目无色地发问。

“这里是我的宝地。除了我以外,只有我身处地狱的父亲,会使用招魂术唤醒你了。”海莎骄傲地说。面对风情撩人的女祭司,她毫不谦逊。

“你是让我感谢你吗!”艾琳诺讽刺地道:“但我知道,你并不是诚心要拯救我。真正的神魂合一,就更不可能了。”

“难怪中世纪那时,杰克弄不清喜欢的是你,还是你的长女。太过聪明的女人吸引得上男人的爱慕,可也会招来险恶的灾祸。”海莎往她身前踱了两步,“我有多么憎恨安贞莉,你应该了解。她的出现,夺去了我的所爱。我唯一的向往就是让杰克属于我,为了这个我必需也一定会得到靡菲斯特的力量,谁都不能破坏我的计划。”说着,绕到了艾琳诺身后,巧言令色搭上了其肩,“女巫小姐那张冰清的脸蛋,挺讨人喜欢的。我不忍心伤害她,所以由你出马,是再好不过了。这也是为她好,你晓得的,光之首领米迦勒早就睽睽警示了。”

诸使话,让艾琳诺深思。

“最后再讲一句。你如表现出色,我会助你神魂合一。怎样!这个条件不错吧!”

恶魔之女退出了界线,消失了。女祭司矗在原地思量了半晌,眼神渐变犀利的她,利索地转身,朝连接人界空间的通道去了。

新的风暴要袭来了。然而不单是这样,在那之前还有黯伤销魂的事端……

在人界那座熟悉的城市中。此刻,范佳尔与美伶正身处屋子的阳台,面对着寂静的夜,她们探讨着沙利叶与安贞莉恋情的隐患。以及,米迦勒所指的,“靡菲斯特阴谋”延伸的灾难问题,一面等候着蔚子蓝的到来。

就在美伶担忧地说,“不知道小翔去泰晤士小镇的境遇怎样?”蔚子蓝刚好到达时,黑漆的天空划过一道紫光的电闪。

接着,显出了一个绸缎束腰衣装,白斗篷飘然,脚蹬长筒靴,黑短发,手持法杖的人影。

“斯拉欧加!”范佳尔叫出了声。

“大天使集令到!”神官展着丰翼,半悬在空中。

他们清晰地听到远方传来,也只有神界与天界认知的,米迦勒通常在号召神圣天使们集合用到的,天秤的敲响。

“等等,首领为什么要召集我们?”蔚子蓝还回不过神,一定要问个明白,“难道是靡菲斯特的阴谋爆发了?那拉结尔和沙利叶还……”

话未说完,就被斯拉欧加用法杖祝祷的白魔法,收囊了几人的魂魄。继之,隐身在了幽邃的夜色中……

不论幸福还是祸事,该来的总会来。人类没有避免灾难临头的力量,但,我们应该,也必需要有正确面对的勇气。

经过了三天在泰晤士小镇的生活,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谐。

虽然,仍旧会想起中世纪的种种,“靡菲斯特”的灾难时常在脑中浮现。只是,微生酷洛的伴随与依存,使安贞莉心神平定。正因深爱,信任,他们共同守护着那份誓约。

那天从艺术中心,看完改编自歌德关于“神灵”的音乐剧,安贞莉的神态就很不自然。坐巴士回去的路上,微生酷洛一直握着她的手,想让她有所缓解。

直待回到别墅,他接到了一个朋友的手机,要他来红酒会酒吧相聚。

“你去吧!我没事的。”看他有些犹豫,安贞莉平静地说。

微生酷洛点了点头。“好好休息,我很快会回来。”

恍恍,像是回过神的安贞莉,看了看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思量地进屋去了。

一进房她就给妹妹打电话。拨了两个都是忙音,不免有些着急。

“这个座机对外很难打通的。你要打给你的家人吗?”凯琳突然出现在了卧房门处,着实把安贞莉吓了一撇。“瞧你的脸色不太好,是音乐剧受了刺激吗!”好像话中带话,“唉!光之天使虽然是慈悲为怀,但对罪恶的人事,那抱持绝对秉公的歼灭,也挺无情的。不单当事者,就连有关联的人,哪怕是一只不会造成伤害的狗,都不会放过。”

话语如万针穿心般,使安贞莉忐忑。她挂下了话筒,面对向那个藐视眼神的少女,“即便你是大天使的瞻仰者,也不能这样道听途说。这是……诽谤。”

“Oh?!是吗!”凯琳讥笑道:“对神圣天使们稍加了解的人,都知晓天使君王威严凛然的脾性。我很欣赏米迦勒的作风,可惜我不是也不想成为他的信徒。”嗤之地离去了。

想到安米莉的安贞莉,不禁黯然伤楚。

她最不能连累的就是妹妹。但也知道,那是不会得到光之首领的宽恕的。在米迦勒眼中,她们两姐妹没有区别。同是露恩家族的后代,“黑魔法”的信徒。

思虑着,感觉是多么疲惫。脱下了大衣外套去浴室,打开了莲蓬。犹而,望到镜中的自己的脸庞,脑中不断地忆起五百多年前英伦的片片。血染威斯敏斯特街的景象,人们的啼哭哀嚎,像倒带的影碟,循环呈现。

之至,抑制不住地安贞莉沿着浴缸边缘坐倒在地。迷茫,恐惧,痛苦交汇。

那一天真的会来临吗!正如加百列说的,米迦勒是不会收回立令,不予宣判红十字审判的。今生不同于中世纪,为了维护和她的情意,沙利叶一定会被打入地狱。且,也是最后的终结,永世沉于黑暗。

虽然“天使女神”表述得委婉,但天罚就是不可磨灭的现实。就凭她的那句,“就是到红十字审判那天,我也不会用剑砍下沙利叶的羽翼的。”注定无法逃避。

试想,失去了妹妹与他,游魂似的她即使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是,光之首领的慈悲表现在把她也打入地狱,同她挚爱的人相依相守?!这样至少也不孤单了。

那她的四个好朋友呢!肖翔、范佳尔、美伶、蔚子蓝,会否也遭到牵连?!她不希望身边任何一个人受害。

纵使非常痛恨当年“靡菲斯特”灾难中,大天使的冷眼旁观。若判决事发过度,她会选择放下所有的怨和气,乃至尊严,向米迦勒请求饶恕。不为自己,只为她所爱的人们……

“砰”的一声,浴室门被打开了。

微生酷洛在酒吧聚会仅二十分钟,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便跟友人打了招呼先走了。

半刻回到别墅,哪里都不见她的身影。听到关着的浴室传来“哗哗”的声响,忽发现那水从门缝流出,蔓延至卧房,才感到了不对劲儿。

当他进去后,看到衬衣牛仔裤,长直发披肩的安贞莉,靠着石砖墙面坐在那儿,埋头抱着自己肩,浑身被莲蓬打出的水浸湿,浴缸里也满溢着冷水,紧忙上去拧上了龙头。同时,拿了一块大毛巾,裹上了她身。

“贞莉,发生什么事了?”他俯身,一边拿毛巾给她擦拭着湿漉的长发,“把头抬起来。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凯琳呢?她去哪里了?”

“作为都是主神的孩子,米迦勒不会对同僚置于无义的迫害。我相信他不会那么狠心对你,还有那些无辜的人执行天罚的。”安贞莉神悴地抬起了头,“就算他一点儿也无法容忍罪恶。那在绝对正义的化身里,他所做的一切,是否只遵循主的理念,而无视人类的道义与常情?!”不由悍然泪下,“我们毕竟是有血有肉,但却又渺小,脆弱的人类。做什么不共戴天,同神和天使对抗,那种气势磅礴的事,谁会去想。”

这些话使微生酷洛心颤,她总能与他感同心灵的共鸣与安慰。“Sorry贞莉,我真不应该带你去看什么神灵的音乐剧。”望着她垂下的美丽眼帘,他抚上了她经分不清沾染的是水珠还是泪珠的脸庞。

“别道歉,不是你的错。”安贞莉缓和地说,“是我担忧米莉的情况。还有,这几天在小镇的日子过得很逍遥。或许是我多心了,觉得不太真实。”

面面相觑,咽下了酸楚的微生酷洛,把她揽入了怀里。

“现在我们只是人类,要以人类的方式好好的生活。其他的,天使也好罪恶也罢,什么也别去想。”……

因此,那晚过后,微生酷洛就特别注意安贞莉的情绪。

就像今天中午,他驾着私车,从经纪公司办完事回到别墅,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在客厅,卧房,屋子各个角落转了一圈,都没有见着他的心上人。微生酷洛有些丧气,她出门了吗!凯琳也不在。那天之后,她就没再来过。

突然发现,庭院里传来动静……

忙了一个上午,终于把雏菊播种好了。安贞莉欣然地换下了满是泥土的侍女服,到明年春季,就能看到含苞待放的花儿了。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刹,察觉到的安贞莉转过身之际,微生酷洛一把揽住了她。

“AreYou?WhenDidYouComeBack?”她好似有些惊讶。

微生酷洛故是异样地望着她,“瞧你,昨日一天没见,好像都不是很想我。”

“才一天而已,用得着很想嘛!”她要跟他说种植雏菊的事儿,微生酷洛却无精打采。“别这样啊!来看看我种的雏菊花儿。”安贞莉拉过了他,好言道:“以前那个时候没等到它盛开,这次一定要……”

“你独自在家一点儿也不想我,还尽干无聊的事情。”双手插着大衣袋的微生酷洛,好似言重地插上了话。“那至少等我回来能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What?BoringThings?!”安贞莉瞬间变得不快。“那就当我多此一举好了。”她从容大步向屋里去。

不想,随之跟进的微生酷洛拽过了她。亦要亲热,安贞莉避之道:“我尽干无聊的事,那你别理我。”

“所以啊!现在要做些有意义的事。”不待她要辩,紧紧搂住她的他激吻上了她唇。

直至微生酷洛脱去大衣,安贞莉巧令地止了他道:“我等着你去看播种好的雏菊呢!”

微生酷洛很是无奈,“那些雏菊有多好看吗!除非它们变成像你一样的美丽姑娘,我才愿意多关注两眼。”

安贞莉无语的表情,“别开玩笑了。要知道,这些花儿是专门为你种植的。”

她拽上了他,重新往庭院去。一面微生酷洛还抱怨连连,“为我也该种些玫瑰之类的吧!”……

一星期很快就美好地过去了。然而,这并不是持续,永久的。

周末的傍晚,微生酷洛说要去经济公司一趟。“赶通告很快的,今晚肯定会回来。”

安贞莉却觉得心里不踏实,像是今夜会发生翻天覆地的事情。她想留住他,但看他那么愉悦,也不想他担心,便让他去了。

如果真是自己太多虑了,那该多好啊!可,往往是事与愿违……

车子开到泰晤士小镇外,一条偏僻的林间小道,前方突然起了浓密的雾。

微生酷洛一阵急刹车。因为他从隐射的探照灯光,看到一个十字亚麻制服,高筒靴,散发凌乱,后背伸展着一对羽翼的人形,往这边来。

那是十二神圣天使中的回忆天使——萨多基尔。

但让微生酷洛惊奇的是,他的周旁居然又闪出了身着战袍,腰间揣着剑,黑短发层次不齐的火之天使,梅塔特隆。

这就似“靡菲斯特”前夕,他被带去神界一样的情形。不同的是,首领没有出现。

外头有人敲响了窗玻璃,是肖翔。听不清他讲什么,微生酷洛下了车。

肖翔猛地就从身后,用匕首架住了他的脖子。

“拉结尔你……”微生酷洛显而是未曾预料。

“你别乱动。”他凑着他的耳旁,“听着沙利叶,萨多基尔与梅塔特隆是奉了米迦勒的密令来带走你的。你最好别反抗,让我带你去首领面前。信任我吧!不论发生何事,我都不会害你。”

首领准是了解到了他和安贞莉在一起的动向。不!其实,他一直都是了如指掌的吧!

而当晚,入睡的安贞莉,被窗外满面血色的少女唤醒了。

她认出了少女的真身,是凯琳。她连忙起身穿上外套,往外去。

在草坪上找到了凯琳。她倒在地上,像要奄奄一息的样子。

安贞莉揽起了她,问发生了什么事。她说,遭到了恶魔的袭击。恶魔夺去了她的魂魄,朝展示馆的方向逃跑了。

“你不会有事的。坚持住,我去取回你的魂魄。”安贞莉把她拖到了隐蔽的树下,便跑走了。

凯琳这才起了身。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流,舔着尖尖獠牙,露出了阴森的笑意。

半夜三更,经没有马车了。安贞莉往展示馆那条路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身后有人影跟着她。

她回头一看,不由大惊失色。绸缎衣袍,长卷发飘散的艾琳诺,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风姿卓越,犹似中世纪的形态。

不是灵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生母经神魂合一重回现世了?可这五百多年,她到底跑哪里去了?

“你终于停下步,回身看我一眼了。”艾琳诺诡异相望,“你知道我沦落在魔鬼界是多么想念你与你妹妹吗!我亲爱的孩子……”

“不,你销声匿迹了上百年,我不相信你还会回来,而且我和米莉都不再是中世纪时的我们。”安贞莉当即驳了女祭司的话。“我们不想再被向魔神祝祷,供奉魔神那种罪恶的事欺骗。做邪教的信徒,受魔神支配的女巫,那是我今生今世永远不会再犯的错误。”

怒遏的艾琳诺,纵是就使出了黑暗的巫术。索性,安贞莉躲开了。但脸颊与右肩膀的衣袖,仍是被划破了口子。

“你真是中了沙利叶温柔的毒,给他洗脑了吗?”生母愤恨说着,走向她,“不过今后,你也没机会见到他了。”阴笑阵阵,“米迦勒的密令下得太是时候了。能够断了你们的关联,还能好好惩罚那早该被打入地狱的家伙。”

她简直无法接受,“酷洛……他被大天使带走了吗?”

“他的同僚带他去了异界。你不觉得这是大快人心的事嘛!”艾琳诺的狞笑,让安贞莉不寒而栗,“米迦勒判决了沙利叶,也省了我气力杀他了。要知道,十二神圣天使少了任何一个天使,都是打败不了魔神的。”

“不!酷洛不能就这样被审判,天罚没有那么快来到的!”安贞莉经没什么其他心思,“我要去找酷洛,我要救他回人界。”起身一面擦拭了脸颊血痕的她,跑走了。

艾琳诺没有去追。灰蒙的夜下,昏暗的路灯透着女祭司虎视眈眈地脸。

“爱是要付出深重代价的。即便过了亡魂域,还有光之首领等着你呢!持有黑魔法的二重生,这是你咎由自取。”在哂笑之中艾琳诺消失了……

四周犹如中世纪密室的布置。而跪在地的他,双手被吊在铜壁的杠子上。沙利叶仿佛从面前燃烧的火盆中,清楚地感知到,往下会发生的情形。

但愿,安贞莉不晓得这些。只要米迦勒肯放过她,渐渐的在时光流逝中她会忘了与他的所有的。他这么想到……

夜已深人静。各条小径,巷子里没有一个人逗留。

满心牵挂着微生酷洛安危的安贞莉来到了展示馆。用法术开了大门,进入了内里。

她记得外间中央摆放的银铜大祭坛,那东西的用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从祭坛可以通到任何异界,这对于持有巫术的她并不困难。然而,也很明白,去往之后会出现何状况。

说不害怕那是骗自己。但她不想失去他,也别无选择,即使希望渺茫她也要试试。

带着期许与执念,安贞莉用巫术打开了祭坛连接异界的暗道,消失在了馆内。那前方等待她的将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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