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来迟两个时辰,或者说没有找对看诊之人的话,必定是挨不到天黑的。
“你说得没错,你母亲的确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这会已经到了最为危险的时候。”写完方子后,吴纲重新看向符夏:“你来得总算不是太迟,也找对了人,我可以立刻帮你制出解药,解毒治好你母亲,不过解药的方子需要用到一些名贵药材,你带够银子没有?”
他只是个坐诊的大夫,只负责看病开方子,至于买药那一块可就不是他说的算。吴纲看这小姑娘母女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家境肯定不怎么好,所以下意识的有些替其担心。
“大概需要多少银子?无论如何,请您一定要治好我的母亲!”符夏一听母亲性命之危可解,顿时不由得松了口气。
“至少得六十两,这还不包括我的诊费。”吴纲如实说着,临末也没忘记提醒诊费一事。
今日他总共才看了三个病患,再怎么样也还是要吃饭活命的。
“六十两,这么多?”
符夏不由得皱了皱眉,虽然一早便有了心理准备,将家中所有的积蓄全都带来了,但的确不曾想到竟然会要这么多银子。
对于富贵人家,六十两顶多也就是一个喜爱饰物的的价格,可是对于普通人家却足够一家子吃饱一辈子的了。
符夏虽皱眉但人还算镇定,虎子却是吓得面色都变白了起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向符夏明显着急得紧:“阿夏,怎、怎么办呀?”
在北晋,五两银子便够一个三口之家过上一年,六十两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境来说根本就是个巨大的数目,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拿得出来。
“怎么,不够钱吗?那你们有多少?”吴纲见状,一副有些同情但他也没办法的模样说道:“要是差得不多的话还好说,大不了我吃点亏不收你们的诊费,要是差得多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了。”
见符夏半天都不吱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虎子这会反应倒是快了不少,连忙把身上所有的铜板全都掏了出来递给符夏:“阿夏,你别急,我现在就回去找人借钱。”
“不用了虎子哥,再怎么样一下子也借不到六十两的。”符夏摇了摇头,阻止了转身就想跑回去凑钱的虎子。
差得太多,现在她身上连二两都不够,哪里可能借来六十两之多。但母亲的毒必须得解,她不会再让前世的悲剧重新上演!
“小姑娘,要是你们凑不到药费的话,你母亲我也没有办法治好的。”吴纲虽然很是同情面前的小姑娘母女,但他自己也穷得丁当响,根本没有多余的能力替小姑娘付得起那么昂贵的药费。
符夏见状,正欲出声,忽然不远处一另外一处看诊的医桌前,一个个肥头大耳的猥琐男人笑着说道:“小姑娘长得挺漂亮吗,六十两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你肯给大爷做妾,大爷立马替你付清银子怎么样?”
这话一出,医馆里所有人的目光地一例外更是全都看向了符夏,只不过各自表情并不太一样罢了,有同情、有嘲讽、有看戏、有笑话,人间百态仅仅是一瞬间便在这么个小小的地方尽数绽放出来。
虎子顿时便来火了,冲上前就想去打那头侮辱符夏的死胖猪,不过却是被身旁的符夏给拉住了。
“你找错人了,请自重!”符夏目光如箭,声音冰冷,看向那死胖子时,顿时让人觉得整个医馆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猥琐胖子冷不丁被个小姑娘这般一盯,竟然下意识的心中一怔,有着莫名的害怕感。不过堂堂大老爷们,若是当众被一个小姑娘呵上一声便吓住的话,那岂不是要被人给笑死?
“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再装清高了,百事孝为先,若不是看在你救母心切,大爷我哪里用得着花这么多银子纳个妾呢?”猥琐胖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很快重新色迷迷地打量起符夏,一副做好事救苦救难的模样恶心不已。
原本神智已经有些不太清楚的李氏,这会却是突然奇迹般的有了反应,猛的伸手扯住身旁女儿衣袖,无比焦急的摇着头啊啊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