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我们公司对那些种果树工人的管理和对那些研发人员的管理,肯定不同。
但同在一个公司同一个框架体系下,区别对待,又很容易产生问题。
说个简单的,工人们很爱八卦,很容易就能发现之间待遇不同,就算不说心里也会有阴影,今儿造成消极怠堡,怎么办?
还有,中国人口众多,如果在某些环节能充分利用充裕的劳动力降低成本、实现多样化,是不是能收到不同的效果?
不能简单的让人代替牛犁地,那样很没效率;我们可以让人不耕地,而是种树,套种,这样牛就不用了,人也发挥了积极作用……
放眼望去,多少人等着赚钱啊,劳动力成本很低,为什么不能用起来呢?
反正我眼里都是资源……
张一管愣了一下,问:“你提的这个问题,或许我们可以成立一个课题,专门研究。
亚龙,看到没,管理里面永远都会有新的问题,有挑战就能带来成就感,你就是不肯好好学。”
呃,看一眼张亚龙,歉意的笑笑,我不是估计给他带去麻烦的。
张亚龙挑挑眉,没当一回事,估计这种问题经常会有,只管给他爸倒酒,别的不管。
唉,看人家父子,罗嗦归罗嗦,但也有个谱,听着像回事是吧。
为什么我妈……怎么就找不着谱在哪呢?
讲座是七点半,我们吃完往回赶,挺准时。
报告厅坐的挺满,前排貌似有不少领导,后排还有不少站着的。
我私下里怀疑:是来听报告呢,还是来看老外?呃,小时候街上出现个老外就有人围观,我这也不算瞎猜。
当然也可能大家对知识非常敬仰,求学积极,无过。
投影仪已经放出讲义,白板上写着wel***e,讲台边上还设立个位置,给我的。
经过晚饭一席话,这个翻译,就非我莫属了。
呃,没想到,还有一天可以以这种非正式非官方的身份出现在大学讲台上,哪怕只是个co-lecturer。
汗!老外真会开玩笑,给我扣了顶大帽子。
直接翻译叫什么
“联合演讲者”?
“演讲合作者”?我的英语马上受到严峻考验。
汗流浃背!
语言的演绎和变通,有时候,真难对付,用我这半桶水的水平理解,最好还是用原意理解比较好,其实他只是个humor,翻译出来就没味道了。
ok,继续。
今天他讲的是“financial-analysis---financial-report”,说简单点儿,就是财务报表解读,或者说财务分析中财务报表的作用。
果然,是个财务专家(饶了我没见识),一出口就不同。
第一句,呃,wilson-says(我直接翻译):
“我们绝大多数人,尤其是财务人员,都是财务报表的使用者,不需要知道财务报表是怎么编制的,我们只需要知道该如何使用、如何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对管理提供帮助,就ok了。
编制财务报表,那是accountant的事情。
随着经济愈发信息化,除了财务人员,其他人,或者说所有人(all-of-us)都应该学会读fr。”
呃,这个我知道,稍等,我说:
“在美国等发达国家,个人所得税是自己申报的,对基本的财务知识就像要知道洗衣机怎么用一样日常化,是生活的一部分,基础部分。
而我们都是高等知识分子,不论将来从事哪一行哪一业,也都有可能接触到这个……就这样。”
其实这句话是说给焦躁不安的张亚龙听的。
很明显wilson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会刻意说慢一点,但跟我说的时候频率明显加快,再看其他人伸长脖子盯着幻灯片的时候就能猜到:听不懂。
原本没兴趣外加听不懂,自然要烦躁。
不过还好,很侥幸的,老外并没有讲非常深奥的比如game-theory之类的东西,我翻译的也轻松,整体还好。
管理,或者分析,敏锐性和直觉非常重要,要从小处做起,以小见大,不断改进。
这是我感触最大的。
正如老外说的,我们都想当英雄,可是乱世对谁都不好;因此我们注定在平凡的社会中做点儿修修补补的小事情,目光只能放在相对不起眼的位置。
不起眼的位置,门口,我似乎又感觉到有怪异的视线在盯着我,不是其他人看着我的感觉,而是那种盯梢。
唉,到底啥意思嘛,讨厌。
转身看着老外,我做正事。
感谢我一贯的冷静,以及最近几个月总面对一帮比我大官比我大的人,所以站在讲台上,出奇的自如;
或许也可能心有旁骛吧,谁知道。
反正,自如就好,大方利落,也做给老外看嘛。
二个小时,过得很快,演讲很快就结束了。
时间总是这样,在妈妈跟前,一个小时就像一辈子;现在听着新东西,一种全然不同的思路,二个小时不过弹指一挥间。
掌声雷动,相机不停的亮,张亚龙被他老爸折腾的够呛,连这活也干,呵。
老外连连谢我,张一管过来,温和的笑道:
“karen,你的英语真棒,你的翻译更出色。
很少有人这么翻译,虽然大多意译,但比直译更贴切深刻。
功底深厚扎实啊,亚龙要有你一半就好了。”