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白赶紧答道:“是!”
“在为师面前,也不例外!”澄玉厉声说道。
“谨记师命!”周少白拱手,心中却暗道:灵梦主持那般神态,当年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师父说的对,往事已矣,与我何干?
澄玉点点头,忽然间眉头一皱,问道:“少白,你看那九阳峰张笑风,却是如何?”
“张师兄?”周少白不知师父为何突然提起他,想了想答道,“张师兄年纪虽轻,却技艺绝伦,思虑周全,待人接物俱有法度,弟子实不及他。此番下山,正是向他看齐的好机会。”
听得周少白如是说,澄玉捋起胡须,慢慢说道:“少白,在为师看来,此人不可深交。你下山之后,切勿与他过往甚密。”
周少白很是奇怪:“师父,这却是为何?张师兄虽然性子冷淡了些,但是为人还是很好的。再说我们几人下山,更是要彼此照应,何来过往密不密一说?”
澄玉摇摇头:“好吧,但愿只是为师多虑了。总之,少白你要牢记,江湖艰险,人心难测。多些防备,总是好事。”
“是,弟子铭记于心,不敢遗忘。”周少白虽然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但是还是恭敬严肃地回答。
澄玉见周少白说得郑重,这才点点头,又嘱咐了他许多,这才准他回去,还不忘记叮嘱他沐浴更衣,为去凌云峰面见掌门做好准备。
回到居所,此时东方红日喷薄而出,云海翻腾,蔚为壮观,周少白站在门口呆呆看了许久,心说:初升之日真是势不可挡,若是我此番下山能有如此轮红日,创下一番如日中天的业绩来,给师父脸上增光,那该多好。
此时已是上午,凌云峰上道观内的道士们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然而大殿之外的一排柳树下,却有一人斜靠在树干上,将一片柳叶置于唇边,悠闲地吹奏着,凉风拂过,当真惬意无比。
旁边一个小道童抱着一摞经书路过,瞧见此人,忍不住说道:“师兄,我们都忙得汗流浃背,你却在这里偷懒!”
那人笑道:“胡说,什么偷懒。我今日便要下山了,此后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心头难受着呢,刚随便找个地吹上一曲,这就被你这小子给搅和了心情。”
那小道童颇是不以为然:“且不说下山是多好玩的事情,就是你不曾下山之时,也不见你勤快过,一直是这番懒散模样啊!”
“去去去!”那人站起来,假意挥手赶走小道童,小道童扮个鬼脸,抱着经书跑远。
他这才又坐了回去,摇头笑道:“小孩子懂什么,说不定这次下山,就再难回来了。”
说完,把柳叶递回嘴边,刚要吹响,忽然风势变大,将柳叶卷走了。
那人一呆,忽然听见有人走进唤道:“李师弟,原来你在这里。”
他回头一看,只见张笑风正走过来,于是站起笑道:“张师兄,别来无恙啊。”
原来这人便是李元康,他迎着张笑风走去,二人站定,拱了拱手。
“李师弟,今日便要出发了,你可都准备好了?”张笑风问道。
李元康笑笑,晃晃手中的宝剑:“一人一剑足矣。哦对了,还有这个。”
他伸手掏出一把瓜子,塞给张笑风,嘻嘻笑道:“路上有了这个,就再不烦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